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傷重苦苦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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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白手下不停地給軒轅澈止血布傷口,悦昕緊咬着牙,在一旁洗遞藥,慕容燕玉想幫忙,卻被慕容浴攬在懷裏,“玉兒乖,在這邊等着,你去了也幫不上忙。”她看着軒轅澈緊擰的眉,撲進他懷裏失聲痛哭。

忽然門口傳來一陣騷動,悦昕一驚,卻只能強自鎮定地繼續手裏的活兒,慕容浴上前,攔住了知府和被請進房門的大夫。

“這位是白源鎮上最有名的大夫,對這種劍傷最是拿手,快,讓他給王爺瞧瞧。”知府忙揮開他攔在他前面的手,將大夫往前一推。

“昕兒替王爺謝過知府大人,只是我們白侍衞可以為王爺包紮傷口,就不勞煩這位大夫了,請回吧。”悦昕頭也不抬地淡淡道。

“你!”知府聞言,氣得臉發青,“你又是誰?那是王爺,受如此重傷,你就讓區區一名武夫替他草草包紮,你居心何在?”對方説着剛上前拉過悦昕,便被慕容浴扯住了手,他義正言辭道,“知府大人,昕兒是王爺府上之人,若敢冒犯,不怕王爺醒來後發怒嗎?”

“你又是誰?你們這樣草率地對待王爺的傷勢,若他萬一有個不測,你們誰能擔待得起?”知府見慕容浴一身貴氣,氣勢便消了一半。

“知府大人,你又如何保證,你找的這位大夫,不會趁此機會,對王爺不利?”悦昕穩穩地將手中的利剪遞給阿白,沉聲道。

“你!”知府被噎得臉通紅,他的手直直地指向她,“你放肆,這位是鎮上有名的大夫,本官還能害了王爺不成?你一介女,若再信口雌黃,休怪本官不客氣!”

“你才放肆!”慕容燕玉見對方氣焰如此張揚,掙開慕容浴雙手叉怒道,“這位可是王爺的人,你再這麼囂張,倒是休怪我們不客氣!”悦昕聽她這麼一説,心裏的悲傷被吹散了數分,嘴角輕揚,這個女子,讓她真是愛恨無能,阿白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便繼續手裏的活兒。

“你們又是誰?”對方見她一身隱隱的傲氣,心下哀嚎,別又是什麼他惹不起的大爺才好。

“本小姐乃是京城慕容家的千金,你再這樣對我們説話,小心我讓我爹上書彈劾你!哼!”

“玉兒!”慕容浴見狀,忙將她拉至身後,“大人別介意,舍妹年少不更事,在下待她向大人賠禮了,我們是京城慕容華魏家的。”知府一聽,額頭冷汗直冒,這果然也是位大爺,他忙俯首一拜,“下官見過公子小姐,下官也是一片好意,眼看王爺傷勢這麼重,若只是這麼簡單的止血,下官怕…”他説着轉眸看着牀上臉雪白的軒轅澈,慕容浴亦是皺眉看着他,他不知昕兒究竟做何打算,但眼下,王爺確實需要一位大夫,他籌措着開口,“昕兒…”悦昕手下一頓,直起身看着眾人,“阿浴,我不能保證這位大夫是真的,或者是否有易容…”

“這不是一查便知的事嘛?你要為了這樣的理由,陷王爺於險境,你究竟是何居心?”知府聲打斷她,大手一揮,喝道。

“知府大人,昕兒問一句,就算他是真的,你如何保證他便沒有被人收買或者是威脅?以你的項上人頭嗎?”悦昕肅言斥道。

知府身體微僵,頓時便湮了聲。

慕容浴一凜,明白過來她的顧忌,確是如此,現在的他們,已經經不起任何一絲危險的可能。

“所以大人,請帶這位大夫出去吧,我們自有安排。”悦昕冷然地看了他一眼,轉身,握上軒轅澈的手,希望能給他一絲力量。

待知府和大夫走後,慕容浴一臉擔憂地看着悦昕,“昕兒,王爺現在確是急需大夫。”

“阿浴,我知道,”悦昕的聲音終於不復剛剛的強勢,背微微佝僂着,她語帶哭腔道,“軒轅澈,給我幾個時辰,阿晉一定能將他帶來,在那之前,我求你,撐住…”當阿白將他的傷口全部處理完之後,他彷彿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慕容浴和阿白驚顫地對望一眼,快步向前,在他鼻翼下一探,許久方才重重地吁了口氣,當他們直起身時,才驚覺地轉身看向悦昕。

只見她將眼睜到極致,眼裏蓄滿淚水,她的齒貝緊咬着,渾身劇烈地顫動,慕容浴忙上前在她面前站定,安她道,“昕兒莫慌,王爺他沒事,他只是累了,睡着了,這是好事,休息能幫他恢復體力。”他們剛剛驚慌下只顧着查看,卻忘了掩飾,這讓她本就緊繃到極點的神,近乎奔潰。

悦昕將頭靠在他的前,喃喃道,“阿浴,我好怕…我怕自己的決定是錯的,反而害了他,我怕他等不到阿晉,我怕…”

“昕兒,”慕容浴的心彷彿被一雙手狠狠地揪起,悶得生疼,他終於將忍不下去,伸手將她擁入懷中,“不會的,王爺很堅強,一定不會有事,我們要相信他。”她的手環上他的,輕嗯了一聲,當他前濕濡時,他的手,愈加用力。

慕容燕玉見狀,伏在桌上低聲啜泣起來,阿白站在原地看着她,手緊緊握起,眼裏一絲心疼閃過。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而難熬的,兩個時辰,在悦昕看來,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在這段時間,軒轅澈幾次被疼痛折磨得稍微清醒了些,身體不斷地搐,喚他卻沒有反應,掙扎間傷口裂開,便只能打開重新包好,反反覆覆數次後,他徹底陷入了昏

看着他仍舊在滲血的傷口,悦昕終於承受不住,走出房門。

她坐在門前,雙手抱臂,指甲緊緊地摳着,疼痛讓她保持理智,她不能倒下,不可以崩潰,他還需要她。

她睜眼一瞬不瞬地看着院門,可是又一個時辰過去了,奇蹟始終沒有出現。

“昕兒,”慕容浴見她臉白如雪,心痛難當,他走到她面前站定,用身體擋住她的視線,“稍微歇一會兒吧,你已經盯看了一個時辰了。”悦昕木然地抬眸看着他,一雙眼通紅,虛浮腫脹得不成模樣。

“昕兒,你的傷口也讓阿白包一下,雖然血不了,可是總歸要處理,否則怕是會更棘手,”他説着伸手扶她,卻在觸到她手臂時被她下意識地躲過。

他一驚,忙坐到她身旁,拉過她,只見衣袖上星星點點的血跡,他眼眸倏地一暗,正挽袖細看,卻被她推開,“阿浴,我沒事。”對方見她如此,難得地動了怒,板起臉,“昕兒,王爺已經這樣了,你再這樣,你…”他卻突然説不下去了,只因她聽他喚了聲王爺,便彷彿被最後一稻草壓彎了所有希望,她將臉埋進臂間低聲哭泣起來。

慕容浴無奈又心疼,只能無聲地抱緊她。

忽然房間內傳來一陣巨響,悦昕一震,忙推開他奔進房間。

阿白正緊蹙眉頭將手搭在軒轅澈的脈上,慕容燕玉跪在一邊泣。

她心裏駭怕到極點,手不由自主地劇烈抖動起來,慕容浴在她身後,手輕搭在她肩上,她反應過來,忙急奔過去。

在牀前站定,看着他灰白的臉,乾涸的,她再也沒有勇氣上前。

“昕兒姑娘,凡受重傷者,必有一個嚴峻時期,接下來的一個時辰,王爺可能會高燒,若一個時辰後再得不到救治,我怕…”悦昕聞言腳下一個踉蹌,她急忙抓着牀柱子,勉強穩住身形。

“這還是好的,我就怕王爺失血過多,周身血脈運行不暢,若一個不留神,便可能…”

“阿白!”慕容浴聽他如此説,忙厲聲喝斷他。

“公子,”阿白麪凝沉道,“這雖然殘忍,但卻比希望過後的悲慟來得輕。”悦昕臉上絕望更甚,她明白他的意思,他可能…凶多吉少…

忽然軒轅澈手向上在半空中胡亂抓着,嘴裏喃喃着昕兒,她忙握住他的手,“逸軒,我在這兒,昕兒在這兒。”他彷彿聽進去了,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握着的手卻抓得更緊,慕容燕玉見狀,揩去眼角的淚,起身將位置讓給她。

悦昕將他的手貼上她的臉,淚眼婆娑地看着他模糊的臉龐,“逸軒,阿晉就快回來了,昕兒求你,再撐一會兒。昕兒保證以後都不惹你生氣,也不再倔強,昕兒全聽你的。”對方緊閉的眼皮極輕地一顫,阿白心下一驚,忙對她道,“昕兒姑娘,王爺似乎對你的話有反應,你接着和他説話,希望他至少能有一絲神識清明。”她聽他如此説,心裏升起一抹希翼,她握緊他的手,繼續自言自語道,臉上雖淚意不止,嘴角卻輕笑,“若王爺不快點好起來,昕兒就離開王爺,和楚宣跑了哦,王爺知道,楚宣他對昕兒很好,我們是很重要的家人。”臉上的手忽地劇烈一張,悦昕狂喜,忙抬頭看着阿白,對方亦是一喜,示意她繼續。

她眼裏冒出晶瑩,淚濕滿臉,嘴角的笑意卻漸漸加深,傻瓜,你這個傻瓜…

昕兒不會離開你的。

眾人見此,心裏悲慟,皆將臉撇向一邊不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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