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契約自動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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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那個老人站在雪地裏眯起眼睛端詳着午後的陽光。

午後的太陽照在雪地上很刺眼按正常狀況雪地上行走的人應該戴一副厚厚的墨鏡以防止犯上雪盲症。但在場的三個人都不是平常人他們都沒有戴墨鏡。

“多久了?”那個乾枯的老頭無意識的嘟囓一聲:“時間對於我來説已經沒有概念了約定?這個詞對我來説過於遙遠…你需要提醒我一下什麼約定?誰讓我守諾千年?”這句話帶有明顯的怨氣。按理説對方既然願意達成會見雙方應該就一些基本的事實達成共識此時此刻舒暢與費力克斯已經站在了面前他還要詢問約定者是誰詢問約定的諾言是什麼這就過分了。

舒暢順着對方的目光望向了雪地上的太陽他張開了雙臂像是擁抱陽光的温暖將和煦的陽光攬入懷中而後他舒服的出一聲聲音眼神順勢望下去望向了面前這乾枯的老頭。

“當初你為什麼留下來?因為你是一位阿諾卡多?瞧生活在陽光之下多麼幸福你還奢求什麼?

他們為什麼丟下你…我相信你是唯一可以在陽光之下隨意活動的人所以那份產業唯有你有能力進行監管…

你應該到榮耀而不是恥辱得了幾百年過去了你不應該還像一個怨婦一樣抱怨當初的離棄…

你還想説什麼傾訴你的苦難嗎?我來了這意味着你已經回家了你還要抱怨什麼——當你在陽光之下自由的呼新鮮空氣的時候。別人只能躲在陰暗的下水道里一天一天地打無所事事的光陰。

相比他們你有什麼可以抱怨的抱怨你的孤獨?那個‘妖魔’不孤獨?”舒暢掃了一下週圍的山崖掃了一下堆滿雪的樹林目前雪地上唯一的足跡就是他們留下的。望着那雪地上唯一的足跡舒暢搖搖頭:“這種生活是你選擇地你本應該生活在大城市裏。生活在燈紅酒綠之中但你現在卻選擇了孤獨。你現在抱怨嗎?抱怨你的享受抱怨你享受的這份孤獨。”這個人現在居住的環境比生活在大城市裏還有奢侈。修築一個昂貴的、承納孤寂的“末避難所”這是一個普通人無法企及的奢侈享受…當今世界上有誰能與明國四大家族並稱而那四大家族中也唯有一人有能力避世而居他就是那老頭的鄰居。

現在。那老頭正在為自己的毗鄰而居抱怨他有資格抱怨嗎?別人想抱怨有這個資本嗎?

舒暢是個極端物質地人大多數時候他冷冰冰的情緒不為情而波動當然也不為這老頭的奢華抱怨而波動。他毫不客氣的戳穿了對方的虛偽。這番話讓對方深深的共鳴。

“噢確實很有道理我不應該抱怨…瞧我把這漫長的時間用來做什麼。用來自怨自哀…你羨慕我嗎?”舒暢擰起眉:“不我討厭這種孤獨我盼着死亡的來臨以便讓我能擺這種孤寂。可令我憤恨的是——死神它害怕見到我。

於是我一復一的數着指頭打着無聊地時光;於是。我天天盼着太陽昇起盼着太陽落下等待一天的消失;於是我每天都在黑暗裏哭泣我每天都在——哪怕躺在牀上度過一天又一天我的思想也在

我的苦痛無法對人訴説我盼望死神來拜訪我盼望能夠終結我的無聊。

但我什麼辦法我還要繼續留下去。我還要繼續忍受下去我還要繼續等待下去。

但你不用。我來了終結了你的等待。從此你自由了你還期望什麼?還有比你更幸運地‘妖魔’嗎?”舒暢的話一説完彷彿陽光回到了那個人身上那個乾枯瘦小的人渾身上下用眼可查的度快恢復生機眨眼之間陡然而升的氣勢讓對方身軀脹大了很多。似乎有一個神奇的熨斗撫平了對方每一皺紋。

“來來來。歡你接過我這滿溢的苦杯…哈哈就像你説我的苦難結束了從今以後所有的苦難都是你的事務。歡你接過這段旅程。”那老頭…不應該説那位中年人現在神抖擻地引領着舒暢往深處走去現在他連核對接頭暗語的心思都沒有了只想儘快卸這副沉重的責任。

一進門石壁上刻得第一幅標語完美的體現了這個人的心情——“分手的時候到了你們活我去死誰的去路好只有神知道”這是蘇格拉底説的。它跟門口的標語一樣也是屬於臨終遺言質地講話。據説蘇格拉底臨上絞刑架時很從容的説了如上那番話。

塗鴉文化是從十九世紀末期開始地面前這個老人看來很受塗鴉文化的影響他不僅在門口刷上了標語一進大門從門口直往極幽深處全是橫七豎八的塗鴉。

何以解憂唯有塗鴉。

舒暢走走停停他在第一句話面前停了一下嘴裏還低聲嘟囓:“分手的時候到了你們活我去死誰的去路好只有神知道——誰生誰死只有神知道!”剛才舒暢還在門口與那個人嘆了一番生死的觀念進了裏才知道面前這個被眾人拋棄的人在寂寞無奈中早已把哈姆雷特的難題翻來覆去的考慮了無數遍他在整個山中滿滿的塗上了自己的慨從那狂亂的筆跡來看他的神智已不能用正常人的心態來衡量。

接下來是丹東地話——“生命對我來説是一種負擔誰要奪去儘管奪去好了我自己早就希望把它丟掉了。”這位革命導師的導師以瘋狂而著名。他以毀滅這個世界為最高終旨導着無數追隨者拋頭顱灑熱血前仆後繼的毀滅世毀滅世界之前他先毀滅了自己。

這段話很瘋狂舒暢站在這段話前悵然若失因為他剛才所説的那些理念與這番話是那麼的嵌合。以至於自己都有點羞愧。

“你喜歡遺言嗎?為什麼牆上寫的都是遺言欽定遺言是什麼——人的一生應該這樣渡過…這樣在臨死的時候他就能夠説:我的整個生命都已經獻給人類最壯麗地事業…”對面的那老頭極不服氣他瞥着嘴説:“人類最壯麗的事業——我們‘妖魔’談論人類的事業你不覺得很滑稽嗎?”是滑稽舒暢耷拉着腦袋埋着頭往深處走去。

裏沒有其他人連個僕人都沒有老頭在前面走。腳步聲孤獨而轟動舒暢緊跟在後面腳步聲趾高氣昂。費力克斯懶懶散散尾隨腳步聲可有可無。

整個顯得很簡樸像大多數盜版貨物一樣帶着濃重的模仿氣息。可因為財力有限模仿的組設的到位讓人覺得到處充滿了遺憾。

山府深處是個大廳像足了戰備儲存庫廳堂很大。能夠容納下一個中隊的直升機外加三十餘輛坦克。本來這應該擺滿類似的武械但現在大廳裏堆滿了雜物像個巨大地垃圾堆。唯一的區別是它沒有散那些陳腐的氣味。

就在大廳的一腳那個老頭懶洋洋的躺在一張陳舊的沙牀上他有氣無力的向舒暢指點了一下旁邊的沙椅而後仰臉朝天。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向自己的心理醫生傾訴。

“多少年了…我剛才説過時間對我已沒有意義我不記得那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伯爵讓你們來找什麼…啊我想起來了他當初在尋找‘上帝武裝’這一找便是二十多年毫無線索。

傳説地起源是什麼?傳説中當初吉密魑氏族屬於魔黨但他們卻喜歡扮演秘黨成員。把魔黨的消息告訴秘黨。他們是搗蛋鬼或者説是一羣酷愛角扮演的人。他們喜歡扮演你的親朋好友並以詢問他人誘使對方説出心裏的秘密作為人生樂趣。

他們不停的扮演着不同地角並以此作為樂趣作為人生歷練在不同的角扮演中他們獲得了無數駭人聽聞的絕對隱私。但他們並沒有保守秘密的覺悟他們把這當作炫耀。喜歡把魔黨的秘密告訴秘黨同時也四處散播核心隱私。

遺棄。他們的行為受到了十三氏族共同的遺棄無論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傾訴對象原來是個密者——尤其是生活在黑暗世界的人一般不喜歡袒自然而一旦他們袒則寧願傾訴對象死了。

然而吉密魑人不是這樣他們喜歡裝成你最悉的人比如你地父親比如你的子兒女他們有一種技巧可以減弱人的自我約束力使人希望傾訴。

如是他們成了所有人的共同敵人…如是他們遭到了遺棄。

確切地説那不是遺棄而是一次謀殺人們指定了他們乘坐的船指定了他們的船員指定了他們的航向他們啓航了結果正如大家意料他們永遠沒有踏上6地。

死亡就這麼簡單丹東説的誰要誰拿去。大家都要如是他們必須死。

死亡究竟是怎麼生的現在以後無可考究但是有一種傳説傳説他們在航行中要路過‘冰點’有一個滿腹怨恨地人在那艘船上依照約定他將在‘冰點’引爆一顆冰彈以便與吉米里族同歸於盡。

那夥人再沒有踏上大6這説明計劃如期實施整個一個氏族消失在北冰洋上他們被永遠的封凍起來。”舒暢想到自己路上見到地情形他小心的提醒:“我聽説從去年開始或者從三年前開始南北極當年冬季凝結的冰塊都沒有保存到第二年夏天。

地球變熱了從三年前開始再沒有萬年不化的寒冰。南北極的冰塊都在加溶解當年凝結的冰塊已經全部溶化而且現在數百年前凝結的寒冰也開始溶解…

當初那些人沒有預防措施嗎?他們沒有想到:萬一行動失敗怎麼接吉密魑人的報復?”那人説到這稍微停頓了一下他停下講述帶着期待的目光看着舒暢。舒暢張了張嘴甭想説什麼但他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有人…有人提前趕到了這裏準備接他們的到來”這番話舒暢是以不能肯定的語氣詢問對方。他似乎模模糊糊的抓住了什麼但卻不敢肯定。

“當然有人”對面這人用絕對不能質疑的態度回答:“這是一次孤島行動…事情的關鍵就在這兒。

有人派出了追殺者——不是一個人和一個組織所有人都痛恨他們但他們絕不會承認這點。於是當時的美洲大6可以説彙集了舊世界所有的刺殺英或者説舊世界的刺殺英借這個機會擺了控制——用你們中國話怎麼説這叫“鯉魚躍龍門”他們從此生活在這片自由的大地裏沒有人約束沒有人管制甚至沒有人承認他們的存在。

但他們確實存在他們的契約也依舊存在這是他們獲得自由的代價——多少年過去了雖然他們的目標一直沒有出現但他們依然等待等待着那人踏上這片大6。

一旦他們踏上這片土地你猜會出現什麼——契約自動生效完成了契約則意味着他們獲得完全的自由他們的最後承諾已經履行了他們該付的代價已經付清了…”舒暢警覺的望着對方調勻了自己的呼輕輕的問:“你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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