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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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口氣，滑動選單，開始撰寫簡訊。

半個小時後，安緹謝絕了護士的攙扶，一個人走出診療室。

卓海立刻走到她身邊。

“怎麼樣，醫生怎麼説？”她摸摸喉嚨。

“有一點嗆傷，不過不要緊，休息幾天就沒事了。”醫生開給她消炎藥，還建議她明天到神科掛個號，做今天心理治療，以免留下心理創傷，影響後的生活。

“我帶你去領藥。”他自然地牽起她手，彷彿這件事，兩人已經做過無數次。

覺着手心裏的温暖，她眼眶再次湧出淚水，她趕忙伸手擦去。

“還好嗎？”他低聲問。

她點頭。她只是因為心情一下子穩定了下來，加上動，才會又紅了眼眶。剛在救護車上，她偎在他懷中，邊聽着救護人員跟醫院方面的對話。他從頭到尾不斷緊緊牢牢地抱着她，那種堅定，終於讓她有一點活在人間的真實。

她突然響起自己的‘恐俊男症’。

在命關的一顆，若不是憑着‘想再見他一面’的新年，或許她老早就倒在屢打不開的大門後邊。

當時，她忘了他的好條件，忘了老爸花心帶給老媽的傷害，她滿腦袋只剩下一件事——她喜歡他。

他是她闊別三年，好不容易才又愛上的男人。

我一定要親口告訴他這件事，哪怕他並不喜歡我。在生死關間，是這樣的意念讓她撐持下去，她寧可自己告白瞭然後被拒絕、傷心，也不願什麼事也沒做的，就這樣默默死在火場裏。

她，至少該給自己的情，一次努力的機會。

她揩去眼淚，用着依舊沙啞的聲音説道:“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他望着她，好似覺得出她想説什麼似的，也拿出他的iphone。

“先讓我給你看個東西。”她低下頭，望着他滑動選單，然後遞到她面前。

是一份還未發送的簡訊——我是ricky，熒幕上顯示着，往後，不要再打電話約我見面吃飯喝咖啡——除非你願意讓她一起加入。沒錯，這封簡訊的目的是要説明，我找到我願意付出一切保護的女人了。她叫林安緹。祝福我們，也祝福你，早找到真心相愛的男人。p。s。謝謝你這些子的陪伴。

這個是——她驚訝地抬起頭。

“我喜歡你。”他輕攏她依舊蓬亂的頭髮，然後抹去她殘留在眼角的淚痕。

“這件事我已經考慮兩天了，只是我還有一點遲疑，是不是真要為了你放棄我的自由；可就在剛剛，發現可能再也見不到你的時候，我才知道沒有你的自由，本是個。”她嗚咽一聲，眼淚再度順着臉頰淌下。

“別哭啊。”他指尖温柔地抹去她眼淚。

她連連點頭。她也不想哭，只是太高興，太驚喜——“我…剛才也一直在想…你條件那麼好，肯定有很多人喜歡，我很怕我配不上你…可是，我不要什麼事也沒做死掉了。”

“所以，”他端起她臉。

“你也喜歡我？”

“喜歡，”她嗚咽着。

“好喜歡，雖然我一直要我自己別喜歡上你——”

“現在可不准你這麼説了。”他緊摟住她。

“你得喜歡我，非常非常喜歡才行。”她用力點頭。這一點，毋庸置疑。

“來，”他把手機進她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