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郎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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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華閣與隨意苑的方向相反,從隨意苑出來,需要經過一個片楓樹林,再穿過內廳才能到悦花閣。

秋季已至,天氣涼宜人,火紅熱情的楓葉撥着人的視線,夜雨不由得停下腳步接受着楓葉傳來的熱情。夜雨常常會沉醉在王府的不同景之中,嘆這王府裏的獨特,欣賞着堂源灝對自然風景的熱愛。

一陣斷斷續續的哭泣聲打斷了夜雨對風景的觀賞,尋聲找去,在內廳外一位哭泣的姑娘不住的拉扯着吳總管的衣袖,皆被吳總管甩掉。夜雨覺得奇怪,吳總管為人雖然嚴謹,卻不無情,對於下人,他的口碑一直很好。

夜雨不走上前:“吳總管”

“夜雨姑娘”吳總管見是夜雨忙打招呼。

“她是哪個院的丫鬟?”夜雨問。

“她叫郎香,是我的親侄女,不是王府裏的丫鬟。”

“哦,她怎麼了?是不是你們家出了什麼事吧?”

“這,這…。”吳總管支吾了半天也沒説出來。

“真出事了?”夜雨嚇一跳。

“嗯,我娘去世前叫我來投奔舅舅,可他不肯收留我在王府。”郎香停止了哭泣對夜雨説道。

夜雨這才注意到之前一直低頭哭泣的郎香,年約雙十,身材苗條,肩上揹着一個藍底碎花的小包袱,穿着超的灰衣衫,腳上的布鞋早已看不清是什麼顏了,鞋子的前端象青蛙一樣張着嘴,頭上盤着簡單的髮髻沒有任何飾品卻佈滿了一層薄薄的灰塵,腦後織了一條的髮辮,臉上的膚不似鄉間勞作者那般黑黃卻略帶菜,略圓的臉上有着沒有經過修飾的黑眉,一雙圓圓的大眼下有着淺淺的黑眼圈,緻小巧的鼻子,微厚的嘴有些乾燥。

“你走路來的?”夜雨問郎香。

“嗯,我埋葬了我娘後,走了一個多月的路,今才到這裏。”郎香回答道。

“吳總管你這是為什麼?你是她現在唯一的親人,你都不收留她了,讓她孤苦伶仃的找誰去?”夜雨不解的問吳總管。

“如今,為了保證王府裏的絕對安全,不僅沒有再請新的僕人進來,反而辭退了不少的舊人。香兒在這個時候來,對王府的情況又不甚瞭解,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吳總管皺着雙眉,為難之情溢於臉上。

夜雨看着這個忠誠正直的吳總管,想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堂源灝的安全着想,心裏不由得一陣,對吳總管道:“要不這樣,香先跟着我吧,我把她安排在京都的紅葉商鋪裏做事,等您什麼時候方便了再叫她進府,可以嗎?”紅葉商鋪的名號現在連三歲小孩都知道,象吳總管這樣在灝王府內掌管大小事宜在王府外容洽各種關係的人物就更清楚夜雨在紅葉商鋪的地位了,抬眼看向夜雨大喜道:“真的?那就太謝夜雨姑娘了,香兒快來,這孩子從小就機靈懂事,能跟着您是她的福氣了。”

香,願意跟着我嗎?”夜雨對來到身邊的郎香説。

“願意,小姐,從此您就是我的主人了。”香見夜雨願意收留自己,心裏動不已,滿口答應。

“不,你不是買給我,而是我聘請你也就是僱傭你,你是自由的人,以後叫我老闆就行了。”夜雨更正着郎香的思想,接着對吳總管説:“我現在就帶香去紅葉,她會過得很好的,您放心吧。”

“那就有勞夜雨姑娘了”吳總管謝過夜雨轉而對郎香道:“香兒,夜雨姑娘是個好人會好好待你的,你要多做事少説話勤快一點,舅舅現在不能留你在身邊,你不要怪舅舅啊!舅舅也是捨不得你…。”説到最後眼圈泛紅,哽咽地出不了聲,害得郎香也鼻子一酸,湧出了淚水。

“唉!你們這是怎麼啦,香不能進府,吳總管您卻可以經常去紅葉看望她的嘛,都別哭了。”夜雨忙勸着他們兩。

“去吧,去吧,好好在紅葉商鋪做事啊。”吳總管收拾好情緒對郎香説道。

夜雨牽着郎香來到悦華閣的院子裏大喊:“莫城,孫鶯你們在不在呀?”話音剛落,莫城已出來,隨後孫鶯也走了出來。

“你們出來了就好啦,不用我一個一個去找了。”夜雨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因走得急而冒出的汗。

“夜雨,這秋高氣的,為何出這麼多的汗呀?”莫城不解的問,遞給夜雨一塊手帕。

“剛才走得有點急,嘻嘻。”夜雨接過手帕説道。

“她是誰呀?”孫鶯將郎香上下打量一番後,對郎香的狼狽樣出了鄙夷。

“她叫郎香,是我們紅葉的新僱員。走,逛街去,起來,快點啦。”夜雨有些崔促的説。

“又上街?前幾不是才去了嗎?”孫鶯對此事提不起勁,懶散的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

莫城則沒再説話,只要夜雨想去他就會去。

“三天後就是源灝的生,我想上街看能不能找到我想要的東西。”

“哦!”孫鶯‘噌’的站了起來,一掃剛才懶散的樣子,興趣的道:“我去換件衣裳就來。”四人在街上走了大半天,孫鶯挑細選的為堂源灝選定了一份賀禮:一把昂貴的白玉象骨折扇。莫城則選了一尊翡翠玉觀音,就只有夜雨還沒有找到稱心的禮物。

“葡萄,又大又甜的葡萄啊…。”一位挑着兩籮筐葡萄的老農夫從夜雨的身邊經過。

‘葡萄’夜雨眼中靈光一閃,急忙喊道:“等等,老人家,我要買你的葡萄。”一聽有生意,老農夫連忙轉身,停在了夜雨的旁邊:“公子,是你要俺的葡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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