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江淮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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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初秋的時分了,江南官道上,行人有如過江之鯽,往來不絕。

在官道的西端,開着一家規模極大的鐵店,鋪面上掛着各各樣的成品,從大刀大戟的兵器類,到各種小鉗、小剪,樣樣俱全。

時屆申酉之,官道上出現了二個打扮奇異的人——一個較高的人,身着長袍,背長劍,年約四十五、六歲。

另一個約四十歲,亦是一副武林人的打扮。

二人邊談邊走,在這熱鬧的官道上,確是有些惹人注目。

不消片刻,二人來到了鐵店門口,只聽得店內隱約傳出打鐵師傅“嗨”

“喝”的打鐵聲!

二人一齊停步,走入店內。

那武林人物打扮的壯漢隨手拈起一柄單刀彈了一彈。端詳一番。

壯漢轉身對那同來較高的同伴説道:“這家鐵店的出品倒是不壞。”隨即又向一個夥計問道:“店夥!有沒有現成的暗器,譬如説——什麼鏢之類的?”那店夥正忙着打算盤,聽他一問,起身答道:“有!有!不知客官要那一種?”那壯漢隨口道:“就要瓦面鏢吧!”夥計見來人要的是瓦面鏢——一種江湖上最普通的暗器,忙點頭問道:“客官是要怎樣買法?”那壯漢似已不耐,微皺眉道:“你就拿二百枚現成貨吧!”店夥忙應了聲“是!”不消片刻,便提着一袋子瓦面鏢給那壯漢。

壯漢隨手丟給店夥一錠銀子,回頭對那較高的同伴説道:“孫兄,你要不要打點些什麼暗器?”那姓孫的微微一笑答道:“對方兔崽子雖多,但憑你霍老弟這些瓦面鏢也夠應付了。”二人相對一笑,步出店門。

雖是初秋時節,但這下午驕陽仍是十分炎熱。

二人走了一程,那壯漢似是不耐悶熱,打開了衣釦,出健壯的膛,揮汗趕路。

忽地,背後一陣得得蹄聲,一騎如飛奔來。

如此炎熱,又在人煙稠密的官道上,竟然催馬急馳,敢情是公門中人因緊要公文,才如此急迫。

馬從身旁一掠而過,馬上人果然是個公衙打扮,只見他一面催馬急馳,一面不住吆喝讓路。

突然有人一聲驚叫——這二人轉頭一看,也不大吃一驚!

原來面走來一個少年書生,那書生揹着一個長方形包袱,似乎心事重重,低頭急行…那馬衝到他面前不及兩尺,他似才突然驚覺,抬起頭來…眼看那馬即將要將他踏倒。

也不見他驚慌,只見他微微一晃,那馬已在眾人驚呼聲中與他貼身擦過。

在眾人眼中只覺眼前一花,馬已衝過,尚以為那少年書生運氣好。

但在這兩位行家眼中可看出這少年的不凡。

任二人都是成名的人物,卻未看清那少年的閃身步伐,只見那少年一閃身間,除了迅速鎮靜外,還給人一種説不出的瀟灑氣概。

那少年似乎發現這兩人在注意談論着他,便面向着二人微微一笑。

兩個老江湖看出這一個微笑是毫無心機的,但或許因為兩人過份老練,而這少年的笑過份純真,反而令兩人心中隱隱到這一笑中,含有某種深意?

那少年也匆匆而過。

那姓孫的高個兒輕嘆道:“霍兄,這正合於那一句老話——英雄豪傑出少年——這少年的功夫就不在你我之下。”心中卻暗道:“何止不在你我之下,其實恐怕還在你老霍之上哩!”接着又道:“近十年來,武林各派出的少年俊傑確是不少,看樣子我們老一輩的都可以被淘汰了。”那姓霍的“唔”了一聲不置可否。

那姓孫的又問道:“你説,老霍!目前江淮一帶那位武功最是出眾?”那姓霍的思索了一下,答道:“那要首推那金刀李老英雄了。其次…”那姓孫的忽然口道:“其次怕要數上你和那姓錢的了吧?”那姓霍的認真想了一回答道:“那金刀李的手下三位堂主的武功委實不壞,小弟最多和他們在伯仲之間。”那姓孫的詫異的問道:“我有相當久沒有下山了,那金刀李是怎樣的人?像與你在伯仲之間的人才,竟會為金刀李賣命?”那姓霍的答道:“金刀李是近十多年來才出現的高手,現下為江南金刀神拳幫的幫主,此人很少在江湖上行動,無怪你老兄不知道了。此人的武功,我是親眼見過一次的,比起小弟確實要高上四五籌。”那姓孫的微微點頭道:“有機會我孫一峯定要找那金刀李印證印證!”接着又道:“這次的爭執,那姓錢的如此不講理,咱們絕不能退讓一步!”那姓霍的道:“自然!自然!小弟請孫兄出來就是準備一戰的,時候快到了,快回總舵吧!”二人加快腳步,哪消片刻?便消失在官道的盡頭。

官道的西端,那家極大的鐵店的斜對面,矗立着一幢大樓。

一塊橫額掛在中處,上面寫着斗大的三個金字:|又一村|筆勢有如龍飛蛇舞,相傳是歐陽文忠的墨寶。

這“又一村”客店乃是當地的最大的客棧,往來的客人,多半投宿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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