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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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行的。”

“咦！小晏，-説的不行是什麼意思？”的兩個字將置身事外的方冠生勾回了注意力。

“-可別詆譭我的名譽。”

“閉嘴！你別忘了你的承諾。”晏江惡狠狠的瞪他一眼，回頭柔順有禮的回答黎方:“總而言之，我們試過很多方法，就是沒辦法有小孩，所以麻煩黎醫師幫我們…”她靦腆地笑笑，方冠生拍了一記額頭，對着天花板翻白眼。

“別忙，你們結婚多久了？”黎方審視這對透着怪異的年輕夫。

“呃…一年了。”她不加思索的回答。

“一年？一年而已，還不能判定不孕。你們不再試試嗎？也許你們配合的方法有誤？”

“不必試了！不必試了！”她猛搖手。

“我確定他不行的。”黎方呵呵笑幾聲，看了臉由白轉紅的方冠生一眼，道:“所謂的行不行，也不能單指一方而言，有時候，問題是出在女方的生殖環境不良，這都要經過檢查才能斷定的。”

“黎醫師英明，回去我絕對會多介紹幾個女同事來您這兒生貝比。”方冠生拍拍手，挑眉接晏江眼中出的利箭。

“這樣吧，我先幫晏小姐檢查一下子宮機能，如果沒有問題，還請先生到專門門診去檢查，其它的問題才能逐一明朗、按部就班的解決。”他合上病歷，示意跟診護士到裏頭準備。

“那我到外頭晃晃嘍！”方冠生愉快地拍拍她的頭，吹着口哨晃出門外。

驟失安全的晏江想叫他留下，又覺得讓他在旁觀看實在不妥，只好硬着頭皮忐忑地捏着裙-跟着護士走到內診室。

“躺下，裙子到下，內褲下拉一點。”職業化的護士冷冰冰的命令着。

她笨拙地爬上診療台，平躺後依言起裙-，出小骯，緊張地探望四周陌生的儀器。

黎方走過來，練地將清涼的傳導抹上腹部，再將影像傳送器在其上緩緩移動着。

“來，別緊張，做過超音波檢查嗎？”她搖搖頭。

“我第一次到婦產科門診。”

“沒關係。來，看着-前方的螢幕，透過超音波，可以看到-子宮的狀況。看到沒？第一次可能看不懂，我會解釋給-聽，這是-的卵巢，這是-的－－”黎方突然噤聲，食指抬了抬微微下滑的老花眼鏡，鼻子湊上前端看螢幕，轉送器仍在她小骯上滑動着，空氣陷入了一種難言的凝滯。

她不安地看着老醫師，囁嚅地問:“有問題嗎？”不會一語成讖吧？她的生殖系統真有問題？

黎方皺起眉頭，嘴抿成一條線，認真地辨識着對她而言比馬蒂斯的畫還難懂的畫面，終於，他開了口:“-資料上寫，上個禮拜才來過月經是吧？量多不多？”她愣了一下，照實回答:“不多，一點點，這兩個多月都是這樣，有關係嗎？”

“有關係。晏小姐，恭喜-，-懷孕了。”黎方眉頭鬆開，齒而笑。

“什麼？！”她陡地撐起上半身，兩隻眼睛幾窗。

“有沒有搞錯？！”

“躺下，躺下，動作太大了，那兩次經血不是真正的經血，是受卵着牀時出的血，也可能是着牀情況不穩所引起的。不過，看起來胎兒心跳很有力喲！來！看看這一點。”黎方指着畫面中央白的小小點。

“這是心跳，很快速-看，四肢都健全了，在動呢！看到了嗎？照這個大小看，應該將近十週了，恭喜-，不必辛苦的做人工受孕了。”真是個糊塗媽媽，對自身的變化一點知也沒有。黎方放下儀器，回到問診室等候。

晏江呆坐診療台上，那一番如晴天響雷的宣言震得她腦袋失靈，護士擦拭乾淨她小骯上的傳導，推了她一下。

“小姐，下來了，醫生在等。”她回魂了，充滿驚恐地望着護士，一把攫住正在清潔檢查工具的手臂，顫着聲音問:“護土小姐，-剛才看見了？真的有貝比在我肚子裏？”護士不解地看着她，正道:“小姐，-是高興過了頭嗎？誰會懷疑黎醫師？這比用驗孕還實際吧。”她打着哆嗦下了診療台，蹣跚地坐回椅子，呆滯的眼神引起了黎方的懷疑。

“晏小姐，-不是急着要懷孕嗎？看起來-的反應不如預期喔。”

“醫生，不可能的，我們沒有－－”她惶恐地不知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