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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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那些暴的莽漢出現，家丁與婢女將福晉和格格團團圍住加以保護，誓死不讓那些人動她們一寒。

“唷，看來襄王爺的寵愛讓你更加美豔，讓人更心癢難耐。”多磐yin的目光不住打量，似是想以眼神將明亭香剝個光。

“多磐貝子請離開，此地是襄王府，不容你撒野。”明亭香希望能以不血解決此事，幾個家丁雖懂些拳腳皮，但真動起手來，不會是那羣凶神惡霸的對手，只是徒增傷亡。

敢在襄親王的地頭上撒野，多磐可是有備而來，非將奪之恨和那益心寧宮被逐之怨一次報復。若非襄親王從中作梗，他早該依原定計劃受封，入宮當個二品閒官，又怎會突生變數，害他一出門便得忍受他人的嘻笑訕罵，難以抬頭。

“你以為有誰可阻止我，二個留守護衞嗎？他們正被我的人好好修理着，只消一時半刻就被擺平了。”手一揮，多磐身後的男人一湧而出，在南苑裏各尋據點站立，不讓有人趁隙逃。

他緩緩地向那一小堵人牆走去，沿途幾條繡線飄上了他的臉、頸糾纏，火氣一上來便伸手踢腿將所有竹竿踢倒，散佈一地的繡線被踩在他靴下。

忙碌許久的心血為他所破壞，明亭香難掩氣憤之情，幾乎要衝出人牆，上前去挖出他的眼珠憤，卻被護主心切的僕人阻止。

他們亦是氣憤至極，但是事有輕重緩急，目前孰輕孰重得小心評量，不能令主子受傷。

翻倒的竹竿竟然倒向明亭香他們，令人欣喜不再手無寸鐵，屈居弱勢。面對着亮晃晃的大刀，曲曲一竹竿是不濟事，卻非無用武之地，總比砧上魚要強。

幾個家丁蹲身拾起竹竿，橫斜在身前織出防護網，敵人沒有料到這一點，紛紛瞠目結舌，呆若木雞。

“發什麼愣，上啊！你們手上的刀是紙糊的嗎？還怕幾竹子。”多磐不停吆喝。

他的護院此時如夢初醒，揮舞着手中大刀近，嗜血的念逐漸築起，準備在這個看似世外桃源的景中大開殺戒。

幾個人佞地笑了出來，令膽小的婢女嚇得渾身輕顫，更令對方氣焰高張。

什麼人養什麼狗是一定的，主子有勇無謀，帶的人也是自不量力、腦袋空空的笨蛋。

襄親王領兵征戰多年，他的手下自然並非軟柿子可以任人欺負。幾團烏黑的物事凌空摔進南苑，打破了膠着的情勢。

留守中的克善和左尼圖解決了入侵者，身上與頭臉亦受了不少傷，眼皮腫了、嘴角裂了，滲出了少許血水。

緊接着出現的是及時回府的博穆，氣勢鎮壓全場。

多磐帶來的人看見同伴的下場噤若寒蟬，握着刀子的手僵硬無法控制，紛紛看向主人尋求指示。

多磐用力嚥數口水，他已慌了手腳，在博穆強烈的氣勢壓制下，他的眼神不敢與博穆對視。

“多磐貝子，宗人府的大牢正大開牢門等着你。”博穆上前伸手抓人。

驚嚇過度令多磐顫抖，丟臉地失了一地，灼熱的褲子吹了風轉涼。護院在主子畏縮後立即轉身想逃。

“站住。”博穆出聲阻止。

眾人聞聲止步。

“將他帶走。”伸腿踹向多磐的部，將他踢倒摔在地上。

被嚇得火大的寶抄起香粉罐，向多磐扔了過去。瓷瓶摔碎在他的頭上並未造成傷害，但是他卻如殺豬般嚎叫，猛抓着臉。

一瞬間多磐的豬臉如蒸饅頭般膨脹起來，身體皮膚繃緊光滑，似乎是中毒狀，這反倒令襄王府的人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反應。

多磐的護院手忙腳亂地抬起他迅速退場，即使出了王府，南苑還能聽見尖鋭的嚎叫聲。

太醫謹慎地為明亭香把脈，生怕疏漏有誤，便請了另一位同僚再診斷一次。

“恭喜福晉，是真的有孕，大約三個月。”二位太醫躬身祝賀。

隨同前來的潤祥立即差人回報慈寧宮，並跪在地上大呼:“請福晉為世子多加小心注意自身的健康。”雙掌輕撫小骯，明亭香驚異一個小生命正在體內孕育成長，肚子只有些微隆起而已，讓人難以置信。

猜疑多時的想法被證實，欣喜之情如温泉水包裹住她，令她飄飄然似在雲端。

“是不是有弟弟了？”寶興奮地問道。

“是有寶寶，不知道是不是弟弟。”明亭香温柔地糾正。

但是對寶而言，二者是同等的，寶寶等於弟弟，香香軟軟的嬰兒，她興奮地手舞足蹈。

“可是暫時先別告訴你阿瑪，懂嗎？”明亭香諄諄代。

寶不懂為什麼不能告訴阿瑪，這是天大的好消息。

“為什麼？”明亭香神秘地笑道:“額娘要找個機會讓阿瑪高興。”這個理由在小孩子耳中似是而非，本不明白有何不同之處。

潤祥的觸深切多，他還恨不得能親自奔回慈寧宮向太皇太后稟告，分享生命的喜悦。

“格格還幼小，不懂得這種事，將來長大就明白了。”潤祥哄着小格格。

回程的轎子上，明亭香一手摟着寶，一手按在小骯上，在她生命中增加了幾個成員，帶給她新生的喜悦，一個陪在她身邊，一個即將出生，未來仍有機會再增加，喜悦會加倍成長。

這個消息會令夫君高興嗎？明亭香心中仍有一絲疑慮，新的生命可以拉攏疏遠的心嗎？在王府上下，所有人會為此事歡聲雷動已是毋庸置疑，但是最重要的、最值得爭取的人呢？他會回頭正視她嗎？

隨着轎子的擺盪，亭香的心思跟着高低起伏，全都圍繞在博穆身上。

這幾來，兩人的關係有了些微妙的轉變。

不僅在閨房中，在平常的相處當着下人面前，他居然反常地牽手、輕摟着她，撫着她的頭髮，深情看着她，讓她情願沉溺在他的綠眸。

他的改變令人欣喜，口中是沒有道歉、認錯，可是行動上的體貼比甜言語更窩心。

“來者何人？”轎伕緊張的大吼聲，喚回了明亭香的思緒，她發現轎子歪歪斜斜地晃動，繼而重重地放在地上，轎簾外未知的事令人提心吊膽。

襄王府的轎子有着皇室的標記，外人該認得的，不會有人敢隨便冒犯。

隔着轎簾她先將寶推至身後，她擋在前方，即使伸進的是刀子，她亦會拼死保護寶。

外頭傳來肢體搏戰的聲響，拳頭與肌的撞擊聲令人膽戰心驚，明亭香不僅為自身的安危擔憂，亦為轎伕們的命憂心。

逐漸戰鬥聲停止，只留下吃痛的呻聲，而若耳朵沒有問題，明亭香可肯定倒下的是襄王府的轎伕。

轎簾前停着的身影，她前才見過，未來的命運令人害怕。

“久違了，看來這一次你是翅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