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險死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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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下一涼,知是設機關的人太過歹毒,機關一旦觸發,便將人上必死之路,想逃都逃不出生天,可不知怎地中卻隱隱有一縷解的意念;她勉力揮手將顧若夢推了開去,自己陡地定住雙足,使個鐵板橋的勢子向後便倒,在急速後退間轉換姿勢,口登時一陣悶痛,可她甚至顧不了這些,那利箭幾是貼着鼻尖呼嘯而過,差點沒把人嚇死。

只是機關既是意在必殺,設機關者都已算到來人的種種反應,就不是這般輕易可以避開的,雖是勉勉強強避過利箭穿身,但隨着毒箭過去,上頭的味道直透鼻內,一股中人慾嘔的覺襲上身來,南宮雪仙口一窒,喉間一甜,知道急促換氣之下已受了內傷,腳下一軟,卻是定足不住,登登登向後退了幾步,踩了個空身子竟已跌了出去!

“宮…宮兄…”其實當兩個人鑽入樹叢間時,朱華沁等人都已溜了過來,但沒想到裏頭的機關這般霸道,一發動便有致命之勢,才聽得機括響人影已退到眼前;南宮雪仙退出時身法雖快,大顯本身功底,可那利箭卻是更快,眾人連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南宮雪仙已退到了崖邊,推出顧若夢時力道已難拿捏,若非高典靜伸手得快,拉住顧若夢原地一個疾轉,化去了威猛力道,只怕顧若夢就要跌到另一邊的崖下去了;只是光救下顧若夢已耗盡了高典靜全力,急旋之下頭目暈茫,再難鎮靜,香馨如反應不及,朱華沁站得稍遠,竟都來不及施救,只能叫出聲來。

説來這設機關的人也太過狠毒,用機關發動的利箭其速非凡,輕功再高也得豁盡全力才能避得利箭穿之禍,可這被迫退往的方向卻是另一個死地,不説這懸崖緊臨深谷,深得見不着底,連崖邊都沒有個樹枝草木攀生,一不小心落下去連抓到抓不到東西,中機關者便是逃了撲面而來的毒箭,可退到此處任你硬功再高也難抵利箭之毒;軟功再強,要化去長箭力道也不能腳下毫不挪移,想不墜崖都難!

聽着耳邊驚叫,朱華沁等人全沒來得及施救,不過仔細一聽,顧若夢卻似已回到了高典靜的照顧之下;整個人正要墜下崖去的南宮雪仙,雖是揮手亂抓卻什麼也沒抓到,她閉上雙目,一絲鮮血已溢出邊,隨着血絲湧出,一絲苦笑也溢了出來;沒有想到自己竟死在這裏,連孃親和妹子都救不出來,甚至沒能見到師父最後一面!可不知怎麼回事,南宮雪仙竟覺得這樣也不錯,只可惜孃親和妹子那邊就得看師父的了,也不知以燕千澤的腦袋,能不能救得成人?

本以為會就這麼墜下崖去,南宮雪仙卻突地手臂一痛,似被什麼人握住了皓腕,向上拉扯的力道和向下墜落的力道都是如此強烈,令夾在當中的南宮雪仙手臂像要被扯開般痛。

她輕嘶一聲,睜開眼睛抬起頭來,卻見崖邊顏君鬥探出了大半身子,緊緊拉住自己的手不放,強大的墜落力量雖也扯得他齜牙咧嘴,原就跟顏設肖似的臉更顯猙獰,乍看之下還以為是顏設想把自己拉上去,也不知是否想把自己和孃親妹子一道拉回澤天居恣意蹂躪。

若自己也被灌下那“無盡之歡”在牀第之上全無抗拒之力地任其玩,也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自己想到哪裏去了?南宮雪仙猛地一省,卻見眼前的顏君鬥連話也説不出來,嘴角已咬出了血絲,拚命拉着自己別墜下去。

“你…你鬆手,無論怎麼樣我也不要你救…”雖説被他抓住時瞬間的力道衝突,令南宮雪仙差點覺得自己被扯成了兩半,但那痛苦的瞬間已過,現在的她只覺手臂被扯得生疼,雖知是顏君鬥救了自己一命,可一見到他的臉,想到自己之所以如此受苦,一切的一切都起因於顏設與鍾出二人,南宮雪仙不知怎地便是火上心頭,偏是身在半空無從着力,想甩開他的手也是勢所難能;加上自己練劍以來,為了握持方便,指甲向來都剪得極短,即使想用指甲刺他的手掌迫他鬆手也是力所難及,半空之中的南宮雪仙恨得只能咬牙“還不快點放手…你放手啦…“。

從崖邊探出頭來,不只朱華沁,連高典靜與香馨如等人都是一臉錯愕。事情發生的這麼快,顏君鬥竟來得及施救已夠出人意料,沒想到宮先卻是一副不想被他救的樣子,更是令人難以想像。

不過仔細一想,卻又顯得如此理所當然,朱華沁心思一轉,便即想到了其中關鍵:宮先與虎門三煞有隙,這事在初見時他便已經發現,不過現在看來,宮先與虎門三煞間的恩怨只怕遠比自己所想還要深刻,即便這幾相處下來,宮先已不怎麼怨怪到顏君鬥頭上去,甚至也已能將顏君鬥與顏設父子分開來看,不過他若還想向虎門三煞找回場子,也確實不希望欠顏君斗的人情,若因此讓他對付虎門三煞時縛手縛腳,麻煩可就大了!到底是什麼樣的恩怨才會讓宮先苦大仇深,連點人情都不想欠給虎門三煞的子弟,朱華沁還真頗有些好奇呢!

沒想到自己救人還捱罵,顏君鬥一開始時還真有些火氣,尤其臂上劇痛令他火氣更盛,若非顧着自己手上還有一條命,幾乎真有種想鬆手讓這不知好歹的傢伙落下去的衝動。

但看宮先的神情,與其説是生氣還不如説是不知所措;説不想自己救他,還不如説是沒想到是自己伸出了援手,一時難以自控的表現。他雖不知究裏,也猜得出父伯必是又做下了什麼缺德事,這類情況他見得多了,也真沒法怪宮先不識好歹;不過現在真正讓顏君鬥發火的,卻是其他的原因…

“華沁,你還待著幹什麼?”牙齒緊咬才能撐着宮先的身體,雖説他身子意料之外的輕盈,不過練劍之人為了保持輕巧靈活,以利長劍翔動轉,習練高超劍法者輕功都有底,十有八九不是壯偉之人,本來看宮先的身材他也看得出來,這事他倒還不放在心上,可宮先再輕,終究是個人,不會輕得像只小貓,這般拉着也真令他手臂用力到都了幾分,青筋現。

見旁邊的朱華沁竟又陷入了沉思,雖知這是足智多謀的朱華沁常有的病,一有什麼疑問浮上心頭,總是先想出個所以然之後,才能接着做下一件事,可現下這般急的情況他又這樣子,還真讓他不“不論你有什麼好想,有什麼不清楚的…先放到一邊去,拜託先把愚兄和宮兄給拉上去吧!”雖説地處崖邊,地勢狹窄,眾人不大好施力,但掉下去的只有宮先一人,他的身子又意外輕盈,眾人合力之下,不一會兒已把宮先拉了上來,只是地勢不佳,拉扯時用力似乎不大對,人一拉上來眾人便滾倒在地,全成了倒地葫蘆,險些沒小心又掉下去。

用力最猛,現下手臂還痛得難當的顏君鬥了口氣,伸手把倒伏在自己身上的宮先扶了起來,觸手處似有所覺,他猛一微顫,連忙坐起了身子,先扶着宮先坐到了旁邊,這才坐回原位息起來。大難得,眾人一時間竟似都失了力氣,毫無形象地賴在地上,就連宮先也是好半晌都沒想起身。

“多謝顏兄相救。”咳了幾聲,順了順中猶然混亂的氣息,咬了咬牙,宮先總算開了口,先道了謝,雖是有點心不甘情不願“不過此事與在下和虎門三煞的事情無關,宮某雖欠了顏兄這筆人情,可休想要我還到令尊身上去…”那宮先一起身雖説看起來心不甘情不願的,總還沒忘了道謝,可卻馬上接着撇清,絕不讓顏君鬥有説話機會,擺明了就是不想讓他趁機要求自己放開恩怨之事,即使救命之恩這麼大的人情也壓不了事,朱華沁不由咋了咋舌。雖説他原已有點覺到了,不過看樣子想是恩怨頗深,不是一般武林前輩出馬排解,兩邊擺個宴就能夠了結的小小恩怨!

心知義兄從出江湖開始,虎門三煞帶來的麻煩便是如影隨形,旁人一聽他來歷,第一個想的就是退避三舍,便是和他相處,也多半都是防備多於遊,也真虧了顏君鬥還能吃得消,換了自己怕早要和家裏吵了!

見顏君鬥怔在當地,好一會都説不出話來,也不知是在休息,還是心裏又在轉着,想想又是顏設鍾出惹出的那筆帳,竟連理都沒理會宮先,朱華沁心知宮先雖非氣度狹隘之人,但都已經主動道謝,顏君鬥卻沒有理他,怎麼也覺得不好,何況還是在高典靜等三女的面前!他暗中伸肘頂了頂顏君鬥間,好不容易才把不知想什麼想到出神的他拉了回來。

“呃…這個…在下找到了。”挨朱華沁狠狠的頂了幾下,顏君鬥這才如大夢初醒般回魂過來,忙不迭地對宮先一禮,恭敬的好像不是他救了宮先,而是宮先出手救了他一般“此事自與…自與在下家門無關,宮兄別放在心上,別放在心上…不知宮兄受傷如何?”

“也…也還好…”憋着一口氣,好不容易才把話説了清楚,心下一鬆,一股痛楚登時湧上心頭:宮先別過頭去,嗆咳之間掩的手上已溢出了血絲。

方才那一下雖是飛快,但現在想來還真是險之又險,若是自己武功再差上半分,又或是顏君鬥出手再慢上半點,現下自己怕已到了閻羅殿外,等着被傳進去看今生功過了;只是險關雖過,內傷卻是不輕,方才反應雖快,可急速轉換體內力道卻不由負上內傷,原先吊在崖邊時還不覺得,現在人已到了安全之地,只覺中窒悶難當,險些就要嘔出血來。他拭了拭角,盡力裝出沒事人的樣子“雖有點傷,還不妨事…”

“那…那就好…咳…”心已鬆下來,不只宮先,顏君鬥面上也扭結了幾分:方才宮先墜崖,他雖來得及伸手施救,可急墜之力遠超想象,情急之下他又沒來得及使上內力。只以膂力強自支撐,手臂雖沒扯到臼,可那痛也不是容易承受的。顏君鬥雖想裝着行若無事,可臂上傳來的陣陣痛楚,卻令他話都不由抖了起來,伸手按着手臂,一時竟沒辦法再説下去。

見義兄撫臂不語顯然甚是痛苦,朱華沁雖沒試過,也知道拉住墜崖之人最需要力道的便是拉住的那一刻,向下的力道和向上的牽扯都集中在臂上,可不容易承受:顏君鬥雖説年輕力壯,但情急之下來不及運功護身,這一傷怕是不輕。他忙不迭的在懷中掏傷藥時,只見宮先嘴角微咂,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做出這種事的表情,伸手自懷中掏出一個小盒,送到了顏君鬥身邊,一句話也不説就坐了回去,滿臉不想理旁人的模樣逕自運功療傷。

前次為劉明護駕之時,眾人便取過身上‮物藥‬,知道宮先所持‮物藥‬對肢體外傷甚是靈效,卻沒想到他竟會這般輕易便了出來,完全不像以往連看都不想看一眼顏君斗的模樣。朱華沁和顏君鬥互望了一眼,後者聳了聳肩,取了小盒給義弟,讓他為自己包紮傷處。

等休息了好一會,眾人這才起身,既知對手設了機關。追查的方向便定了下來。眾人鑽入了樹叢之中,這回可不像剛才宮先進入時那般衝動了,人人兵刃在手、個個謹慎小心,將那樹叢裏翻了個底朝天,可是除了設下箭駑的機關之外,再找不到旁的東西。

這箭駑機關的設置一看便知是就地取材,令眾人不由心中亂跳:如果對手不是隨地找些東西充數,而是早有準備,設下了緻機關,只怕眾人就連施救都來不及了。

“沒其他東西了。”樹叢裏怎麼翻都翻不出東西來,氣得宮先把那機括一腳踢飛出去:險些中了暗算的他,對這未曾謀面的敵人的追查自然最是用心,偏偏對手似也知道來此追查之人若能活命,接下來就是進來小心謹慎的搜查此處,除了那機關外,一點線索也不留,甚至沒旁的機關了,真讓一路小心謹慎,如臨大敵般進來的人一肚子火“看來這人甚是小心,一點旁的痕跡都沒有留,你們那邊有什麼發現?"難得向來冷淡的宮先有這麼大反應,眾人知道他差點被暗算身亡,即使原先修養深湛,一時間也未必壓抑得住,偏偏卻是什麼也找不着,除了捶肩搖頭之外還真沒其他反應了,若非顏若夢小心翼翼的跟在宮先身旁,時而體貼的出言探問,讓宮先的火稍微小了些,只怕他還當真會爆發開來!

向來平靜冷淡的人,一發起火來可比常人更是難當,幸好他沒真的發作,朱華沁懸着的心這才鬆了下來。不過看顏若夢和他這般親暱的樣子,眾人安心之餘也不由要想,這兩人究竟發生了什麼關係?一個冷淡漠然,一個嬌弱羞怯,若照平常狀況要走到一起實在是難上加難呢!

受到義兄一個嚴厲的眼光,朱華沁表面不説,心下卻知不是自己亂想的時候,光看高典靜與香馨如表面上在找東西,實則眼光都不住在小師妹和宮先身上打轉,也知她們關心則亂,偏又不好探問,自己若再這麼胡思亂想的樣子,遲早會引火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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