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伏義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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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麪館,轉過街角,向候在那處的巨大身影道:“晚上好啊,火狐小姐。”高我大半個頭的火狐一身輕便的運動裝,滿臉不耐煩的神,打頭就是一句:“那小朋友是誰?”
“小朋友?”我一怔,旋即明白她指的是方妍“哦,我知道了,不過不想説。有什麼事你找我,不要亂找人麻煩。”腦子內同時迅速轉念:她為什麼還沒離開這兒?事實上滇幫這次可以説一敗塗地,留在這處對她來説只是種危險,以偉人的腦袋不可能會再給她一次偷襲的機會——實際上恐怕上次偉人也是因為我在所以放鬆了警備,否則她絕不能如此輕易就成了功。
如果説是想報仇,那麼今晚就不該這麼明目張膽地跑大街上來引我出來;以她的實力,除非用偷襲,否則是無法從我手上佔便宜的。
除非她是想調查我,但亦不該故意被我知道。
“我高興問,你管得着嗎!”被我一語堵住的火狐半吼着出了口,頓時驚動旁邊逛夜市的人,好幾雙眼睛都看了來。我大是尷尬,同時亦奇怪她的表現。彼此間是敵非友,但我卻覺不到任何敵意。
“你高不高興我管不着,不過你不覺得這麼招惹我這樣一個無辜的人很不對嗎?上次我可不是故意鬥你,當時不知道你是什麼人,現在你要是想再去收拾偉人請自便好了,我保證不手!”我信誓旦旦,自然心裏明白在有心防備下像她這種有勇無謀之輩是絕對無法再傷害到偉人的,何況她未必是真的想傷害他。
“閉嘴!”她也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過巨大,壓下喉嚨低吼,巨因氣
而起伏起來。
我聳聳肩,淡淡道:“如果你有事想找我幫忙,請説出來,我會盡力而為,還有人在等我——不過我不保證一定能幫到你。”這句並不是客氣,而是真的有這念頭,首先是因為對上次傷到她略有歉疚,其次是因為偉人對她的“另眼相看”——他是我兄弟。
火狐沉默良久,忽然道:“我不是想傷他的。”我點點頭:“我明白。”火狐突然間又急躁起來,小幅度地揮動手臂,似想砸砸什麼東西解氣,半吼道:“那他為什麼要傷害我哥?!他明知道哥是我唯一的親人!”
“如果你找我只是想跟我説幾句這種話,我只好説聲對不起,我不是混黑社會的,不明白你們之間為什麼要打來殺去;至於為什麼他要傷你哥,你最好親自問,他一定會給你非常明確的答案;而你為什麼又要傷他則最好問問自己,我相信你應該能給自己答案。”我冷靜地道。
火狐呆了呆,口而出道:“不行!”***我隱隱瞭解火狐不願見偉人的心理——她是對這男人懷愧。實際上她託我做的事已經説明這一點,而並不知道偉人
本就沒有怨過她。
送方妍回校後我直奔寢室,才知道偉人仍未回來,略一思索後我徑直出校。若不盡快把火狐託付的事做好,我不能安心;何況一個人呆在寢室裏,靜寂會令我重浸入對茵茵的擔憂中,反不如找點事做。
天已然全黑,只有淺淺的月光可供看路。白晝的熱氣仍未盡散,空氣中滿是温熱的味道。還未走出多遠,剛到一處較窄的路段,前面一對人影引住我的眼神。我放緩腳步,微微皺眉。
連臉都不用看就可以辯出那身形較細者是誰,因大家最近見面次數太多了——竟是林芳。另一個身材高大的不用説就是曾在食堂打過照面的那男友,兩人緩緩沿着大路邊行走,不時側頭説着什麼。
若要再前行,勢必得超越他們,那便極易被認出來;若林芳再問起我的去向,恐怕要騙過她的可能不等於零也差不了多少。同時不由暗覺這女生太不謹慎了些,雖然有男友陪着,但夜深至這時候仍外出未免有點不妥。
尚未決定是否超前,前面兩人忽停了下來,説話漸漸大聲,似乎鬧了什麼矛盾。我心中大喜,繞到大道另一邊,儘量不動靜地移步,想趁機潛過去。在這麼黑暗的情況下,他們的注意力又分在吵架上,還隔着五六米的距離,她眼力沒這麼好罷?
孰料還未成功潛過,一聲驚叫從那邊傳來。聞聲看去時只見林芳正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完全沒了平時的淑女形像,不由一呆。那男友站在原處,毫無上前相幫的意思,還用大到類似吼的聲音在怒言相對。
林芳失常的尖叫突破他的濃厚穿到這邊來:“我沒有!”男友猛地跨前兩步,罵咧着揮起手臂,立時將她嚇得護着臉踉蹌跌退。
我暗歎了口氣,揚聲道:“哎!”那男友手臂僵在半空中,回頭向我看來。林芳失聲叫道:“植渝——”半截聲音嘎然而止,似自覺不該叫出我名字。
我走了過去,客氣地道:“兄弟,你這麼大個身體打女的,不覺得有點兒那個嗎?”那男的卻不回答,轉頭去看林芳,牙縫裏呲出絲絲寒意:“他就是那雜種?”一口川腔迫得林芳失措地再退一步,出不知如何是好的神情。
怒氣毫無徵兆地倏然騰起,拳頭驀地捏緊。我淡淡問道:“打擾一下,請問你口裏那個‘雜種’是指你面前這位姓植渝軒的人嗎?”那男的轉回頭來吼道:“喊你雜種還算便宜…”
“砰!”龐大的身形頓失平衡,搖晃着連連後退。立穩時他捧着左臉頰,咕噥的聲音從手下嘴裏發出:“你…你敢打人…”我仍保持着手臂長伸的姿勢,指關節自由地活動着,出懾耳的聲音,看也不看他:“林同學沒告訴過你嗎?我是不好惹的。何況打人又怎麼樣?”我抬步前移“今晚打人的不只我一個,不同的是你打的是毫無還手之力的女子,而我打的是身體強壯的人渣。”
“不要!”林芳驚叫“不要打架!”她見識過我跟人打架的,應該比較得出我跟她男友之間的差距,這一句擔心的人無疑是他。
我走近那男的身前三步許立定,抬眼看去:“你比我高出有二十釐米吧?有種就來!”從沒一刻像此時般想找人打一架。心內自聽到茵茵的消息後就鬱結的悶氣陣陣衝擊,需要的就是一個發口;而這男的是導火索——我完全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怒氣並未影響我靈台的清明。
末四字無疑是火之油,那男的果然掛不住面子,合身撲上,開手第一個姿勢就是想抓我衣襟。我向後退出一步,抬腳用後跟蹬出。
“撲”地一聲,那男的口中招,再次被迫後退。這還是我腳下留情,否則無論是一記彈踢擊他小腹或心口,都不是普通人能承受。
我彎作勢,猛然竄出,從對方揮來阻擋的胳膊下穿至他身後,右臂已圈中他頸子,右腳同時下絆,對方
臂無措亂揮中巨體已然後仰而倒,頭部即將觸地時我閃電般
回右手托住他後腦勺——雖然生氣,但他罪不至傷,沒必要隨便傷人。
林芳的驚叫聲這時才傳來:“不…不要傷他!”人已奔近。
我輕輕放開那男的,起身凝視着他道:“如果這一下我不託着你後腦勺,你覺得會怎樣?”反手指着林芳“你知不知道動自己女朋友會多傷她的心?但即使這樣她仍是向着你,幫你説話,如果你還覺得心安理得,那説明你本就沒有人
!”那男的火速從地上爬起來,兀自強橫:“老子喜歡咋樣就咋樣,關你
事!”我抬起捏成拳的手,作勢要出,立刻嚇得他抬手護着頭後退出兩三步。林芳慌忙拉住我手:“不…不要!”我轉頭看她,黯淡的橙黃
路燈燈光下清秀的臉蛋上一雙殘留着淚痕的眼睛裏帶出濃濃的央求之意。
我嘆了口氣道:“你忘了這不可救藥的東西剛打你了?”林芳急道:“他沒打我,只是…只是推了我一下,你別打他了;而且…而且…”她咬着嘴,聲音低了下去“打架會被學校重罰的…”心內豁然一亮,升起自己都覺不可思議的一念——她不止是擔心男友,更擔心我,否則沒必要怕學校的重罰,因為這種情況下受重罰的對象只可能是有壓倒
優勢的我。
怪異的覺融入心底。我忽覺察到心內的怒氣竟被她這麼一句關心的話融去,放下手臂,無奈道:“看你的面子哦!回去吧,記着以後小心點兒,不要亂跟人
往,尤其是你這樣美麗的女孩子,最容易吃虧受騙。”末一句誇獎半真半假,乃是有心想逗她開心。不過林芳顯然受了用,眼中
出羞澀的神
“嗯”了一聲。那男生嫉恨之意畢
地在一旁重重哼了聲“叭”地在地上吐了口口水,頭也不回地搶先一步奔離。我看着他背影,不由心下搖頭。
這麼容易吃醋的男生,心實在有限得很,也虧林芳竟會找他做男友。
一念至此,心內忽然一動。
之前他知道我是誰後開口就罵,這絕非無因,會是我什麼時候無意中得罪了他嗎?而且還牽涉到林芳,否則他為何這麼對待她?
林芳輕聲道:“那,我先走了?”
“算了,這麼晚你一個人走我不放心,萬一出了事我可沒法跟方妍待——一起走吧。”其實改變主意更主要是因為怕那男的會在她歸途上對她不利,但當然不能説出口。
林芳反問道:“你不是還有事嗎?我一個人走好了,沒事的,都走了的。”我心道這女孩果然沒辜負我眼力,真的聰明過人,知她已看出我還有事要做,不過下了決定再半途更改並非我風格,並不分辨,只道:“走吧。”果然快到校門時又看到那男的徘徊的身影,我正面瞥了他一眼,只見寬臉上盡是妒怒之
,不
心下暗笑,同時又不由升起擔憂。
看樣子這男的心跟身體是成反比,改天要找個機會跟他談談,否則如果他把對我的怒氣報復在林芳身上,她這種真正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絕受不了。
林芳一直低着頭,半眼也不去看他。
送到樓下後我囑咐道:“記着不要再跟他到偏僻的地方,如果有事就叫人。”林芳臉現古怪神,問道:“你這麼説是…”我平靜地道:“這話本來不該由我説,首先我是旁觀者,沒有干涉別人情
的權利,其次你並非連家門都沒出過幾次的大家閨秀,以你的聰明不可能不知道怎麼做。不過事出關心,禮貌和道義上我都不能不羅嗦兩句。”停了停又道:“雖然沒見過他幾次,但他的心
並不廣闊——你該知道的。”林芳垂下頭,低低地説了句:“我知道。”<生命的法則第一卷基礎進程第五十五章伏義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