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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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説了算。”一時間,楊子青竟沉醉於雙重誘惑中,一邊是優美風景,另一邊則是她最愛的青蒔“這幾天我們先在這裏照相,然後到飛羚瀑布、相思瀑布、月潭、溪頭,接着還有…”青蒔忽然將她纖細的身子收納在他的雙臂中“早知道我只能得到你的一半關注,不過我也心滿意足了。”

“我從沒拿你和攝影做比較,你是特別的。”

“假使有一天要你在我和攝影之間做個選擇,你會如何抉擇?”楊子青想也不想便答道:“當然選你,在我心中,你有最特別的地位,誰也代替不了。”她的回答令青蒔眉開眼笑,不過接下來的對話又讓他愁眉不展。

“不過,我一定會再培養一個可以取代攝影的興趣,所以找當然是選你了。”她眼底暗藏着笑,偷偷注意他的神情。

“早知道你是這樣了…”他無奈,捏捏她的鼻尖,語氣卻存着相當大的包容。

***兩個星期後的某夜。

他們結束月潭的攝影之旅,準備隔天一早回家,豈料凌晨楊子青卻發現青蒔全身發燙,當下她馬上駕着車狂奔最近的醫院。

二十分鐘後,青蒔吊着點滴躺在病牀上,由她在一旁陪着。

“醫生,他沒事吧?”

“他身體相當的虛弱,我想是過度勞累所引起的。多休息、多喝水,應該就沒事了。”

“謝謝醫生。”楊子青‮摩撫‬着青蒔的頭髮,為他蓋好棉被。其實早在兩、三天前她就發覺青蒔的異常,先是對食物沒胃口,後來則是臉蒼白,有時不到下午,便累得不省人事,想要叫醒他,也得花費一番工夫。

對於這樣的異狀,青蒔也只是解釋自己不適合長途旅行。

楊子青想了想也不放在心上,畢竟她想青蒔應該不會有事。他們繼續旅行,直到今天,她才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於是打算等青蒔好一點後隨即北上找倫青烈。

“青蒔,別擔心,我會照顧你的。”她握緊他的手,想讓睡夢中的他放心。

“我沒…事,只是…”青蒔低沉無力的聲音傳入她耳中,斷斷續續的回答格外令她心痛。

楊子青按住他的嘴“別説了,醫生要你安靜休息,等你好一點,我們再回家。”她的嘴上雖掛着笑,心裏卻在淌血。青蒔的身體嚴重到要躺在牀上休息,而她竟渾然無所覺。

“對不起,都怪我!我竟然甚麼都沒注意到。”

“沒事的,我只是…累了點,不礙事的…子青,不是你的錯。”青蒔回握她,氣吁吁地。

“青蒔,別説話了,我去拿點水給你喝,等我一下。”楊子青將他的手擺回棉被下,然後離開病房。

就在她離開之際,一直拚命在忍耐的青蒔終於翻身吐出血,他痛苦地緊抓住牀單,並扯下點滴。他大口大口的氣,額前冷汗頻頻,膛劇烈的起伏,按着,他喚了聲:“四哥。”很快地,兩道人影應聲出現。

白青羽扶起青蒔,隻手在他前送進一股無形的力量,為他平順呼

“覺得如何?”

“好多了。”他的臉仍是蒼白。

一旁的倫青烈忍不住動地斥責:“早跟你説了不能使用法術的,而你偏偏不聽,現在可好了,一併賠上自己的命,滿意了嗎?”曉得倫青烈是拐彎關心自己,青蒔苦笑不語。

問滿意嗎?他當然滿意了。沒認識子青前,他是無憂的;但愛上她後,她教會他甚麼是愛情,何謂嫉妒,讓他愈來愈會嘆息,這一切都是因為愛她,無怨無悔,唯一不滿意的是他無法再陪伴她身旁,天知道他多想和她白頭到老。

青蒔訥訥地問:“四哥,我還能活多久?”為子青破戒後的幾天,他便發覺身體的不適,原以為能再挨幾個月,豈料,他的身體已受不住。

“沒幾天了。”白青羽不安的神染到青蒔。

青蒔咳了聲,笑問:“真的嗎?”白青羽為他拭血“連四哥也不信?”如果能夠,他多想為青蒔擔下這痛苦,只是這次他也無能為力。

“不…可否請四哥幫我完成一個心願?我不想在她身邊死去,帶我離開,然後…叫她…叫她忘了…”青蒔的聲音愈來愈小,最後只剩下微弱的呼

“值得嗎?”白青羽意味深長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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