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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蚡將李妍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才笑着對淮南王太子劉遷道:“這…怕還沒有到十五罷?”劉遷一聽,笑了起來,道:“確實確實,這是我從樂館淘換來,那地方你也是知道,喜歡小。”田蚡本是拉着李妍手,李妍肌膚白,生倡家,一雙手沒有做過活,田蚡有些*不釋手,只不過他看見劉遷笑起來模樣,登時覺得李妍也不算什麼了。

畢竟漂亮女子他見得多了,劉遷這樣英氣他還未見過,尤其這人一笑起來,確實與眾不同。

田蚡當下鬆開了李妍手,讓下人擺宴,反而攜着劉遷手往裏去,一同入席坐下來。

劉遷也是花花腸子多人,混跡不比田蚡少,田蚡這樣骨眼神他自然看得出來,但是這次是答應了父王要去拉攏武安侯,不能再為一時舒坦壞了大事,淮南王劉安已經三番五次責令過他。

劉遷向來怕劉安,也不敢怠慢,只能忍着。

入了席,田蚡才放開他手,笑眯眯道:“所謂無功不受祿,不知淮南王太子這番來是為什麼?”劉遷不能當着眾人面説,畢竟要小心些,但是經過剛才,他又不想讓眾人退下去,田蚡樣子看着就讓他起雞皮疙瘩,若對方是個美人也就罷了。

劉遷忍了半天,才勉強笑道:“有些話,不是很好説,請武安侯屏退左右。”田蚡一聽就樂了,笑極為骨,道:“行行行。”説着揮手讓眾人退下去,一時間席上就剩下田蚡和劉遷。

劉遷準備速度説明來意,説完就走,當下道:“其實我這次來,還是父王親自囑咐,父王説了,我京城裏,什麼魏其侯都可以不先去拜會,但是一定一定要來武安侯府上走一趟,這樣才是禮數。”田蚡笑着拱手道:“淮南王太抬*了。”劉遷肚子裏本沒有這麼多墨水去夸人,都是事先淮南王讓人帶來密函,上面寫着如何去誇,如何去説,讓劉遷反覆背下來,劉遷雖看着頭疼,但也不敢忤逆父王意思。

劉遷繼續道:“父王還説了,這京城裏,若論資歷,武安侯不一定是老,但是若論智謀和建樹,武安侯要是自謙説第二,怕是沒人再敢伸頭説第一。”田蚡笑着搖手道:“不敢當,不敢當。”他説罷了,打斷了劉遷話頭,沒讓他再説下去,田蚡是靠着王太后關係才朝中漸漸立足,若是沒點看人本事,如何能爬這麼,他就是溜鬚拍馬看人臉上來,劉遷這點小伎倆,田蚡還是能一眼看穿。

田蚡道:“啊呀我説,淮南王太子就別給田某灌幻湯了,我又不是什麼*聽奉承話兒人,咱皇上,年輕氣盛,才是*聽奉承話兒人呢。”劉遷一聽他不着道,心下有點着急,田蚡順着寬袖,已經沒了方才那樣親和,道:“行了,你有什麼話,直説罷。”劉遷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冷淡下來,終歸他淮南王太子是嬌生慣養大,並沒有田蚡這樣重心機。

劉遷一咬牙,乾脆直接道:“既然武安侯是人,我也就直説了…我這次來,是專門受了家父之託…共舉大事!”田蚡其實早有預料,淮南王是什麼安分人?就太皇太后和皇上關係僵持當口,獻什麼淮南王書,已經看得出來其心昭然。

説實話,田蚡這次被罷官,有些心灰意冷,他不是對自己前途心灰意冷,而是對皇上和太皇太后心灰意冷,老太太比誰都明,不吃田蚡這一套,即使田蚡告了密,老太太依舊罷他官,而田蚡心裏,皇上劉徹才十七歲,是個半大孩子,孩子還想要動刀動槍攻打匈奴,結果連朝廷都沒管好。

並不是田蚡有多大抱負,而是田蚡覺得,從劉徹和太皇太后身上,他都得不到好處,如今淮南王太子來找他,淮南王無論從資歷,還是從駐兵來看,都是有可能和朝廷抗衡唯一人選。

田蚡本有心和淮南王劉安結盟,來個裏應外合,但是他需要借坡才好下驢,抬着架子,劉安才知道他武安侯是多難請到高人,身價才不同尋常。

還有那麼一點,就是田蚡好,覺得淮南王想依仗自己,貢獻個兒子又怎麼樣,也不是真要多專情,他想玩玩時候,能召之即來,就可以了。

所以這時候,田蚡聽他説“共舉大事”四個字,當下“乓”一拍案,喝道:“大膽淮南王太子!你要造反麼!”劉遷沒想到田蚡忽然翻臉,當下嚇得腿軟,差一點就要從坐到跪,突然反應過來不是這麼回事,自己姓劉,是內戚,武安侯就是長輩,他也是外戚,比自己矮了不止一頭。

劉遷平復好被嚇着心情,乾笑道:“武安侯,這是何出此言呢。”田蚡冷笑道:“我是皇帝舅舅,哪個舅舅,會不待見自己侄兒?何況這個侄兒是天子…不是我不想幫你,只不過…你説能有什麼好處麼?”劉遷聽他開價,也放心了不少,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匣子,遞給田蚡,田蚡接過來,還順道摸了劉遷手兩下。

劉遷一抖,嫌惡不知所以,但還是勉強笑着,道:“此中是父王親筆所書,請武安侯過目。”田蚡佔了便宜,這才打開匣子,拿出裏面小竹簡,上面密密麻麻蠅頭小字,寫了很多,田蚡看着自然心動。

淮南王説了,武安侯若是肯結盟,那麼等到清君側之後,他就是一等功臣,但是若武安侯只想屈居一個皇帝舅舅,繼續被竇家打壓,也沒什麼不可以。

田蚡是心動,但是也很貪心,把竹簡隨意一扔,笑道:“開價我很喜歡,只是…這上面全是淮南王開價,不知太子有沒有什麼價,要和我談談呢?”劉遷已經忍道了頭,按捺着不發火,道:“方才我帶來人,就是我誠意,難道武安侯還沒體會到麼?”田蚡也不着急,道:“這是大事兒啊,容我先想想。”劉遷還要説話,田蚡已經長身站了起來,朗聲道:“送客。”劉遷當下只是瞪了田蚡一眼,就甩袖子出了府門,馬車裏謀士問劉遷情況怎麼樣。

劉遷只是不愉道:“田蚡是個勢利小人,貪得無厭,本不足與他謀大事!”謀士道:“太子有所不知,就因為是勢利小人,才好利用,若真是無慾無求之人,那要如何拉攏?”田蚡等劉遷走了,才站起來,也有些坐不住,叫來下人備馬,準備進宮去見王太后。

田蚡將劉遷送來歌女李妍一併帶上,往宮中去。

王太后這些子心情不順,一來是她王家本身就只有田蚡這個勢力,現被太皇太后罷免了,雖然一道罷免還有竇嬰,但仍然不。二來皇上天天往椒房殿去,陳阿嬌已經獨寵後宮,其他人皇帝本連看也不看一眼。

不久前王太后還聽説,董偃被處決了,罪名是有東方朔來定,三條死罪。

王太后本以為劉徹要和竇家過不去了,董偃好歹是竇太主眼前紅人,結果後來聽説是皇后看董偃不順眼,皇帝就把人給殺了,也不知皇后怎麼和竇太主説,竇太主也不曾進宮來鬧。

王太后現越來越忌憚陳阿嬌,陳阿嬌他心中就是那個只能靠着自己母親,天天嘴裏和皇上嚷着“要是沒有我,你怎麼能做皇帝,你母親怎麼當太后那個人”王太后是萬萬不能想象,原來椒房殿裏住着人,已經換了瓤子,所以才讓她苦惱異常。

王太后聽説田蚡來了,正愁沒有説話人,道:“讓他進來。”田蚡進來,因為和王太后很悉,也不行禮,直接坐下來,道:“姐姐近來安好?”王太后嘆口氣,眉頭緊皺,把水給他推過去,道:“什麼安好,我沒被氣死,就是好了。”王太后看他撿了桌上水果吃,好像不着急一般,把他手上水果打掉,道:“你還吃,你一點兒也不着急似,你看看你自己,好不容易來太尉,結果沒有當上丞相,現什麼都沒了。”田蚡道:“着急有什麼用,這不是着急事。”王太后是劉徹親孃,他就算和自己姐姐關係再好,也不能和對方説淮南王約自己造反事。

田蚡眼眸微轉,笑道:“彘兒他年紀不小了,一切都想自己做主,別人怎麼勸都不聽,這有什麼辦法?惹惱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又捨不得對自己親孫子下手,我這種沒權沒勢小吏不遭殃誰還遭殃?你看人家竇嬰,也賦閒家不是,不過人家魏其侯大門就人來人往,門客上千!”王太后聽着,越發覺得是他們竇家人打壓自己王家,冷笑道:“哼,老太太就算再厲害,還能活多長時間。”田蚡趕緊看了看左右,王太后和田蚡説話時候,一般都不讓人旁邊服侍,但是田蚡生多疑,看見沒人,才壓低了聲音道:“好姐姐,這可是大不敬話,只要老太太一天,你就不能這樣説,知道麼。”王太后只是冷笑,不再多説,其實心底裏也是怕。

田蚡這才道:“説到底了,弟弟覺得,太皇太后咱們動不起,但是他竇家人,也不是都動不起。”

“你要和竇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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