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猛鬼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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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青寒斂眉注視着白若,很不妥,確實很不妥,她的神情舉止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白若天生豁達開朗,就算沒有笑容的時候,眼角也是微微上翹的,可是此時,她卻目光呆滯,眼瞳中彷彿籠了一層薄霧一般,嘴角出那詭異的笑容,似乎正在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它已經侵佔這個身軀!?
“白若”唱的是卓文君的《怨郎詩》:一別之後,二地相懸;雖説是三四月,誰又知五六年;七絃琴無心彈,八行書無可傳,九連環從中折斷,十里長亭望眼
穿。百思想,千繫念,萬般無奈把郎怨;萬語千言道不完,百無聊賴十憑欄;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仲秋月圓人不圓;七月半燒香,秉燭問蒼天,六月伏天人人搖扇我心寒;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陣陣冷雨澆花端;四月枇杷未黃,我
對鏡心意亂;忽匆匆,三月桃花逐水
,飄零零,二月風箏線兒斷。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為女來我做男…”這首“倒順書”是回給她那寡情的丈夫司馬相如的…
官青寒眯了眯眼睛,心裏的猜測,已證實了大半,他淺笑道:“既然來了,為何不用真面目,以你的功力是可以做到的,為何要借用別人的身體?”
“白若”亦是温雅一笑,説不出的姣弱人,她清醒的時候從未
出過這樣的笑容,看得官青寒心頭一顫…白若,你要堅持住啊!雖然明知道白若的身體特別,一般的靈體是無法侵入的,但這次所面對的不是一般的,而是一隻已能幻化實體的惡靈!紫電雖能護主,但若是白若的意識已經被這惡靈所侵佔,恐怕…
“你知道嗎?你越是焦急,我就越高興,終於有個人這麼在乎我了,哪怕你心中在乎的只是這具軀體…”幽幽一嘆後“白若”轉過身體,背對着官青寒“你別擔心了,我只是借這個身體和你説説話罷了…我和它們不一樣,我比它們都聰明,知道她對平浩不是認真的,也知道她是因為什麼才接近平浩的,她有一種獨特的力量,不會依附任何男人,自然也不會看上金玉在外敗絮其中的平浩…”
“你説的是白若,我果然沒看錯,你才是設下血煞詛咒的人,既然你知道白若不曾打你愛郎的主意,你為何還要上她的身?”官青寒厲聲質問。
“因為我很好奇。”那個“白若”盈盈一笑,揚起芊芊素手道:“用這隻善良而美麗的手去殺人會有什麼覺?”
“你…“官青寒臉一變,
口的青玉哨頓時發出青
熒光,在主人的撫摸下躍躍
戰,看着一臉漫不經心的“白若”官青寒一把扯下青玉哨,任由它伸展成為一把通體碧玉的笛子,他遙遙指着那隻惡靈,卻不敢採取絲毫行動,這一刻,他明白了,什麼叫做‘投鼠忌器’。
就在這時,突然,那個“白若”的眼睛中閃動這晶瑩剔透的光芒,是眼淚!官青寒詫異的盯着她,生怕那隻惡靈會藉此傷害她。
“白若”也是一臉震驚的看着官青寒:“你,你究竟用了什麼術喚醒她,她怎麼會知道我的事情,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消滅我!我修煉這麼久為得是什麼…誰也不能阻止!”這時,一隻黑貓趁其不備,輕輕躍上官青寒的肩頭,囂張的伸了個懶
道:“唉!就算附身你也撿個好一點的,這個女人心腸又軟,又沒骨氣,卻天生命好,不但是靈媒而且有神器守護,外加陽氣重,你能霸着她身體這麼久,是因為她沒有下狠心排斥你而已…笨死了…”
“你,你胡説!不可能的!他説過,了那顆珠子,我就有了二百年的功力,我不可能連一個臭丫頭都無法…”
“白若”跺腳喝道,只見她手掌一翻,一道血的火焰直
向黑貓,官青寒掐了一個靈決,一道寒氣凜冽的冰焰
了過去,正好將火焰撲滅,這時,只聽見第四個聲音響了起來:“陳鳶…不要執
不悟了,將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做法,是不會讓你心安的,你會永遠得不到救贖的!”
“誰?誰在説話!?”附身在白若身上的陳鳶有些恐懼的質問,救贖!它確實一直都等着那一天,等着他去那個曾經他們約定的地方,可是沒有,他本早已忘記自己的存在,在他對那些被稱為‘獵物’的女孩下手的同時,從來沒有回頭看看身後,那個一襲白裙的女子正用何等哀憐的目光懇求着他。
這時,陳鳶看見一個透明而散發柔和光亮的女子,那不是被自己佔據軀體的白若還有誰!她竟然離開自己的軀體,難道她就不怕自己永遠附在這個身體上,甚至趁機蠶食她的嬰魄嗎?
“你不會這麼做的!”彷彿看穿它的想法,白若搖了搖頭道:“你只是想體會那種被人關懷的覺罷了!”陳鳶驚駭的看着那個透明的靈體,看着她為了自己拼命向那個男人解釋,看着那個男人板着一張酷臉,但實質上卻是長吁了一口氣,忽然它很羨慕這個女孩,之所以不顧一切的侵佔這個軀體,實則是它
覺到平浩對她的
戀,那不僅是對她家族的垂涎,也不僅是利用她的能力,而是被這個女孩深深的
引,這讓它也很好奇,不僅平浩,就連眼前這個擁有九華山鎮山神器的神秘男子也對她有一種特別的
情,這一切都讓它很好奇,但是這一刻,就連它自己也
覺到了,她身上有一種近乎太陽光的味道,有多久…自己沒有聞到這樣的味道了?記不得了…記不得了…
那夜,沒有月亮,四周是黑漆漆的一片,這個學校只有白天才是光鮮奪目的,到了夜裏,就只剩下在那些漆黑樹影下徘徊翩飛的惡靈,過了這麼許久,除了自己的可曾有人還記得那個白蝴蝶一般的女子死在這裏,就在這個圖書館的後面,她慘白的軀體懸吊在那盛開的桂樹之下,那或金或銀的桂花開得正好,清幽的甜香彷彿為了掩蓋她死亡的氣息…原本以為一切都會那麼結束,卻不想那只是開始,她的靈魂因為對平浩的留戀錯過了輪迴,雖然是因他而死,但潛意識裏,她對他,就像是心口的那道疤,明知道傷口還未癒合,卻還是貪婪的想欣賞那肌膚上的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