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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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啊？

這事要是讓尤梓知道，準會被她罵得臭頭！

姚佳佳已經跟白亞東在國家戲劇院前等着排隊入場，可她心裏卻一直懸懸念念那塊牛皮糖的心情不好，於是在進場的前一刻，她丟下白亞東一個人走掉了。

從計程車下來後，姚佳佳穿着高跟鞋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向小鮑園，看到盧志朗一個人坐在上，低着頭煙。

路燈照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他低着頭，讓人看不清楚此刻他臉上的表情。

姚佳佳心急如焚的走過去，手叉着，氣吁吁的站在他面前，她低下頭，看到地上已經有十幾煙蒂了。

“喂！你很過分耶，明知人家正在約會，還一直打電話來鬧。”姚佳佳故意裝出很生氣的樣子。

盧世朗抬頭看她一眼，然後又像了氣的氣球般垂下頭去。

豎起的眉馬上就塌了下來，姚佳佳從來沒有看過他臉上有着無奈與絕望的表情。

那雙笑意盎然的眸子此刻全無生氣，姚佳佳彷彿能受到陣陣哀傷從他身上傳了過來。

姚佳佳坐在他身旁的上，看着他煙的側臉，不曉得該説些什麼才好。

兩人沉默了好久好久，盧世朗把一煙蒂丟到地上踩熄，打開香煙盒，卻已經沒有半煙了。

姚佳佳站起來，想去附近的便利商店再多買幾包煙給他。

盧世朗馬上拉住她的手。

“不要走。”看着他乞求的眼神，姚佳佳的心到一陣隱隱作痛。

“煙已經沒了。”她輕聲細語的説，這似乎是她第一次對他如此温柔。

“沒關係，其實我戒煙很久了，因為今天…才又的。”姚佳佳又坐了下來。

“你為什麼心情不好？”盧世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像希望她問，又希望她不要問。

“你有哥哥嗎？”

“嗯，一個哥哥，他已經結婚了。”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已經結婚了啊，你們兄妹倆情好嗎？”

“還不錯吧！以前他還沒結婚的時候，偶爾會吵吵架，不過很快就和好了，現在他結婚以後，反而對我比以前更好。”姚佳佳低頭笑道。

“我跟我哥從來不吵架的。”盧世郎輕輕的吐氣説。

“真的從來都不吵架嗎？”她睜大眼睛問。

怎麼可能，牙齒都會咬到舌頭，再好再親密的情，也會有發生摩擦的時候吧！

“自我有記憶以來，從來都沒有。”盧世朗低聲的説。

“我哥大我八歲，什麼事都會讓我，他很疼愛我，從小我們的情就特別好，但是我從來沒有想到我哥會是…”姚佳佳只是看着他，沒再追問下去，她猜想，他一定是發現他哥哥的秘密，一時無法接受，才會這麼沮喪。

“我哥從小就是品學兼優的乖寶寶，不像我，雖然成績很好，卻很調皮搗蛋，他一直是師長眼中的好學生、親友眼中的好孩子，脾氣好、心地好、能力也好，從建中、台大，然後英國劍橋，一直到拿到博士學位後在馬來西亞打下一片事業山河，一路平步青雲、飛黃騰達。”

“好優秀的哥哥吶！”這句話不是嘲諷或眼紅，她只覺得他哥哥真是個人才。

“的確，他是真的很優秀，我一直以為他是為了事業才耽誤婚事，所以到現在都三十五歲了還沒有要好的女朋友，但是所有人總認為他太完美、太好了，才覺得他從來沒有女朋友並不奇怪，我也認為他是事業心太重的關係，原來我們都錯了。”盧世朗話裏夾着濃濃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