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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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次畫的纏男女，你説是情的蛆。這次不過是隨便描出幾隻手，你在哪裏看到情了？”她實在搞不懂變種香蕉的審美。

“在——這——裏。”潘奈娜伸長手指輕輕點了點白湘凝的右手腕，笑得詭異。

順着她的手勢，白湘凝望向自己拿筆的右手，腦海忽然進另一隻持着筆、優雅又美麗的大手。

不只那隻手美，他畫下的手也比她的好上千倍。

那隻優美的手曾圈在她的手腕上，厚實可靠，温度偏低，就像他的人一樣。

“現——在——連——你——的——臉——也——充——滿——了————情。”奇詭的嗓音狠狠扯回她的神智，她狼狽地收回撫在手腕上的手指，心底竄起一種尷尬的焦躁。

“什麼情？你是用眼過度，出現幻象了嗎？”

“是——嗎？你——現——在——真——的——沒——在——臉——紅——嗎？”潘奈娜無辜地望着那張快燒出火的臉蛋。

“沒啦、沒啦！那是錯覺。”她努力維持鎮定。

“是——喔。”潘奈娜很容易被説服，但是會有自己的結論。

“我——覺——得——你——臉——紅——的——樣——子——還——算——可——愛，有——一——種——情——竇——初——開——的——羞——澀——。”情竇初開…

這句話瞬間在白湘疑心中引爆，讓她燒燙的臉頰更加熾熱，身體跟着升高温度，某種預即將沸騰而出，先前那股悶變得更重了。

她到底是怎麼了？到底忽略了什麼？

“我哪裏像思的小妹妹了？”甩不掉的煩躁讓她轉頭遷怒無辜的路人。

鈍的潘奈娜依舊很認真的分析。

“心——神——不——寧，眉——頭——輕——蹙，嘴——角——時——笑——時——抿，頰——泛——桃——花。跟——這——本——小——説——描——述——的——一——模——一——樣。”説完的同時，她從櫃枱拿出一本言情小説，翻出她方才的進度。

白湘凝順手接了過去，瀏覽了幾頁。故事進行到男主角出差多，女主角相思等待的橋段。

最近那個很像小説男主角的樓允湛是出差去了，但哪來相思的女主角咧？

是她嗎？

是…她嗎…

這幾天來的疙瘩，是她在為樓允湛犯相思嗎？

想念是因為喜歡？

她喜歡…樓允湛…

這個導出來的結論讓白湘凝猛地抖了一下，臉上的高温剎那間被一陣寒意取代。

變種香蕉説的話不能信，這一切應該不是真的吧？

情這種問題是自由心證，旁人説得再多、再真，當事人沒覺，一切都是空談。

但當事實攤在眼前時，主角想狡辯也會虛了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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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scn＊＊＊盯着桌上剛完成的漫畫稿，白湘凝有種哭無淚的荒謬。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受不了打擊的她終於垮在自己的作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