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他她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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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稠,月涼如水,巨大的蒼穹上繁星點點,如鑲嵌着無數晶瑩的寶石,環繞其間的,是一輪亙古永恆的圓月,此時的它分外明亮,月華鋪灑,照得大地一片夢幻。

京城的皇宮籠罩在如斯美景中,顯得華美而神秘。

花園中,一陣腳步聲響起。

疲憊而沉重的聲音,在這夜深人靜之時,如踩在人的心上,讓人不由得心裏難過起來。

那人在亭中坐下,淡淡的酒香混着桂花香立時便飄散在空氣中。

他靜靜地抬頭看着夜空,眉間深深地憂愁。

涼風拂過,讓他身上不由起了細小的疙瘩。

一場秋雨一場涼,冬天,又快要來了,眼看着一年又要過去,而那人,仍舊了無音訊。

想到這裏,心間那股早已習以為常的疼痛如期而至,他苦笑一聲,只要想起她,他這心,便如刀割般疼痛,卻又無藥可醫。

涼風過境後,桂花香愈加濃郁,撲鼻而來,他深了幾口,心中悵然。

他記得,那人對桂花…情有獨鍾,這滿院的桂花,便是他為她所栽,他希望這輩子能有機會,至少讓她看上一眼…

一聲微微的嘆息,纏綿,憂傷。

忽然空氣中傳來一陣甜甜的脂粉香氣,對方的聲音很温柔,“皇上,酒喝多了終歸是傷身的,而且這天氣越來越涼,你的身子這幾年也愈加得不好了,太醫説,你要忌酒。”她説着,便從他手中奪過瓶子,對方手一縮,躲過。

軒轅澈沒有説話,只是安靜地喝着自己的酒,就好像面前沒有這個人一般,冷冷的,就像秋夜的味道。

“皇上!”王雪被他的態度得心口一痛,不由聲音便拔高了許多。

對方連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他只是看着夜空,靜靜的喝着酒,淡淡地開口,語氣平淡而無起伏,“夜深了,回吧。”看着他越發消瘦而憔悴的面容,她的心裏,更覺無力,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沒有走出來。

自錫山一事過後一年,所有人都勸他放棄尋人,他除了發脾氣,將他們重重斥責一番之外,沒有其他的改變,仍舊一意孤行。

這幾年,他還經常領兵南征北戰,身上多了無數大大小小的傷痕,成就也越發得大。

現在,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膽敢隨便欺負他們,而且還有不少的小國小部落,甚至每年都給軒轅進貢,希望能依附於他,讓他成為他們的保護傘。

但是他卻越加顯得孤獨,這麼久,他從來不曾招過任何人侍寢,也不在她們的宮裏過夜,為此,莫紫瑤找他哭訴過,但是對方總是以政務繁忙為由拒絕,後來被煩得惱了,還大發了一頓脾氣,口而出的話,讓她們所有人都彷彿再也看不到希望般。

“你們都不是她。”語氣淡淡的,卻帶着入骨的愛和相思。

莫紫瑤頓時淚如雨下,她厲聲質問他,當初對她的承諾,今生是否已經實現不了。

軒轅澈當時的神情,她們這輩子都忘不了。

他不説話,只是透着她們看着遠方,靜靜的悲傷,無力的絕望,清澈地傳進每個人的心裏。

他是真的心裏滿滿的只有她。

王雪看着莫紫瑤悲愴無望的臉,心裏亦是十分難過。

當初錫山的一場變故,為她帶來了一個女兒,卻讓她永遠失去了他的心。

這到底是幸,還是劫?

她想,或許軒轅澈之前自己也並未明白對她的喜和愛已到了這樣的地步,畢竟發生那件事之前,他就算不太情願,每個月都會固定來她們宮裏幾次,可是自從悦昕突然消失之後,他便再也沒有過。

她自己一開始也會去鬧,去爭,但是幾次之後她便發現,悦昕的離開,似乎帶走了他身體裏很重要的東西,讓他變得不完全,彼時她還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

經過這漫長而煎熬的五年,她終於明白,他缺少的,是一顆心。

一顆會愛人,有喜怒哀樂的跳躍的心!

他這幾年活得如同行屍走一般,無喜無悲,只是單調重複地每天在處理朝政,帶軍打仗,尋人之間來回地切換,活得沒有絲毫人氣。

這些年,很多人其實都不好過,葉子修和楚宣,走南闖北地一直在找人,他們甚至連離軒轅最遠的小國都沒有放過,莫關谷在治理草原的同時,也在不斷地尋人,聽説珠兒這幾年一直跟着他,走過很多地方,去尋找她的妹妹。

但是這麼久過去了,仍舊查無音訊,他們心裏,其實已經幾乎絕望了,便如他一樣。

背上本微涼,卻驀然一暖,站在亭中凝着天邊月的王雪頓時微微一震,她伸手執過披落在肩上的薄袍,猛地回頭,那抹高大的身影的已遠成一點黑末。

袍上一陣濃重的酒氣襲來,她不由得有些憤怒,卻又有痴然。

而此時,在京城不遠處一個與世隔絕的小鎮上,一名英氣十足的女子,正雙手叉,對着一個四五歲模樣的小男孩拼命的噴着口水,“元浩然,你説,是不是你又揹着你娘偷偷跑出去玩了,還和人打架,你娘之前就千叮萬囑,不許和人打架,你倒好,從來都是當成耳邊風在聽!”此女子臉龐小巧略方,面目清秀,一雙劍眉微微上揚,使她在秀美中透着一絲英氣,顯得活力十足,即使穿着普通的布麻衣,也依舊難掩其光彩。

她説着利落地一揚手,朝着街角的方向指去,“自覺點,給你娘認錯去,要不然,你看你楓姨我怎麼收拾你!”她的手較一般女子大,指節也略,指腹和手心處有着薄繭,一看便知是習武之身。

小男孩白的臉上,一雙眼睛清澈明亮,如那最晶瑩的黑珍珠,璀璨奪目,鼻樑直,睫修長,紅潤的嘴,彷彿玫瑰的顏,一看便知,這將來絕對是個傾城的美男子。

但是此時,他粉的小臉上卻漾滿委屈,頰上一抹被憋出來的紅暈,睫上還沾着些水珠,嘴緊咬,一副言又止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對方立刻母愛氾濫,她蹲下身,温柔地抬手揩去他眼角的淚,“那你先告訴楓姨,你為什麼和人家打架?”浩然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搭着,一邊開口道,“楓姨,他們説娘壞話,説她…説她沒有相公,説浩然沒有爹。”他心疼他娘,無法將那些人説的難聽的穢之詞用在她的身上,稍頓之後才繼續。

如楓眸光一暗,出口的話,便帶上一絲狠厲,“浩兒,你做得對,像這種人,就應該給他點顏瞧瞧,你娘她心慈手軟,咱們可沒這麼好説話,走,不哭了,楓姨帶你吃糖葫蘆去。”對方一聽,破涕為笑,兩人一大一小手牽着手,消失在街尾。

當他們二人將手上的戰利品消滅殆盡之後,相互又給對方整理了衣服和頭髮,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悽慘一點,然後兩人朝對方重重地點頭,視死如歸般,推開自家的門。

只是入目的卻既在他們意料之外,又在他們預料之中。

女子果然已經在房中等着他們了,只是她此時卻趴在桌前睡着。

兩人輕手輕腳地進了屋,如楓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披風,蓋在她的身上,隨後目光,便温柔地落在她的臉上。

她一身淡綠布棉衣,如黑綢般秀麗的青絲柔順亮滑,泛着動人的澤,被她用幾條錦帶堪堪綁在身後,白皙的臉龐,線條柔和,整張臉脂粉未施,有種“鉛華銷盡見天真”的自然美態。

或許是因為生過孩子的原因,她整個人看起來仿若初萌芽的蓮花般清靈俗中隱含着一股魅態,柔風若骨處又見剛絕清冷。

此女子便是悦昕。

浩然和如楓兩人互望一眼,如楓抬手指了指房間的方向,對方點頭,二人剛貓準備離開,只是未出得房門,便被一道暗含了怒意的女聲喝住,他們肩一縮,認命地緩緩回過頭。

女子不知何時已經清醒,手裏抓着披風,正滿臉怒容地盯着他們,“元浩然,你又和人家打架!説,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娘,”浩然的手仍舊握在如楓的掌心,聞言嚇得手一哆嗦,對方用力握了握,他深一口氣,而後畏縮地看了她一眼便垂下眸,無奈地道,“娘,浩兒知道錯了。”只是臉上的不屑也顯而易見,説完又嘀咕了幾句,“又來告狀,真不是男子漢,打不過就告狀。”

“元浩然!”對方見他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用力地手一拍,“打架你還有理了?”太過用力,悦昕的手心被震得發麻發紅,疼得她眉宇微擰,其餘二人忙一步上前,如楓抓過她的手着,“昕兒,你別生氣了,小孩子打架常有的事,不打架,難道要做那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呆子嗎?況且每次,都不是我們浩然先動的手。”她説着一臉自豪地看向他,“我們浩然長得俊俏,招小姑娘喜歡,這又不是他的錯,讓那些搶不過他的臭小子只會耍陰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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