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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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門唐百川！”唐百川的語聲越來越微弱，語聲一落，突然又慘叫起來。

雲飛揚看得魄動心驚，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唐百川看在眼內，既急且怒，嘶心裂肺的狂叫:“快走──”咒詛聲實時由遠而近，薩高在鐘石間出現，搖頭道:“你要他到那兒去？”唐百川目光一轉，又落在雲飛揚面上，痛心的長嘆。

“你這個娃娃…”雲飛揚方待要説什麼，薩高已笑接道:“你這個娃娃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跑到這裏來？

“薩高？”雲飛揚試探着。

薩高一怔。

“還知道我的姓名啊？”頓接道:“看來你也不像無名之蜚。”雲飛揚接問:“繭中的就是孟都？”薩高反問:“你到底又是那一個？”

“雲飛揚──”薩高聽説又是一怔，口大呼:“你就是雲飛揚，那個懂得天蠶功的雲飛揚？”黑繭中的孟都也彷佛聽進耳裏，同時一下顫抖，唐百川更就是目定口呆，連痛苦都忘記，怔怔的看着雲飛揚，嘴巴張着，就是説不出話來。

雲飛揚應道:“我應該就是你們要嫁禍的那個人。”薩高冷笑道:“最初我們並不知道你的存在，當然也沒有嫁禍之心，別人誤會，但我們可是一些關係也沒有。”

“是麼？”雲飛揚半信半疑。

薩高接道:“閣下若練成天蠶功，在江湖上應該不是無名之輩，但五年之前，閣下縱然不是無名之輩，應該也不會怎樣有名。”雲飛揚點頭反問:“五年之前閣下已絕足江湖？”薩高道:“之後我一直在教導孟都，他總算是一個絕世的天才，無負我所望。”

“江湖上近一連串發生的兇殺，都是孟都的所為？”唐百川口道:“他以移花接木的手法將他們的內力據為己有，修練這種魔功。”雲飛揚不覺道:“這就是修練天蠶功的第三種方法？”薩高冷笑道:“你是真的不知道才這樣説的？”雲飛揚一怔，嘆息道:“這不是天蠶功。”

“你知道天蠶功其實是什麼回事？”雲飛揚無言點頭，薩高冷笑着接道:“不問自取，據為己有，這就是中原武林名門正派的行事作風？”雲飛揚沉着道:“不管怎樣，武當派從來沒有以天蠶功胡作非為。”

“賊就是賊，武當派不敢公開這個秘密，可見作賊心虛。”薩高連聲冷笑。

“是是非非，我這個做晚輩不敢妄下判斷，而天蠶功經武當派前輩刻意改善，與原來已顯著不同，無須傷害別人命。”薩高又冷笑。

“果真如此，你怎會一見便大嚷天蠶功。”雲飛揚搖頭。

“閣下強詞奪理，我無話可説。”薩高道:“那你將天蠶功留下，放你條生路。”雲飛揚尚未回答，唐百川已嘶聲大叫:“那有這麼笨的人，雲飛揚──你還待著幹麼，還不快上前，殺掉這兩個怪物？”

“老前輩──”雲飛揚這話出口，又被唐百川截住。

“殺──”唐百川雖然飽受折磨，火氣仍十足。

雲飛揚目光落在薩高面上，薩高又笑了。

“小子，你要怎樣？”雲飛揚手指唐百川。

“這個人我要帶走，至於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看如何再算清楚。”薩高只是問:“你帶得走他？”雲飛揚一聲:“得罪──”走向唐百川，薩高實時手一揚，一股煙霧在他與雲飛揚之間出現，翻滾着面湧向雲飛揚。

那股煙霧七繽紛，非常悦目，唐百川一見大呼:“小心毒瘴！”雲飛揚一掌立即拍出，一般強勁的內力向那股煙霧，那股煙霧不由倒卷而回，薩高並下退避，任由煙霧罩向身上，雙手揚處，兩道金芒從袖中出，面向雲飛揚。

那看似兩枚暗器，其實是兩條金蛇，雲飛揚手急眼快，原是要將之接下，雙掌剎那一變，兩股內力疾湧向前去。兩條金蛇立時像撞在一幅無形的牆壁上，半空中一陣翻騰便往下墮去，還未墮到地上便已被雲飛揚的內力束起來，撲向一側鐘石。

薩高看在眼內，撮發出一聲尖哨，那兩條金蛇卻完全沒有反應，撞在鐘石上，一下異響，鐘石爆裂，兩條金蛇亦粉身碎骨。

“你敢殺我的金奴？”薩高面那剎那變得很難看，聲音亦變得異常刺耳。

雲飛揚一聲“抱歉”方出口，幾隻拳大的人面蛛便曳着發亮的蜘絲凌空蕩來，他早已知道這種人面蛛蜘其毒無比，那敢怠慢，抬手彈指，貫足內力，一般股疾彈向蕩來的人面蛛。

那些人面蛛着他的指力一隻只凌空被彈飛，接而墮下，着地一陣搐便死亡。薩高看得清楚，面一變再變，口中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響，更多的人面蛛與之同時出現，四方八面襲來。

雲飛揚雙掌一旋，衣袂頭髮飛舞，內力迴盪湧出，將那些人面蛛迫開，身形接出，直撲薩高。

薩高怒叱一聲，一隻蝙蝠般倒飛，雲飛揚一撲再撲，都被薩高利用鐘石避開，他方待再撲，那邊唐百川又發出一聲慘叫，這一聲更加淒厲，鐘中迴盪，令人骨悚然。

雲飛揚目光及處，只見唐百川全身的肌都收縮，一雙眼睛也因為肌收縮外突，彷佛隨時都會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