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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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雅不能直接回納次,她的騎術會使任何意追上她的人,輕易抓到她。在頭兩天,她便被馬摔下十多次。所以她只好繞遠路,並且迂迴的走。

等她回到納次,那已是五天後的事。而如果不是她擔心‘後宮’,以及杜比會如何處理它,她不會冒險入鎮。可是她已經離開七天,天曉得‘後宮’變成什麼樣子了。

她的沒有易容固然是她不敢在白天入鎮回‘後宮’的原因,但真正令她忐忑不安的是,她無法不害怕迪凡他們有可能正等着她身投羅網。當然,就邏輯上來説,他們不可能會光為抓她就勞師動眾的回納次來等她。可是她不是也認為他們不可能跳船追她嗎?所以這一次她必須十二萬分的謹慎加小心。

她一直等到天黑,而且時辰相當晚,才悄悄的、偷偷的潛近酒館。她是利用馬跟船伕易,而不是迪凡的那件背心。那個船伕愛死這筆易,畢竟馬是好馬,而且馬的價格並不便宜,便馬對她再也沒有什麼用處,相反的,背心則不可或缺…至少在回到家之前。

酒館的門是關着,裏面沒有半盞燈光,一點也看不出它今天到底有沒有開門作生意。相反的,隔壁的院及斜對面的賭館仍在營業,只不過吵雜聲沒有大到能遮蓋住撞破門的地步。

丹雅又累又餓。她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爬屋頂,並希望樓上的窗户至少有一扇是沒有拴上的。另一個則是:再等,等到明天,等到酒館開門作生意。她選擇前者。

她花了十分鐘,以及一個險些跌倒。不過她總算成功地爬上門廊的屋頂,而且十分幸運的,杜比的窗户是開的。

進入房內,她發現她撞到牀。無月無星的黑夜,剛才幫助了她,現在卻成了她的障礙。

“杜比,醒醒。杜比!”她急切的低語,並搖着牀。真是奇怪,他今晚怎麼這麼安靜,連鼾都沒有打?

“杜比?”

“他不在這裏,公主。”一火柴點亮了黑暗。

丹雅轉過頭,看到迪凡坐在門邊的椅子上。

“你怎麼還在這裏?”

“還在?啊。對呀。我們在這裏已經等了三天。你以為我們不會繼續等下去?”

“我祈盼着!”她大叫,人飛撲向窗外。

她的膝蓋撞到窗台,肩膀撞到屋頂,她的一腳被某種東西阻礙住。她還在跟疼痛奮戰的時候,那個‘東西’已開始把她往裏推。她用另一腳踢,但連那一隻腳也被迪凡抓住了。

“把你的手給我,否則我就這樣用拖的把你拖進來。以我現在的心情,我不會在乎若是那麼做,你會有多少刮傷。”她不懷疑,但她很不甘心,所以她又試了一次。她沒有能掙,倒是迪凡已開始使勁的拉。

“等一下!”她設法推坐起身,然後把手遞向他。有片刻,她以為他準備不履踐前言,不過他沒有。而下一秒,她的眼睛還來不及眨,人已被他拉回房內。

他放開她後,第一件事是劃亮另一火柴。

她真希望他沒有,因為他的神情彷彿恨不得掐死她。當她別開臉,他走到牀邊點亮油燈。

丹雅瞪着牀。空蕩蕩的牀。

“老天,杜比死了?”

“據我所知,他還活得好好的。”他的口吻是平淡的。

丹雅轉向他。

“他人在哪裏?你把他怎麼了?”

“什麼都沒有。”

“迪凡!”

“先把你的刀子給我,那把讓你那麼輕易便割斷那條繩的刀子。”丹雅一動也沒有動的瞪着他。

迪凡開始朝她走過去。

“你可以自己出來,也可以選擇讓我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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