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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蓓蓓則勸她:“我覺得王仁柏也不錯啊,是你把他想得太糟了,起碼他認真工作,對女也滿紳士,並不是遊手好閒、吊兒郎當的人。”
“唉,我再想想。先送小銘回家去吧,你看他猛打呵欠,一定很累了。”台北的街上人聲俱寂,偶爾有一輛車開過,劃破夜晚的寂靜。
這個夜裏,月慈又失眠了,她看向早已熄燈的對面,輕聲道:“難道你我註定無緣?”四周花團錦簇,讓月慈到一陣暈眩,加上身上的緊身禮服,讓她幾乎
不過氣來。
她轉頭看看會場內,蓓蓓、小陳還有公司裏的許多同事都到齊了,惟獨不見小惠。
身旁的人西裝筆,她看不清他的臉,依稀聽到面前牧師的問題:“你願意嗎?”月慈惶恐地望向身旁的人,他也轉過頭來對她咧嘴一笑。
牧師又再問了一次:“你願意與王仁柏先生共度一生,成為他的伴侶嗎?”月慈的嘴顫抖着無法回答,就在這時候教堂的門突然打開了,小惠衝進來大喊:“我反對!”小惠直直來到月慈面前,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你這賤女人!”月慈被她打倒在地上,撫着面頰,王仁柏則推開小惠,扶起月慈:“你沒事吧?小心肚子裏的孩子啊!”孩子?真的耶!她覺得腹痛如絞…
好痛啊!月慈從惡夢中驚醒。
怎麼會作這種夢,而且肚子真的很痛,可能是她晚餐吃太多的緣故。
一切都是王仁柏害的,一聲未響的就突然到國外出差,害她又遇不到他。許多未解決的事累積在心底,讓她壓力過大暴飲暴食,才會有這種下場。
不對啊,不只是胃痛,她還頭暈目眩的,恐怕是生病了。
誰可以幫幫她?她突然想起“獨居老人宿疾發作,陳屍數才被鄰居發現”之類的報導。
不管是誰,能救她就行!
她顧不了那麼多了,猛然拉開落地窗,盡全力喊:“林先生!林駒先生!”對面很快有人探頭出來,驚訝地問:“月慈?”
“我好難受,你可以送我去醫院嗎?”説完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林駒很快地叫來計程車、扶她下樓,她這才注意到林駒的臉上多了一副眼鏡,而他的動作好温柔,在車上還不停地輕撫她的頭:“沒事,很快就沒事了。”月慈覺得自己就像他懷中的貓咪,他都是這樣對待其他人的嗎?包括他的學生?
“這是因為神壓力過大所導致的,應該多休息幾天。”醫生作了檢查後,取下口罩以專業口吻説。
“非常謝!”林駒鬆了口氣。
“你應該多陪陪她,多和她聊天,她就不會將所有心事都往自己肚裏。別隻是忙着工作,知道嗎?”躺在病牀上的月慈聽到這話頭更暈了,醫生誤會林駒和她的關係。沒想到林駒卻連聲答道:“是、是,我會的。”醫生嚴肅的
代:“你明白就好,如果再讓她這麼下去,恐怕會變成憂鬱症。她現在就可以回家休養,我開給她一些藥,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月慈滿臉通紅地被林駒送回家,她連聲道歉:“對不起,沒什麼大礙還麻煩你跑這一趟,還被醫生那樣説!”林駒示意她不要多説話,要她倚在計程車內的椅背上休息。她乖乖住嘴,像個聽話的好學生。
“你不用扶我了,我可以自己上樓。”
“我答應醫生好好照顧你,我是個守承諾的人。”林駒的眼神漾開笑意,月慈倒覺得困窘得要命。
但她頭暈是真的,就讓她任一次吧,林駒的手臂相當温暖。
沒想到林駒卻背向她蹲了下來:“我揹你。”什麼?
不好吧!一是她不好意思,二是林駒這麼瘦,怎麼背得動她?
“來吧!我以前在餐廳打工可是背過五十公斤的米的。”林駒似乎看穿她眼中的疑慮。
去?不去?良心告訴她,她與王仁柏尚糾纏不清,又和別的男人走這麼近,她可不想當劈腿族,腳踏兩條船。
哎喲,是“背”又不是“抱”你上樓,想那麼多幹什麼?小惡魔的聲音在內心深處響起。
她心一橫,就把自己當成是白米吧!
“你可以背得動我上樓,可是體育卻很差,真奇怪。”月慈的手臂緊環着林駒的脖子,她聞到林駒的頭髮有股淡淡的香味,真想問問他用的是哪一牌的洗髮。
“我球類運動是真的不好,因為學生時代很忙,沒有時間練習。”
“躲避球不難啊!用力把球丟過去就好了。”她雖然看不到林駒的表情,但她可以覺到他在微笑。
“跟小學生用全力未免太過分了,大家玩得開心就好。”原來是這樣,幸好她和小銘他們玩的時候也只用七分力,不然這時恐怕會羞得無地自容。
“我聽小銘説了,謝謝你陪他們玩,他們都很喜歡你,要是知道月慈姐姐病倒,他們一定很難過。”這時已經到了月慈房裏,月慈在地毯上坐下。
林駒相當訝異:“怎麼你沒有牀可以躺下好好休息嗎?”
“我都是這樣睡的,躺在地毯上蓋條棉被就可以了。”
“至少也加鋪條被子,你別看這幾天像暖冬,很快就會有寒來了。當初房東多給我幾條棉被,我去拿過來。”她還來不及説不用,林駒已匆忙離去。
這讓她想起中秋節的時候,小陳奔出去幫蓓蓓買東西的情景。
但是她和林駒並非一對戀人,不能仗着林駒的善良就讓他為她如此奔忙。
東想西想,使她原本好一點的頭又疼了。
林駒扛着兩條棉被以及一袋在超市買的食物回來,一條鋪地上讓月慈躺下,一條給月慈蓋上,再加上她原本的棉被,她覺得自己像是備受呵護的小鮑主。
“你實在對我太好了。”
“別這麼説。事實上我很高興你會找我幫忙。”因為你喜歡幫助別人嗎?月慈心中有小小的失落。
“胃好一點了嗎?可以吃東西了吧?”月慈微微點頭,林駒開始做他拿手的咖哩。
“你遇到很多困難嗎?怎麼會把身體搞成這樣?”她略述了小惠欺壓她的情況,但沒提起王仁柏的事。林駒安她幾句後,月慈轉移了話題:“你什麼時候戴起眼鏡來的?”
“我一直都有近視,但因度數不深所以不常戴。”月慈試探:“那離多遠就看不清了呢?例如從你住的頂樓,看不看得到樓下巷子裏的人呢?”林駒笑了。
“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晃動。”太好了!月慈暗自竊喜,他沒看到王仁柏吻她。
蘋果咖哩做好,味道得到月慈的高度稱讚。
“anappleadaykeepsthedoctoraway。吃蘋果對身體有益喔!”林駒笑容柔和,有如慈父哄小孩吃東西。
月慈的眼淚潸然而落,林駒慌了手腳。
“謝謝你,謝謝你…”月慈噙着淚水反覆道謝。
“很久沒有人對我這麼好了,你真是太好了。”
“你認為我是個好人才這樣?”林駒反問,然後他低聲自語:“算了,你所受的壓力已經夠大了。”
“什麼?”她沒聽清楚。
林駒遞給她手帕:“請假幾天好好休息吧,我該回去了。”
“那,可不可以讓麥可來陪我幾天?”月慈很怕林駒一走了之,她就只剩一個人。
“當然好,晚安。”月慈覺得林駒的最後一句話説得五味雜陳,不過她解釋成那只是她頭痛下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