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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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曉溪得意地笑:“厲害吧,我的刀功天下無雙,如果現在是古代,我一定是名滿天下的女俠。”
“呵呵,對,對,”東寺浩雪捧場地笑,“不過,明姐姐,你為什麼一定要把皮削那麼薄呢?為了練功夫嗎?”
“笨蛋,”明曉溪的眉皺成一團,“當然是為了省錢,你知不知道一隻這麼好吃的蘋果是要用很多錢來買的,自然要把皮削得越薄越好,這樣才不會
費嘛。”東寺浩雪疑惑了:“一隻蘋果都怕
費?神那,你究竟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你是不是很缺錢,我可以…”可怕的目光!
東寺浩雪怯怯扭過頭,不敢看她,乾笑兩聲:“呵呵…啊!”她驚喜地大叫:“哥!你來啦!”太好了,終於來個人能轉移大家注意力。
果然是東寺浩男,他英俊朗的身上帶着種風塵僕僕的疲倦,象是剛下飛機。
他徑直走到風間澈牀邊:“情況怎樣?”風間澈微笑:“好多了,已經沒什麼大礙,再過幾天就可以下地走動了。”東寺浩男看向他的右臂:“胳膊呢,怎樣?”
“可以輕微活動,”風間澈略微彎彎右手手指,“不很靈活,但相信會越來越好。”東寺浩男吐出一口氣,坐倒在旁邊的沙發上:“那就好,你不知道前段子你讓人多擔心,還以為你的胳膊真的不行了。我在紐約只聽説有好轉,又不曉得到底情況怎樣,總不安心。”
“哈,老哥,我原來一直以為你沒心沒肺,冷血無情,風間哥哥出事以後我才曉得,原來你也是很熱血的嘛,連在紐約都一兩天一個電話,”東寺浩雪笑嘻嘻,“我決定對你重新評價,加分!”明曉溪削下最後一寸皮,將蘋果拋給沙發中的東寺浩男:“好,那這個蘋果就送給熱血的東寺學長!”東寺浩男輕鬆接住,咬上一大口:“好吃,比飛機餐強多了。”那邊,東寺浩雪繼續自言自語:“暴躁的老哥也是有情的,那最冷漠無情的就是牧野哥哥了…”
“小雪,冰是有事在忙,給我打過電話。”風間澈打斷她,有些擔憂地看着突然顯得忙亂起來的明曉溪。
“是哦,忙,忙得連幾分鐘的時間都沒有。”東寺浩雪不滿意地嘀咕,牧野哥哥自打接手牧野組就好象變成另外一個人了似的。
東寺浩男吃蘋果的動作停下來,若有所思:“冰應該不是那樣的人,我聽到外間似乎有傳聞…”他看一下又開始削蘋果的明曉溪,沒有説下去。
這時,門被推開了,進來一羣人。
冷漠的修斯大夫走在最前面,緊隨偏後的是表情嚴肅的風間勇二,然後是萊曼大夫和護士谷木靜,走在最後面的是憔悴虛弱的風間夫人風間秀愛。
明曉溪和東寺浩雪站起身來:“伯父、伯母好。”風間勇二對沙發中懶洋洋的東寺浩男點頭示意,風間秀愛卻神情恍惚。
修斯大夫一言不發地查看風間澈牀尾的病歷記錄,從前取下一隻筆,刷刷幾行字飛快寫下,眼睛從始自終沒有看過房裏的其他人。
風間勇二忍耐地問:“修斯大夫,澈兒現在的情況究竟怎樣?”修斯大夫把筆重新回
前的口袋裏,不耐煩地淡淡説:“很好。”狂喜掠過他深不見底的眼眸:“哦,那你的意思是,澈兒的右手可以完全恢復了?!他還可以象以前一樣彈鋼琴,畫畫?”一聲冷笑從修斯薄薄的嘴
逸出:“原來你在做夢。”風間勇二臉
鉅變,其他的人也立時神經緊繃。
“你…你什麼意思?澈兒的手不可能跟以前一模一樣了嗎?”風間秀愛撲上去死死抓住修斯的衣服,雙手不停顫抖。
修斯一把扯下她的手,甩在一邊,譏諷地説:“病人的右臂神經嚴重受損斷裂,雖然我已經一一將其接續,但是能夠恢復一些基本的功能,完成常的吃飯穿衣就已經很值得慶幸了,不要太過貪心。”屋內空氣凝固如死,只有風間澈如常淡然平靜。
風間勇二眼角下的肌開始
搐:“修…修斯大夫,請你再為他開刀,再做多少次手術都沒關係,但是,一定要讓他的手變得和從前一樣靈活。”修斯冷笑不語。
萊曼大夫沉地説:“可不可以再想些辦法…”修斯目光凌厲,語氣嘲
:“醫生只醫病,不醫命,他的手永遠不可能完全恢復。如果不是我來給他開刀,他的手連一點知覺都不會有,知足吧。”風間勇二滿額是汗:“我…我可以給你很多錢,你説吧,你究竟要多少…”
“錢?!”修斯好象聽到世界上最大的笑話,“我會為了錢來到這裏?如果不是…”他的眼睛忽然找到明曉溪,迸出一股濃濃的恨意,使她不寒而慄。
萊曼大夫和谷木靜都知道,修斯在醫學界的聲譽之高已幾近神人,不知有多少達官顯貴拿出金山銀山請他出診,可他卻偏偏喜幽靜,世上沒有幾個人能找到他的行蹤。而這次,修斯卻自動現身為風間澈開刀,處處透出古怪。
風間勇二無論如何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他憤怒地大喊,雙臂惱恨地揮動:“難道,他就真的從此再也無法開鋼琴演奏會,開畫展?難道他從此就變成一個廢物不成?那他還有什麼用?!”風間澈還在微笑,雙卻漸漸蒼白。
風間秀愛已完全崩潰,她眼神狂亂,歇斯底里地撲上風間勇二,瘋狂地抓打他:“你這個畜生!都是你做的孽害了我的澈兒,你還敢侮辱他?!我殺了你!你死了老天爺就不會懲罰澈兒了!”風間勇二揪住瘋狂的風間秀愛的頭髮,狠狠往後扯,劈手兩個火辣的耳光:“賤女人!都是你養出來的窩囊廢,竟然會蠢到為別人去擋槍!現在成了個廢物!沒用的東西!”東寺浩男怒不可遏,暴喝一聲:“風間勇二,你住手!”風間秀愛臉上凸起鮮紅的掌印,角滲出一抹血絲,頭髮凌亂,表情瘋狂,她好象絲毫不覺得痛,張大嘴一口咬上風間勇二的胳膊,狂叫:“我咬死你!魔鬼!把我的澈兒還給我!”
“你瘋了!”風間勇二吃痛地怒吼,“來人吶,把這個瘋女人關起來!”屋外衝進幾個保鏢模樣的大漢,七手八腳制服了口中狂罵不休痴狂顛的風間秀愛,拖着她就往外拉。
病房中,牀頭純潔的百合尤自靜靜綻放,渾然不知這世間發生了什麼。
明曉溪臉上血全無,嘴
輕輕顫抖;東寺浩雪張大了嘴,驚得雙眼圓睜,不知所措;修斯雙臂環抱
前,嘴角含着冷笑;萊曼大夫和谷木靜早已完全呆掉,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百合花被風吹動,搖曳美麗,卻比不過它旁邊那人雪山一般清遠的面容。
風間澈煞白如雪,眸黑如星,聲音清冷如冰:“放開我的母親。”他的話音並不高,卻字字如冰箭,破每一個人的心。
風間勇二怔住,慢慢回頭,看向那個從不用他心、從不給他找麻煩、一直優秀出
的兒子,彷彿這是他第一次打量風間澈,眉間卻漸漸皺起,神情明顯不豫。
大漢們等待他的吩咐。
風間勇二不再理睬風間澈,手一揮:“把她拖走。”風間秀愛又象一條狗一樣被人拖動。
“放開她!”東寺浩男站在門口,濃眉含威,氣勢如虎,得眾大漢行動僵滯,不知所措。
風間勇二眼睛猛眯,打量這個本首富的繼承人。
“浩男,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似乎不用你手。”東寺浩男挑
嘲
地笑:“放開她,否則,我保證今天的事一定會成為明天各大報紙的頭號醜聞。”風間勇二眼下的肌
又開始
搐,他目光陰森地盯了東寺浩男一陣,終於面
鐵青地在大漢們簇擁下離去,丟下了已近虛
神智痴狂的風間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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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長長的走廊。
空空蕩蕩,怪異地寂靜,平裏來來往往或憂傷或期待的人們,似乎被蒸發一樣,突兀地都消失了。
長長的走廊上,只有明曉溪一個人在走,靜得可以清晰聽見她每一個腳步聲。
寂靜的走廊,顯得特別長,彷彿永遠也走不到頭。
一個金髮男子站在醫院的庭院裏,夕陽照在他身上,有一片暈紅,卻沒有絲毫暖意,反而有種驚心動魄的冷。
他望向遠處的明曉溪,面容冷漠。
“修斯大夫,你有話對我説嗎?”明曉溪來到他面前,仰起臉靜靜看他。
修斯點起一隻煙,噴出濃霧。
“你就是牧野冰的女人?”她一怔,沒想到聽到的會是這樣一個問題。
“我是明曉溪,是牧野冰的朋友。”
“好,那你告訴牧野冰,風間澈的手不可能完全恢復,我做不到。”香煙優雅地夾在修斯指尖,“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還給他原來的那隻手。”明曉溪沉默。
夕陽的暈紅投在她小巧的臉龐上,綻放出晶瑩的光輝,有種讓人屏息的華彩。
她開口説話,語氣堅定,沒有一絲脆弱:“生命是一個奇蹟。”
“奇蹟不會出現在絕望的地方。”星眸燃燒如熊熊烈火。
“會有奇蹟的。如果奇蹟不自己出現,那麼我就去把它揪出來;如果它還不出來,那麼我就自己去創造一個奇蹟。”夕陽西下,淡紅的暈彩把明曉溪嬌小的身軀柔柔裹住,彷彿那種光華是自她的體內迸出的。
恍惚間,修斯神為之奪。
香煙的灰燼燙回了修斯飄然遠逝的思緒。
“這不關我的事。”他語氣淡漠,“我已經做完了我要做的,你告訴牧野冰,他應該放走蘭迪了。”明曉溪努力體會他話語的含義,突然好象明白了什麼,眉頭打結。
“如果他敢傷害蘭迪,我發誓就算我死也會拖他一起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