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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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張亮平囑咐你的嗎?”我問。

“他?這龜男要曉得你媽的騷樣兒能外傳,指不定多興奮呢。”李猛搖頭“你就是不想把我往好了想,是吧?”

“你去死吧。”我看着他。

“我喜歡你張平,真的,人夠狠,腦子還好使,我這幫傢伙考個試,分加起來都沒你高。今天五大三是最不頂事兒的。”李猛拍了拍唐姓壯漢,挖苦他,壯漢也不在乎。

“但你畢竟他媽撬了老子兩顆牙,”李猛牙齒已經被補好了,白亮白亮的“老子花了四萬,你媽想賠,我不要,”他笑“我要從她身上玩回本兒!”我緊握拳頭。我不能再聽下去了,再聽下去,説不定做出啥事來。

“要大修那個烈子在,我都不好給你機會。”李猛無奈“這麼着,張平。

你只要向我跪下,我們既往不咎。只要你跪下,我就放過你,還讓你做狗腿子,怎樣?”

“你認真的?”我覺着他太好笑,才反問的。

“老認真啦,”李猛拍了拍唐姓壯漢“和他們平起平坐,誰再笑你我幹誰!”他誤會了,還以為我在認真考慮“想想看,張平,你重點生的口碑,加上我的能耐,咱們畢業前,能在學生人家裏找好多樂子…”

“放過我媽。”我憋出這句話“放過我媽,之後的再説。”

“兒子也要面子,我懂。我也不要你在這兒跪,”李猛不耐煩“隨便找個沒人的地方,意思意思得了。”什麼叫“也要面子”?我心口很沉。劉璐是個薄面女人,但這得很瞭解她的家人才明白,但李猛説得很懂她一樣。

“你先答應我。”

“你當我很閒嗎?”李猛沒答應,我聽出來了。

“我話都説這份兒上了,聽不懂嗎?”所以我成不懂事的了?我轉頭就走,不跟他費時間。李猛也不追,站在我身後,故意大聲嚷。

“你媽是我見過最難搞的馬子!所以我們玩得很過癮,騎她騎得很,等劉阿姨啥時候不要面子了,我再考慮放過她!”我忍着往前走。

“現在嘛,只要你媽前一刻還又兇又咬,給她來一針,就立刻給咱一跪,求着再扎她,哎喲,大夥兒的新鮮勁就是散不掉啊。”眾人鬨笑。我小腹犯癢。李猛曉得話起了效果,更得意了,接着説笑。

“只要扎一針,你媽啥都肯做,本來像只死貓一樣倔,結果怎麼着?撅起股,求我幹她!我故意磨蹭兩下,你媽都急瘋了…”李猛還沒説完,我轉身衝向他!唐姓壯漢一個箭步,擋在李猛身前,把我整個人擒住了。

我曉得這壯漢不簡單,一直防着我,我抓住他的肥手,借衝刺之力,一腳揚起,踢在李猛的嘴上!這麼多混混,我是幹不贏他們,但我也沒想輸贏,只是想揍李猛,多揍一下是一下。第二次衝突就不多贅述了。

我被人制服是肯定的,但我幸災樂禍大笑,看李猛剛補好的牙,又被我踢掉了。李猛丟掉一顆牙,而我丟掉一枚指甲。我被人按在地上,唐姓壯漢單膝跪地,膝蓋壓我的手腕,他扒開我的手,想抓住一隻手指。我大笑着做抵抗。

“劉阿姨到現在都以為,和大夥兒快活的事,兒子被矇在鼓裏。一個多月了,我沒説過你曉得,你是不是以為我給她面子啊?”李猛捂着血嘴。

但沒有抓狂“我是真心拉你一起玩的,張平。”他蹲在我面前,吐掉剛補好的牙。

“現在我很快樂,男人們很快樂,甚至你老媽也很快樂。只有你把自己搞得不快樂,幹啥呢?”我手沒了力氣,笑得不那麼大聲了。手指給唐姓壯漢捉住,他們對我做什麼我不在意,但他説我媽媽也很快樂。這話讓我心裏發昏。指尖覺不如心口痛,像是被誰背叛了一樣。

晚上回家,劉璐盤着腿,坐在書房裏,手撐着臉。

“回來這麼晚?”她沒看我,看窗外發呆,一如往常的寡淡。

飯菜都做好了,老樣子。我回來晚,媽媽就坐在窗邊,看樓下,等兒子的身影。我説是老師把我留下的,因為明天家長會的事。老師想她明天能發言,做其他家長的正面案例。劉璐不善講話,所以我總覺着她不樂於做這事兒。

但她沒推,沒一下猶豫,馬上答應了。我拖着沉重步子,想先洗個手,聽見身後哐噹一聲。書房裏的高腳凳倒了。小婦人站起來,看着我手,本就雪白的臉,現在一點血也沒了。

“你手怎麼搞的?”她沙啞地問。我腳下有滴滴答答的血跡,小拇指很燙,剝了殼,風一吹又涼嗖嗖的,但我一點也不痛。我只是到沉重,心裏發昏。

“摔的,”我輕描淡寫,但我覺着遲早有天我要裝不下去。

“在台階上卡到…”不等我説完,劉璐氣勢洶洶跑出來,拽住我往廁所去。簡單的清潔後,我坐在書房裏,小婦人在我面前彎,給我的手指消毒,她不説一個字,但我能到怒氣和焦急。

她可能是氣我不小心,又不好罵我。媽媽低着頭,離我近。我無意間看她,看見她脖子上的蚊子包。我看到兩個包。其中一個還沒腫起來,還是紅點。

“你媽前一刻還又兇又咬,給她來一針,就立刻給咱一跪,求着再扎她。”笑聲。手指的疼讓我很躁怒,放大了我的黑暗。我忍着,但躁怒像濃煙,在心口亂闖。

“我自己來。”我手,不要她包紮了。劉璐又氣又心疼“你來?這麼大人還搞成這樣,我怎麼放心你來?”

“你去歇着就好了!”我語氣很衝。劉璐不理我,當我心情是疼痛造的。要是往常,她準叫我不許對她這麼説話了。

我確實氣惱,氣惱她不和兒子説真話,不信我能起到啥作用。我氣惱這小婦人死要面子活受罪,氣惱她和兒子一樣大的男學生相處那麼長時間,想把我矇在鼓裏。我頭腦發熱問“你當初幹什麼生我?”

“什麼幹什麼生你?”劉璐説話也冷下來,但她還是小心地捏着棉籤,擦我的手指。我沒回,因為我也不曉得我幹嘛問。老母貓又看我,犀利的眼睛轉了轉,又垂下去,看我的手指“你真是摔傷的?”她很容易就會看破我。所以我話越少越好。

我瞭解了冰山小姐,話越少,就越少破綻。

“她本來像只死貓一樣倔,結果怎麼着?撅起股,求我幹她!我故意磨蹭兩下,你媽都急瘋了。”我看着劉璐冷冷的臉。

這樣的母親,我無法想象她有那種姿態,對着兒子的死對頭,擺出那種姿態。憋了許久的話,混着藏我心中的黑暗,從我嘴裏説出。

“你愛我嗎?”我聲音很低,低到我自己都聽不清。

她沒回答,可能我真沒問出聲吧?但她擦我手的力道大了點,我疼,猛開手“我説了我自己來!”劉璐還捏着棉籤,呆呆杵着“你怎麼這麼衝?踩你尾巴了?”

“沒怎麼?就問你愛不愛我?”這問題讓我瘋了,我問出聲。媽媽鼻子哼氣“你莫名其妙,很好玩嗎?”她重新抓我的手“手不疼了?”

“不好玩啊…你不敢回答才好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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