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寶庫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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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聲吁了口氣,南宮雪仙搖了搖頭,不知怎地只覺煩躁莫名。她雖知裴婉蘭之所以隱着此事不説,必有她的理由,仔細想想裴婉蘭的顧慮也是理所當然,可一想到母親竟將此事瞞過了自己,只抑藏在自己心裏,南宮雪仙一直難以安平的心總覺得不舒服。

不過仔細想想,南宮雪仙也真不由得要暗自苦笑。沒想到虎門三煞苦心尋求的秘密,竟是在自己背後;若鍾出和顏設知道,藏寶圖的秘密其實一直藏在對此毫無所知的自己身上,也不知他們兩次將自己制服的時候,會不會忍着將自己在牀上盡情蹂躪的心,先想辦法把藏寶圖從自己背後臨摹出來再説?

“怎麼了,二姐?”見南宮雪仙既是苦笑又是搖頭,望向前面開道的顏君鬥背影時,神情更是複雜,彷彿心有千百萬語,只是無處可説,高典靜不由低聲問了出來。

本來依裴婉蘭的意思,此間寶藏極為隱密,只要南宮雪仙和顏君鬥前往取出便可,秘密多了一人知道,就難以保持其隱秘;但妙雪真人的暗示也有其道理,畢竟這段子,高典靜也看得出,南宮雪仙不知心裏有什麼障礙,和顏君斗的相處總覺得難以心平氣和,若非顏君鬥對她百般忍讓,換了個修養差了些的男子,只怕那股火氣隨時都會爆發出來;讓這兩人同在一路,沒有旁人在其中周旋甚或緩衝,起了衝突反為不美,這般麻煩的任務,也只有給自己了“想到什麼嗎?還是前面有什麼狀況?”

“不,沒事…”心裏的煩躁若隱若現,也不知自己是否真想把那癥結找出來,南宮雪仙甩了甩頭,把腦子裏混亂的心思甩掉。她也知道母親和師父打的是什麼算盤,也知道自己對待顏君斗的方式稍嫌過分,只是心中知道歸知道,可每當看到顏君鬥那張和顏設頗為肖似的臉,心中那火氣就一股接一股地噴出來,想壓抑都很難。

她望了望四周,雖説是山中密林光難入,可是以現在這個時而言,周圍也未免太暗了些“看這個天,恐怕是快要下雨了,我們得快點才行…”

“咦,是這樣嗎?”看了看周圍,高典靜雙手一攤,全然沒看出異樣。這也難怪,雖説雲霧香亭同樣在山中,可雲霧香亭位於山頂,四周其實沒什麼密林,就和一般的林子差不了多少,高典靜可從來沒有在這般老林中走路的經驗。

但南宮雪仙就不同了,其實她幼時偶爾也會在此處玩耍,只是沒像這次這般深入,多玩上幾次,累積的經驗就會告訴自己有什麼異樣,光從現在四周的光亮,南宮雪仙便覺得出,恐怕很快就要下雨了,而且還不是小雨。

山裏不同平地,一旦下起雨來可是嘩嘩如老天倒水一般,若在林子裏被淋着,那難受可真筆墨難以形容;尤其如果還有落雷,狀況就更糟。

南宮雪仙提起了聲音“大哥,速度快點!恐怕很快要下大雨了,若是不趕快出去會很糟,別笨手笨腳的!”

“哦。”聽南宮雪仙這般高喊,顏君鬥也發覺四周濕氣頗重,原本以為此處深山老林、光難如才會如此昏暗,他原本還沒放在心上,只乖乖開着路,可照南宮雪仙這麼説,只怕真是大雨的徵兆;顏君鬥也不管手無器械的自己開路有多困難了,連忙運掌如風,將擋路的藤蔓枯枝清理出去,一行人加快了腳步,總算在大雨傾盆而下之前,衝進了那藏寶的古舊茅屋之中。

雖説三人身法都算極快,但人力再快也快不過老天。避開了傾盆而下的大雨,可停下來氣的三人仍發覺身上或多或少被雨水濺濕了,就算被顏君鬥一路遮護的南宮雪仙,身上也濕了快一半,更不用説顏君鬥和高典靜兩人;偏偏這茅屋之中沒什麼可生火之物,加上年久失修,雖説能提供避雨之處,卻是為德不卒,房頂滴滴答答地不住漏下雨水來,三人在屋中左躲右閃、拼拼湊湊的,好不容易才出了一個容身之處,雖難免還有漏水,至少沒大到會將整個人淋濕。

三人功力雖有一定程度,但終究限於年歲,即便能運功保持體温不致受涼,卻也沒好到可以如傳言中的高人,不用生火就能運功烤乾衣物的地步,偏偏茅屋年久失修,屋裏的木製傢俱都帶着一股濕氣,竟不比三人身上的景況好上多少。

看那長滿了黴的木料,就算急着想生火暖暖身子的南宮雪仙也知,拿這些東西來烤火,只怕在烤乾衣物之前,自己就先被那驅之不散的煙霧嗆死,加上隨身雖攜着火摺子,但方才在雨中趕路,火摺子只怕也受濕氣所侵,一時半刻恐怕是別想用了。

她望了望立在身邊,正微不可見地遮掩着自己的顏君鬥,又被旁邊高典靜微帶嗔怨的眼神所抑,一句埋怨的話到了口頭,終究是沒有説出來,只瞪着這雨,一時無話可説。

“不用這麼擔心,”咬着牙也不知撐了多少,南宮雪仙終於忍不住那沉默的氣氛,主動打開話匣子。有人遮護還算有點用處,至少身上濕黏沒那麼強了,她吐了口氣,只見一絲白煙從眼前升了起來,秋季已過了大半,山中漸漸有了冬天的覺,偏偏卻遇上這種好發於夏季的大雨,也不知是運氣不好還是怎地。

“山裏難免有雨,何況此處雖説下雨的子不多,每次一下都下的不小,但總是撐不了多久的,最多再半個時辰,就會漸漸小下去,至少回程路上不會淋雨…”

“這樣就好,”吁了一口氣,高典靜嬌軀微顫。雖説雲霧香亭的內功路子也是正道心法,她的底子扎得極深厚,遠勝江湖上的一般好手,可跟顏君鬥或南宮雪仙相較之下,她的功力差了不只一籌,濕寒氣息的侵擾對她的影響自是甚強,若非此處可供遮雨,再淋得一會高典靜只怕非受寒不可“大哥,那尋寶圖你可還帶在身上?圖中所指示之地…就是這兒沒錯嗎?”暗自運功行氣,將水濕漸漸蒸散,雖説論功力,就連修練陰陽訣後內力增加不少的南宮雪仙,也未必敢説勝過顏君鬥,但他一路奔來,還不忘記要遮護南宮雪仙,身上的濕氣比之高典靜只多不少,好不容易才把寒氣出了大半,直到現在才敢開口“應該…應該沒錯,那圖上的指示,為兄記得大半,大致上就是指向此地沒錯,只是要如何在這裏找到開門的機關進入藏寶之處,細微的部分就得看圖了。嗯,四妹,你要不要看看地圖?為兄對機關之事所知不多,圖上雖有記載,卻是看不太懂,哎,可惜…若為兄早先花些心思,去學學機關工藝之術,該有多好。”雖是沒有説出口來,但南宮雪仙和高典靜都是心思靈巧的女子,自然知道顏君鬥而言的可惜,不是自己沒學過機關之術,而是可惜這事不能先告訴朱華沁知情。在眾兄弟之中,以他對機關方面的學問最深,若有朱華沁在此,解破機關的可能可大了不只一成,不過既然是裴婉蘭和妙雪一同決定先不讓旁人知道,便不論她們都是長輩,光這顧慮也是理由充分,怎麼也駁不了的;顏君鬥雖覺可惜,也不敢形於顏,他取出藏寶圖,遞給了高典靜,飛也似地縮回了手去。

雖知顏君鬥這麼着相的動作,不只是為了男女之別,更是為了不讓自己有機會對他發作,但南宮雪仙仍是心有不滿。高典靜正凍得簌簌發抖,你就趁遞藏寶圖的當兒,運功幫她蒸散一下寒氣又會怎樣?難不成自己真會不分輕重,就這麼發起脾氣來?

雖然知道他若真那樣做,自己很有可能真會借題發揮,但眼見顏君鬥縮手,南宮雪仙仍不由心下有火,只可惜這火不能烤乾衣裳,不然她還真想趁機發上一發。

瞪了顏君鬥一眼,南宮雪仙玉手伸出,按到了高典靜腕上,一股温潤融合的內力渡了過去,高典靜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運功配合蒸散身上水氣,待得功行完滿,她一邊對南宮雪仙謝了幾句,一邊卻不由得擔憂地望向抬頭看天,似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顏君鬥,心想二姐和大哥雖是成了婚,可彼此間的關係卻不見好轉。

雖知癥結是出在南宮雪仙身上,但這二姐其他什麼都好,就是講到自己心思時倔硬得緊,把芳心關得嚴嚴實實,不容他人探入。先前她也曾勸過幾句,可南宮雪仙明明是聽進去了,可與顏君鬥相處之時卻改不掉,這種狀況就連妙雪和裴婉蘭也為之憂心,來此之前還叮囑過自己,要想辦法從中調解,可現在看來,她即使想調解也無處可下手啊!

似是完全沒發覺高典靜眉宇中的憂,南宮雪仙自顧取過藏寶圖,仔仔細細地看着上頭的紀錄。為了讓藏寶圖完善,從成婚以來她與顏君斗的牀上體位,用的全是與新婚之夜一般無二,顏君斗的火熱,一滴不剩地全灑在南宮雪仙背後。雖説藏寶圖上頭的記載可説是纖毫畢現,再沒一點遺漏,可那樣做法雖説與一般行房之時滋味差不了多少,但絕頂之美與牀第不順,有時差的就是那“一點兒”南宮雪仙雖也覺得這樣下去不好,可事到臨頭,就是受不了被在體內,而且也不知是否這原因,讓她自己都覺得愈來愈難穩定心緒,只是這種事便想改也急不來。

一邊辨認思索着藏寶圖上的指示,一邊在凌亂的茅屋中搜索起來,也幸虧南宮雪仙沒有説錯,屋外的狂風驟雨終難持久,光這麼一會兒耽擱,已是小了許多,茅屋中雖仍滴水可聞,卻已不像剛進來時一般,像是怎麼走都難逃滴雨濺身。

她小心翼翼地在茅屋中巡行,與高典靜一邊討論着、一邊探索着屋中,在花了好一會兒測試之後,終於找着了入門的機關,打開之後只覺一股穢氣風息面而來,滿是古舊屋裏的味道,得三人還得等上一會兒,待氣味散去才敢入門探索。

走在石壁之中,伸手撫着厚重的山石壁,觸手只覺冷意徹骨,卻不見一絲濕氣。南宮雪仙暗自嘆,這茅屋依山而建,並不只是為了省建屋材料,其中果然有其道理。茅屋本身只是機關的隱藏處,真正的藏寶之地還是在山裏頭;也幸得山壁厚重、水氣難侵,畢竟金銀財寶雖是不懼水氣,最多也只要擔心串着銅錢的繩子黴斷難用。

可依裴婉蘭所言,這裏頭還有先人留下來的武功典籍,紙本可是最懼水氣的,再好的紙質若被水氣所侵,上頭的字跡也難免模糊難辨。

雖然南宮雪仙久受妙雪真人訓練,最是清楚武功一道若想登峯造極,與其尋求奇招絕式,貪多嚼不爛,還不如將自己習練有成的武功專心鑽研,練到無懈可擊,從而自生新意,最高明的武功就是最能上手的武功;但南宮世家都已欺上門來了,雖説明有妙雪護法,暗有燕千澤與華素香為澤天居後盾,南宮雪仙誰也不懼,但若此處收藏的武功典籍是南宮世家的武功,也正可鑽研破法,對付起來也多了幾分把握。

誰知道此處的武功典籍裏頭,是否有南宮沛和南宮沅修習的奇招異式?對手畢竟是威震江南武林的南宮世家,盛名之下無虛士,多一分準備總不會有錯的。

終於走到盡處,在開啓秘門之後,裏頭的藏寶確實讓南宮雪仙嚇了一跳,就連顏君鬥和高典靜也不由瞠大了眼,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這石室説大不大、説小不小,總也比南宮雪仙的房間大上一半,裏頭卻是堆得滿滿的,舉目望去盡是金銀玉器、珠寶銅鼎,雖看得出來珍寶有舊有新,不是同一個時間出現的財物,卻保存得甚為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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