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來不及銷贓滅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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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星盞走前,不計前嫌地隨手幫她準備了温熱的水。這是泡在蜂味道的水裏
蜂,昏睡過去前一秒鐘的想法。
第二天的早晨,她在陽光刺下舒服得醒轉。習慣
向左蹭出絲被的覆蓋——這是最不會打擾到師父睡眠的方式。伸着懶
的她,遲鈍地察覺到滿身清涼…驚見自己身無寸物,低叫一聲把絲被重新拉扯胡亂蓋住自己,才發現向來晚起的師父不在牀上。
“還沒有回來嗎?”她把自己裹在絲被裏跪坐在牀邊,想起師父被天兵天將請去了玉帝那裏;繼而想到星盞為了“幫”她確認她對師父的覺,跟她做了害羞的事情;最後莫名其妙地生氣走掉,但還是好心給她留了熱水洗澡;她卻不小心睡在了澡盆裏…驀然呆住。
如果師父沒回來…那,是誰把她出來的?風師父?還是去而復返的星盞?
不管是風師父還是星盞,都好丟臉啊!蜂立即探手去拿放在矮几上的疊好的褻衣褲,卻透過微開的紙窗,看到
悉的白
背影臨風而立…
師父?!
突然一陣頭皮發麻,蜂快手快腳開始穿衣服、整理好牀鋪、含口香片、擦了把臉、梳好頭髮,再三檢查自己上下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才大
口氣,硬着頭皮跑到師父背後,站定:“師父…”氣息抑止。
喝!師父腳邊那團冒着煙的燃燒幾盡的黑是什麼?師父很少用火術的。聽風師父説,師父是水的體質,只有在氣怒時才會使用火術。平時她加熱,都用風師父提供的火石。所以現在師父在生氣?仔細辨別,看到還為燒到的綠
衣角。是…星盞給她裹身的綠袍?
背手而立的白身影絲毫未動。
蜂困難地
下一口口水,伸出手拉拉右前方師父的衣袖,再次小聲叫着:“師父?”
雲似乎才知道她來到似的
茫地側頭盯住她的臉看,黑
眸子裏什麼都看不到。
不知為何心跳又加速的蜂剛要鬆開拉住的衣袖,整個手腕卻被握住,然後整個身子被向前拉去,她閉緊雙眼等待師父地懲罰,半天只聽到了師父暗啞的聲音:“戒指壞了?”
雲一手握着她軟膩的手腕,另一隻手輕捻着她右手尾指,黑
眼睛只專注盯着六角蜂巢戒指。
蜂覺得自己被輕握住的地方開始發燙…是自己的幻覺還是師父要燒死她這個沒有節
的徒弟?不敢收回手,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嗯?”雲揚起眉,眼睛慢慢順着手臂,看向身體又僵硬了的垂首不語的她。不想被他碰麼?他輕輕鬆開她的脈搏跳動加快的手腕和微微顫抖的手,甩了甩袖口,閉閉眼,發覺自己竟然沒有絲毫睡意!那…去看書好了。他無所謂地習慣
走去樹下的躺椅,才發現躺椅的樣式換了,躺上去,還算舒服,隨手抄起旁邊書櫃裏的書:“誰送來的?道謝了嗎?”聲音很輕,彷彿對方有沒有回答都沒關係。
不知道為什麼開始覺得委屈的蜂看着自己被放下的右手手腕,左手環住,站在原地沒有應聲。到底怎麼回事嘛!師父捉她,她覺得燙;師父放開她,她為什麼又覺得渾身這麼冷呢?
一連三個問題都沒有得到回答的雲眯起眼睛,將手裏
本看不下去的書扔回書櫃。看着遠處那個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的徒兒,心裏一陣煩躁。坐起,沉聲叫着:“過來。”
蜂癟着嘴,小步挪到
雲身邊。垂着頭,鼻子酸酸地摳
自己的小指戒指。
鬧彆扭?因為他燒了那件礙眼的衣服?雲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灰燼,再看她的小指:“不想要戒指的話,我就給你除掉。”
“不是!”蜂立即回答,同時把手藏到背後。對上
雲疑惑的眼睛,又羞澀地想垂頭,卻被
雲捉住她的後頸一個用力,跪坐在他的腿邊。
放開她的後頸,捉住她的下巴,不讓她躲開,雲研究了她的神情很久,才説:“你到底怎麼回事?”什麼怎麼回事?
蜂咬着自己的下
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是紅透了臉,甚至不敢呼
了。
“我不想用讀心術。”雲另一隻手伸指撥開她咬着的
“説話!”略為嚴厲的聲音讓
蜂抿緊着嘴,更加不知所措的鼻子一酸,眼淚開始撲簌簌往下大滴掉在
雲捉着她下巴的手上。
雲被那眼淚燙着般,皺眉剛收回手,就看
蜂突然撲在他大腿上大哭:“師父…師父…”收在半空的手停了一會兒,才嘆口氣的放在她的後背輕拍着:“我沒當過師父,所以如果你覺得委屈,就回去蜂巢吧。”已經教過她變形術了,回去她來的地方最好了吧?既有可能成為蜂公主,就算想維持人形,還有水仙花神“疼愛”不是嗎?勾勒出她開心地和星盞在湖仙府邸嬉鬧的情景,輕拍她後背的手卻停住。
果然師父嫌棄了她!蜂猛地抬頭,撲在師父的懷裏緊緊抱住:“不要趕我回去,不要趕我…我會乖乖泡茶,就算被燒死也會侍奉師父。”
“我什麼時候要燒你了?”雲瞄向遠處的黑
灰燼。他燒掉的,只有看上去就厭惡的東西!
“不是師父…是這裏。”蜂
噎着指自己的心口“師父碰我、看我、跟我説話,這裏都很燙。但是如果見不到師父…我會很冷的。”重新如飛蛾撲火般撲回去抱住。
雲看着擱在自己
前的發頂,輕輕問着:“所以,就跟水仙花神敦倫來取暖?”一直鬱結她不讓自己抱着睡的他,從玉帝那裏急急回來想要繼續盤問,一推開房門,就看到澡堂裏第二次泡澡的她,和旁邊矮凳上沾着什麼粘稠濁
的星盞的衣袍。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一個飛指讓那件贓物飛出他的草堂,再把昏睡的她從木桶裏抱出來擦乾放到牀上。坐在書桌前,絲毫沒有睡意地看着她的睡顏,直到天微亮。瞄到外面那件礙眼的綠袍,才大步開門出去,引火燒了它!
頂着兩個包包的頭顱,停住噎,在他懷裏支支吾吾地開口:“星盞只是想幫我確認…對師父的依賴是不是…”喜歡。
“喲喲喲喲!這是在生離死別還是怎麼的了?”一道含笑的悠閒聲音從遠處過來,打斷了蜂好不容易準備
口而出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