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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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芸走進了院子。
幾個月沒見沈芸,她整個人瘦了很多,不僅容顏憔悴,眉宇間更是多了幾絲憂愁。
這段時間以來,沈芸一直帶着嬉美圖,遍訪羣山高人,想要能夠求出一個消滅嬉美圖,破解蘇愴身上毒咒的方法。
沈芸雖然尋訪了無數高僧大德,可是卻始終沒找到一條解決之路。無奈之下,她只能遠赴中國東北,去尋找蘇愴的師父司徒慟。
司徒慟一直都住在這個森林中的院子裏,雖然這是在東北,可建築多少帶一點北京的四合院風格。
在第一眼見到司徒慟的時候,沈芸剎那間呆住了。她像是看到了件最不可思議的事情,怔在那裏。
只見在院子的天井裏面,兩個人正端坐着下棋,一個自然是司徒慟,而另一個,竟然是顏文文。
此時的顏文文再沒有降頭師王的氣派,而是穿的破爛花哨,手裏抱着個玩偶,痴痴的坐在棋盤前着口水。
“孩子…孩子…”顏文文喃喃不休。
司徒慟落子,提子:“你又輸了,紛爭幾百回,輸的還是你。”
“他怎麼會在這?”沈芸打了個冷戰。
司徒慟彷彿早看到了沈芸,他和藹微笑:“不用怕,顏文文已經瘋了,愴兒現在已經成了巫皇,他已經在掌控整個巫術世界。”
“發生了什麼?”司徒慟推枰,把最近發生在蘇愴身上的事情,一一告訴給沈芸聽。
“現在的愴兒,是萬王之王,他已經達到了人生的頂峯,你應該回到他身邊去。”司徒慟最後説道。
冷風穿過林間,帶着樹葉的氣息掃過了沈芸的發稍。她呆呆聽着,忽然腿一軟,竟整個人癱倒在地。
“來不及了,這一切真的發生了,什麼都完了。”沈芸竟然哭泣起來。
司徒慟疑惑:“愴兒有這樣的成就,難道不是好事麼?”沈芸面容悽楚,她的淚水打濕衣襟:“完了,一切都完了,什麼都來不及了。”司徒慟凝視着沈芸,不知她究竟在傷心什麼。
可這個時候,沈芸的心卻像是墜進了萬丈懸崖,她渾身都冰涼冰涼:“蘇愴要死了。”她昂頭看天“任誰也救不了他。”
“胡説什麼呢。”司徒慟搖搖頭,有些好笑“愴兒現在的功力已經超過了我,手下又掌握着巫、蠱、降頭三股力量,有誰能殺他。”
“可是它可以,這個世界上,只有它能夠殺死蘇愴,它的力量太強大了,不是任何凡人可以抵禦的,在它面前,我們都只有俯首稱臣的資格。”司徒慟霍然起立,他一手支着棋桌,有些緊張:“是誰?”沈芸緩緩的從懷中取出那張嬉美圖,將它在空中展開。嬉美圖依舊泛黃,在冷風中微微搖曳,閃爍出亙古的光芒,深沉而冷冽。
司徒慟吃驚更甚:“怎麼在你手裏,嬉美圖怎麼會在你手裏。”司徒慟想要從沈芸手裏拿過圖,可沈芸卻縮手,將嬉美圖緊攥在手心裏。
司徒慟呆了下,終於明白過來:“你説的就是這張圖,你是説,這張圖會殺死蘇愴?”沈芸淚水滾滾而下,哽咽道:“在這張圖的面前,蘇愴已經是個死人,是一個玩偶。”
“胡説!”司徒慟提高了嗓門“嬉美圖是巫術一門的至寶,也許它會帶來災難,但卻不可能會殺人,更不要説愴兒了,現在愴兒得到了巫術本源的力量,任嬉美圖再厲害,也不可能會傷害他。”
“會的!”沈芸咬牙,堅定的説“有一個秘密,除了我之外,誰都不知道,連蘇愴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見到過嬉美圖的力量,它真正的力量。”
“什麼力量?”司徒慟也不住打了個冷戰,這個閲歷深厚的老人在心底裏生出了一點怯意。
沈芸癱坐在地上,那張帶有魔力的圖,被她緊緊攥着,就彷彿是柔軟的沒有一丁點威脅。可沈芸卻對嬉美圖充滿了從心底裏產生的恐懼:“那股力量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可以控制生死,可以顛倒黑白,可以掌控所有人的生命。”
“我不信!”司徒慟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來。
“你當然不信。”沈芸臉煞白“不會有人相信的。可這是事實。”
“你説只有你見過它的力量,你看到過什麼?”沈芸閉上了眼睛,她好像從許久的回憶中挖掘傷口,在幾番掙扎後才開口:“蘇愴,已經死了。”這句話説的很平靜,可實際在沈芸的心裏面,卻如大滔天。司徒慟默然無聲,他並沒有吃驚,也沒有覺得可笑,只是靜靜聽着。
“在解救黑巫師靈魂的結界裏面,蘇愴落入了喇嘛們設下的一個陷阱,他死在了詛咒之雨下。”沈芸撫摸着自己的口,就像是自己曾經被長矛刺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