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救命之恩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可現在的顏君鬥卻不是這樣,個別面對兩人時還言語如常,當見到兩人表面平和、實則針鋒相對之時,別説出言排解了,臉上那表情似笑非笑,總有種詭異的扭曲,全不像自己這般緊張,偶爾還裝做沒事人似的把人帶開,避免了一觸即發的衝突,就好像只把此事當成個笑話,全不把兩人的對立當成一回事,大異以往作風。
百思不得其解,朱華沁乾脆趁着私下問了義兄,偏偏顏君鬥卻是笑而不語,一副看笑話的摸樣,即使自己問急了,也只笑着要自己別擔心,好像宮先和高典靜之間的紛爭不過一場誤會似的,最多是想法子減少兩人間碰面的機會,令朱華沁更是一個頭兩個大;另一邊的香馨如雖也看不下去,可宮先一副不干己事、油鹽不侵的模樣,任高典靜怎麼明諷暗剌都沒有應有的反應,香馨如自忖換了自己,詞鋒也不會比師姐更凌厲。
雖見他這般厚臉皮,心中不由生着悶氣,但最糟的是顧若夢不知吃錯了什麼藥,競似站在宮先那邊,她雖幾番和朱華沁私下討論,可無論兩人想了什麼法子,宮先卻打的好太極,不是推拒開去,就是不當回事,終是難解謎局。
眾人一邊遊山玩水,向着回元嶺而去,乍看之下該是趟輕鬆愉快的旅途,但有這兩個僵持不下的傢伙在身邊,真令人食不甘味,就算只是走着,肩膀也覺痛楚難當,走走停停之間行程甚緩。
這一在休息的時候,失華沁眼尖,見高典靜又走向倚石遠眺的宮先那邊,顧若夢發覺得慢,想支開大師姐已是不及,只能滿面惶急地追了過去,斜眼見宮先若無其事地踱了開去,他和香馨如對望一眼,知道兩人多半又要開始一場言語爭鋒,心知肚明下不約而同地溜了開去。
覺有人走到身邊,宮先便不轉頭去看,光聽一個腳步聲謹慎戒備,一個腳步聲透着惶急,也知十有八九是高典靜又來找自己麻煩,顧若夢跟在一邊想叫自己又不敢,這類的情況這幾
也不知發生了多少次。
他輕嘆一聲,心裏卻不由想着…若自己乾脆豁了出去把事情全給挑明瞭,不知高典靜會否就此罷手?只是這念頭一閃即逝,連想都不願多想。
先不説自己獨行江湖,挑明瞭女兒身頗多不便,光想到顧若夢能幫自己掩着掖着已是不易,若高典靜知道此事,身為同門師姐妹的香馨如不可能會不知道。高典靜知所輕重,他倒還信得過,香馨如那心直口快的個,十有八九是瞞不過旁人的,偏偏好死不死,自己等人旁邊不只朱華沁,還有那顏君鬥也在呢!
即便兩次被顏君鬥所救,宮先對他早不似初識時的戒備嚴防,心知朱華沁所言不差,顏君鬥言語行事都守緊了俠義道風骨,與虎門三煞的惡名昭彰大是不同,可他終究是顏設的兒子,若回了澤天居也不知會否和二煞一同辱孃親和小妹…
這點先不去想,光想到若他察覺到自己便是南宮雪仙,猜到自己之所以進入江湖極有可能是在想辦法對付虎門三煞,也不知掙扎在俠義心腸與父執情分之間的他會如何抉擇?茲事體大,宮先着實不願冒這種險。
就因為顏君鬥這樣的行事,不由令他想到“歹竹出好筍”這句俗諺還真有所本,偏偏他與高典靜等三女情也算得不差,若非如此,宮先可真想試試把三女也拉進自己陣營裏頭,羣策羣力之下,無論是鬥力硬攻好救出孃親和妹子,又或是尋求物藥好破虎門三煞的十道滅元訣,都要方便許多。
可現下的情況,就算高典靜三女想站在自己這邊,即使不顧忌顏君鬥與朱華沁回頭相助虎門三煞那邊,也得顧着不讓這新友人太過難堪,縛手縛腳反而是什麼也做不了了,宮先不由暗想,自己妝扮男子不是沒有破綻,若繼續與高典靜僵持下去,説不定還可瞞過顏君鬥呢!
轉過頭來面對高典靜,宮先眼角一瞥,見旁人都已躲遠,不只顏君鬥與朱華沁,連香馨如都閃得遠了,心忖這幾人還真知道什麼時候該縮頭,活像一羣烏龜。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高典靜已搶先開了口“登高望遠,不知宮兄在想着什麼呢?可是家中的嬌美眷?若是如此為何不快些回家,享那偎紅倚翠之樂,總也好過在江湖上四處遊走、餐風
宿。”
“可惜在下未曾婚娶,最多隻是訂下了未婚室而已,離家許久,連瞼都忘了大半呢!”這類帶刺的話,這幾
已不知聽過了多少回,前面一兩次還披高典靜
怒,到後頭卻已經習慣。
就憑這麼點程度的話,現在想把自己誘到心情動,只怕是難了“便是未婚
室這邊有變,也只是在下自己家裏的事,倒不知高姑娘哪來的這份閒心?是已經動了
心,想讓宮某接納麼?若是如此,宮某倒沒關係,高姑娘若願侍箕帚,該也算恰如其分…”
“那就可惜了…典靜雖未曾訂親,至少也還有些眼界,總不至平白無故就定了婆家。江湖子所在多有,常常有明明佔了便宜卻不肯負責的薄倖之輩,此事關乎女兒家一生,典靜可得好生選擇,不能白白便宜了小賊…”聽兩人又在那兒
槍舌劍,旁聽的顧若夢心中一緊。高典靜是最照顧自己的大師姐,宮先是救了自己貞節之身的好姐姐,偏偏二女為着一點誤會,如針尖碰上麥芒,誰也下肯讓誰,偏生宮先身為女子之秘自己又不能説出口,只能在旁乾着急。
聽她們愈説愈過分,宮先還可,高典靜怒火攻心之下偶爾竟也失言,説出不少良家女子不該掛在嘴邊的話,聽得顧若夢臉紅耳赤,若非知道兩邊言語鋒,不過是想佔點上風、壓壓對方氣焰,彼此都不真把對方的話當回事,光只話裏頭愈來愈不堪入耳的內容,彼此拔劍拚個你死我活的可能
都是有的。
才剛想開口排解,偏偏高典靜眼明口快,顧若夢櫻剛動,她已經制敵機先,搶先堵住了顧若夢的口“小夢兒別
嘴,大師姐跟宮兄有正事説呢!”
“是啊,小姑娘,你大師姐嘴上厲害得緊,説的一口好劍法,光這功夫都稱得上威震江湖了,可不需要你來幫腔呢!”你們還會有什麼正事説?不過是一個誤會,一個不肯解釋,對到了一處只在這兒鬥氣罷了!顧若夢雖想開口,偏偏話到嘴邊卻説不出來,看兩女鬥得正興高采烈,她連想嘴都
不進去,想找尋肋力偏生其他人見機得快,都已躲得遠遠了,恐怕連用暗器都打不到了。
顧若夢不由苦惱,心下只能勸自己:雖説嘴上與大師姐
鋒,但現在的宮先至少比前幾
那失魂落魄,彷彿魂靈兒都不知丟到哪兒去的樣子好得多。若因此讓她梢稍振奮一下,倒也算得上好事一樁。
只是再怎麼苦中作樂也掩不過兩女愈爭愈烈的事實,心知若非自己在此,高典靜還得顧着做師姐的身分儀態,兩人只怕早要效潑婦罵街。不過自己終歸與兩人都親近,雖説較好説話,但弊也在此,光只自己在旁時,兩女連表面上的客氣部不管了,言語之間真像想把對方大卸八塊一般,一點矜持和禮貌都不顧,那種話恐怕連長年混跡江湖之人都未必聽得下去,雖沒有臉紅脖子
,卻也好不到那兒去。
見兩女愈吵愈大聲,拌嘴的內容卻如小孩子吵架一般,自己可難得發現高典靜竟然也有這般衝動的樣兒。顧若夢實在受不了,她尋到了機會,到了二女中間,正想要她們住口時,沒想到氣不過的高典靜説得興起,手勢助威閭竟推到了白己身上!
全沒想到高典靜手上會有動作,一個不小心竟被她推開了幾步,顧若夢立身末穩,只見宮先的手已扶住了自己,慢了一步的高典靜也站到了身邊,臉兒脹得紅紅的,伸手便推向宮先扶着自己的手,一瞼深怕自己又被佔了便宜的模樣。
一點也不希望自己喜歡的姐姐們為了自己吵架,更不想看到她們竟扭打一處,顧若夢連忙伸手意阻止;而此刻宮先也發覺到自己外表還是男子,伸手扶住小姑娘未免有違男女授妥不親之理,就算江湖人不那麼注重腐儒之論,男女之間沒那麼多規矩,但這一路上被高典靜吵得心煩,嘴上雖不讓步,心下卻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一侍顧若夢身子穩住,他連忙縮回手去,三人六手纏繞你推我阻之間,時混亂到難以形容,只覺怎麼動都會格到別人,也不知怎麼使的力,宮先競被高典靜玉手推在
前,硬生生地推開了一步。
“你…”前被推了一把,本來這算不得什麼,宮先倒也並不放在心上,他與高典靜
舌爭鋒也不是頭一回,真要計較早巳計較不清,但看高典靜一推之後整個人竟怔在當地,不敢置信地呆望着自己的手,原本紅通通的臉登時白了,櫻
微啓,滿面疑惑不信,一點話都沒有。
沒想到她會出現如此表情的宮先心中一動,心知被她推到了什麼地方,耳不由一紅,連想都還沒來得及想,手中長劍已滑出了鞘,輕巧迅速地頂到高典靜頸下,不只怔在那兒、也不知想着什麼的高典靜,連顧若夢都全沒防到她會有這一手,三女登時都定在當地,一時間氣氛又復凝滯。
“求…求求你…不要説出來…算我拜託你…”陡地回神,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出了手,長劍在高典靜頸上,只要微微一
便送了此女
命,宮先下由大窘。
她可不是隨意殺人的人,目己的身分再秘密也沒秘密到要殺人滅口的程度,照説以她修養不會這麼衝動,只是這幾心中不知怎地總煩躁莫名,加上高典靜老在耳邊聒噪,她競失了控制,現在卻
得收劍也不是、下手也不是,連出口的聲音都顫着“這秘密很…很重要的…千萬別説出去…拜託…”
“是,典靜知道了…”雖説長劍頸,宮先面上不像有什麼表情,可聽到她的聲音,加上持劍的手不住輕顫,要極為努力才能把握住不誤傷了自己,誤會冰釋的高典靜知道這幾
是自己錯怪了她,這火一點也發不起來。
她也不是笨人,宮先裝作男子雖像,其實頗多破綻,只是眾人都是年輕人,江湖經驗不夠,也真被她瞞了過去。其實若非一心只在維護顧若夢身上,加上這幾事情繁雜,全未料及此事,以高典靜的眼光早該看出宮先舉止異常了。
知道這秘密之後腦子裏思緒一轉,種種疑慮都豁然開朗,想來恐怕顧若夢比自己還早知道此點才會對宮先這般迴護,雖説頸子上還被利劍着,自己一條小命還在宮先手上,但高典靜不只沒有氣憤驚懼,心中反而充滿憐意。
她以往也曾獨自在江湖上行走,自知單身女子在江湖上多有不便,加上宮先與虎門三煞有隙,遇上了顏君鬥自是非得更加小心不可;她偷偷飄了一眼遠方,旁人似乎也發現了此處情況非同一般,只是宮先出手太快,他們距離又遠,一詫之間想要援手都來不及,現下形勢已成更不敢隨意靠近,生怕宮先一覺不對先誤傷了自己,她放輕了聲音不讓遠處之人聽到“宮姑娘…先別收劍…他們發覺了…思,我們先就這樣談談,可成?”
“呃…也好,”見高典靜聲氣平和,整個人似乎已平靜了下來,宮先只覺自己的劍還頂在她喉上頗為不好,雖因易容之故瞼上透個出表情,耳子卻下由紅了,即便依言沒有收劍,劍尖卻也已離開了幾分。
她深了口氣,勉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好不容易才開了口“對不住…我…我師父與虎門三煞有隙,是以我易釵而弁,行走江湖,尋找可以對付虎門三煞之物,此事不能外
,所以…所以才…才讓小妹子幫我保密…高姑娘,這事兒…麻煩別説出去,求求你…”
“這是當然,”知宮先是女非男,種種疑慮驚怒都解釋得通了,高典靜也知過去這段子以來是自己錯怪了她,一瞥見旁邊的顧若夢手足無措,瞼上卻有着既像解
又像擔心的表情,她與這小師妹相處極久,自看得出她心下是什麼
覺。
雖説對小師妹競瞞着自己此等事兒頗有些不喜,但想到宮先要瞞的頭一個便是另一邊的顏君鬥,她也不由不為之釋懷,心下反而有些高興小師妹總算長大了,知道這等事該瞞便下定決心瞞得死緊,一點不肯外,保密的手段雖有些稚
,但王少比不知輕重的胡説亂道要好得多“想來…小夢兒早就已經知道了?”
“思…對不起,大師姐…”聽高典靜一口道破,顧若夢臉兒一紅,俯下臉去只玩着自己衣角“若夢不是…不是故意的…可是沒辦法…宮姐姐…宮姐姐為了救若夢貞節,竟把…竟把自己貞節喪在那兒;:護着若夢不被盛相那惡徒辱…無論如何若夢也該…也該報答宮姐姐這一點…至少要幫宮姐姐保密…寸是前幾
你們…你們那樣説宮姐姐…若夢好生氣又好無奈…偏偏…偏偏又不敢説出秘密…説給宮姐姐聽她也拿你們沒辦法…若夢還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呢…”
“呃,對不起…是典靜不好,不該背後説人短長,望宮姑娘原諒…”聽顧若夢這麼一説,高典靜原就不是臉皮厚的人,不由臉蛋兒都羞紅了。她可真沒想到自己與香馨如、顧若夢在牀上依偎時説出的私語,私下説宮先的壞話,顧若夢競漏給了她知道。
雖知心中藏着秘密,顧若夢難免與自己師姐妹有些疏離,説給宮先聽也是理所當然,但自己私下説人壞話卻被挑明瞭,覺着實畏羞,她低下了頭,先道了歉“典靜在此給宮姑娘賠禮了…”
“不過是些小事,誤會一場…也就算了,高姑娘不用放在心上…”嘴上應着高典靜的話,南宮雪仙心下想的卻是另一件事。顧若夢不知輕重,竟把盛和之事也抖了出來,南宮雪仙原就對此事耿耿於懷,被顧若夢這麼一掀,心下不由像打翻了五味瓶般五味雜陳,聲音之中不由多了些蕭索落寞,一時間連一直壓抑着不去想的常益之事也湧上了心頭。
南宮雪仙只覺渾身無力,整個人只想癱倒下去,遠遠看去她正長劍着高典靜,顧若夢想推她卻又推不下手,看似威勢正盛,實則若非顧若夢暗自撐着她身子,只怕南宮雪仙已要搖搖
墜,那模樣看得高典靜都不由心驚。
一開始時原只想到自己暗説人短長之事被事主聽到了,羞意滿瞼,還未思及其他,直到現在高典靜才細想方才顧若夢所言。雖知當盛和之事她們頗有隱瞞,卻沒想到竟出現了這種大事,怪不得在落花坪見面時的宮先與先前所見的他直是判若兩人,原來是為了這個原因。
她雖想細問,可看宮先這等模樣,心知此乃女兒傢俬密之事,一看便知在宮先心中是個極大傷口,話到嘴邊便住了口。她偷偷扯了顧若夢一把,拋了個眼給她,着慌亂的小師妹別説話了。
“其實…也沒什麼…”微微晃了幾晃,南宮雪仙勉力定住身軀,不知怎地這件事在心中的痛楚已不若想像中那般嚴重,她只覺得自己已可以忘卻此事,可以全然不把它當一回事,只要旁人不再提起就不會傷到自己“若夢別再説了…我…我已經忘了那回事,當不過是習藝不
,一下沒打死盛和,之後才讓他有機可趁…現在我已經忘了那件事,不需要再提了,小若夢身子保住了,惡人也打死了,什麼事…什麼事都已經有了好的結果,這樣子就好了…”聽她説的平和,人也站住了腳,不再像方才那般搖搖晃晃,像是隨時都要倒地一般,顧若夢一顆心登時鬆了大半。她偷偷地鬆了手,稍梢離開了宮先身邊,只是還沒全然放下的心猶自注意,只要宮先身子一晃,立刻就伸手扶住她;反倒是高典靜柳眉微皺。
宮先嘴上雖是説的輕巧,但此等事絕非説忘就能夠忘的,光看這幾宮先一副魂不歸體的模樣便知此事對她的打擊甚重,宮先十有八九還沒能當真恢復過來,嘴上雖説的硬,實則只是強撐,但她都已説到這個份上了,自己又怎能去揭她的傷疤?
一想到她為了顧若夢做出的犧牲,高典靜只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好生護住宮先,心念電轉,不由一個念頭浮上心湖。她放輕了聲音“宮姑娘…典靜倒有一計,可以解你我之間的問題,只是…得請宮姑娘花點時間處置,這就對“這樣也好…”強自忍着,當心中的痛不存在,漸漸地已經可以站
了身子,南宮雪仙輕輕
了一口氣。她未曾通名,高典靜等女還真以為她姓宮,這倒是可以利用,就算她們不小心
了秘,只要南宮雪仙四字沒落到顏君鬥耳內,任他腦子再好也想不到自己與虎門三煞的仇隙何來“這類事兒確要百個解決…至少表面工夫要做好,免得旁人看了心生疑惑,反而不美…只是解決的方式還是小事,此事務請高姑娘保密,就算…思…就算是香姑娘也別告訴她,好不好?”
“這個…我想香師姐應該也是説得通的人,該當可以好好保密的…”雖説宮先的秘密,反正不是自己出的事,加上高典靜也是好説話之人,有她一同分擔,顧若夢心下的負擔頓時減了大半,一鬆下心就不由胡思亂想起來。
既然自己與大師姐都知道了,不如把香馨如也拖進來,這樣至少師姐妹們同牀共眠之時,也不用擔心一時錯口漏了機密,宮先此請她還真是不知為何而來“應該…應該不用瞞着二師姐吧?”
“思,其實…其實宮姑娘説的很是,此事確實不能給馨如知道…”與顧若夢的天真不同,高典靜可是深知兩個師妹的格問題。其實説句實話,香馨如心直門快、藏不住話,顧若夢天真稚幼、不知輕重,這原就是她最擔心的兩點,光顧若夢能記得保守秘密,她心下已經要念阿彌陀佛了,仔細想想這也非全是顧若夢之功,她還是小女孩心
,向來只悶着頭在師姐們身旁打轉,平時不怎麼多話的,只要記得閉住口,也還真不用擔心;反倒是香馨如麻煩得多,她就算知道要保密,但以她那受不住
的
子,光只牢記着要保密,只怕更容易把保密之事
口説出。
“這…這樣啊…”本以為兩邊説開之後,自己至少不用一天到晚擔心不小心密,還以為至少不用瞞着兩個師姐了,沒想到高典靜還是這麼説,顧若夢雖不知詳情,但大師姐都這麼説了,她乖乖聽從至少不會有錯;雖是微嘟着嘴,顧若夢還是點了點頭。
“小夢兒別亂想,師姐這就告訴你,”看那模樣兒就知顧若夢心下不喜,卻又不想説出來,深怕這小師妹又胡思亂想了,高典靜知自己表面上還受制於宮先,不能伸手安撫正使着小情緒的顧若夢,她放輕了聲音“你師姐什麼都好,就是心裏藏不住話,叫她記得要保密,她反而會把保密的事兒懸在心上,一個受或不小心就説了出來,還不如不告訴她好些…這事關乎你宮姐姐的切身之秘,不能不多加小心,小夢兒明白嗎?”
“依典靜所想,我們之間的問題表面上不過是典靜想宮…呃…宮姑娘娶小師妹,而宮姑娘一直不許罷了…”見顧若夢點了點頭,高典靜把注意力轉回宮先這邊,可講到嫁娶之事,想到對方也是女兒家,真是説也説不出的彆扭,就連宮先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嘴角都不由飄起了一絲好笑,反倒是事主的顧若夢一副不知者無畏的樣兒“只要這事解決,別人就沒話好説…所以依典靜所想,不如宮…宮姑娘裝作被典靜得不行,偏又不願説出理由,只好推搪説等有了空閒,再上典靜的師門,直接向師父提説此事,這樣我們就不用再提此事了…若事後宮姑娘有空,不如到典靜師門去散散心,師父通情達理,該可讓宮姑娘過幾
舒心的
子,不用擔心外界塵埃…”
“這樣也好…若高姑娘早幾天説,也就不用爭這幾了…”
“原諒典靜吧…拜託…”想想這宮先還真不是氣量寬宏之人,不過女子多半都是如此,高典靜反躬白省,也知若換了自己被這樣婚,就算誤會過去,嘴上偶爾也要爭個幾句。此事是自己理虧在先,她可真不好抗辯“既是如此:宮姑娘可以收劍了吧?典靜…有點怕呢!”
“啊…這是當然,這是當然…”這才想到自己的劍還在人家頸間,宮先連忙收劍回鞘,見高典靜打了個眼
過來,斜眼瞥見朱華沁等人正緩緩走來,心知這正是作戲的好時候,不由拉高了聲音“在下確有難言之隱,若高姑娘仍要栢迫不已…在下也只好…也只好真得罪了…一“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麼好難言之隱的?這話説得倒真奇怪,宮兄還有什麼不好説的?難不成小夢兒真入不了宮兄法眼?”見宮先如此配合,高典靜也樂得作戲,反倒是一邊的顧若夢還沒進入狀況,小瞼兒呆呆地望着彼此“此事關乎小夢兒清白,典靜忝為師姐,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步,宮兄今天一定要給典靜一個
代,否則典靜怎麼面對師父?”
“這…”假作沉,見眾人已走到了近處,朱華沁和顏君鬥還能裝做無事的模樣,香馨如卻是掩不住心中擔憂,已走到了高典靜身邊,握緊了她的手,一邊偷偷瞧看高典靜頸項之間,見真沒有傷口心才放了下來,那表情的變化一點瞞不了人,宮先也知道若真説到保密之事,只怕眾人之中就屬香馨如最教人下放心“此事關乎宮某家門之秘,不好輕易外
…不如這樣吧,請高姑娘賜下貴門路徑,待宮某有空,必親往貴門向令師説明清楚,以解彼此糾紛,這樣如何?”
“這樣…也可,不過宮兄,一言既山駟馬難追,還請宮兄千萬別忘了此事,切記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