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大結局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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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堯護你們護得緊,不願意我多講,但是有些話該説的,仍舊不能姑息。”前妖魔王的畔浮出笑意,他有把握牽制住對方“妖魔界若現在失去神祗,則最多隻可以撐二百年,且‘地脈’和‘天脈’,缺一都不可——剩下的,你們自己去考慮吧。”聞言,藍西洛心情複雜地望着昏中的劍麟,正確來説,從對方倒下的那一刻起,其目光就沒有離開過。

“地脈”和“天脈”缺一不可,即指別想在顛覆陵塵之後,劍麟會獨活。且眾所周知,要顛覆冷心冷情,睿智絕頂的“天脈”是何等困難。

藍西洛暗暗握緊了雙拳,他不服的,只有陵塵,這種不服,類似於德威卡當年地不幹——憑什麼所有的好處都讓那個人佔據,不需要付出很多,就輕易可以得到萬人景仰,舉世矚目的地位。過去,雙方身份平等,略屈下風他還可以忍受,但如今…

然回頭看劍麟,藍西洛卻又不忍,以往數十年間,對方點點滴滴的維護、關心一覽無遺,無論是天帝手下的拼死相救,還是終站時讓修亞斯來支援自己——除了陵塵,能指使得動修亞斯地就只有析璟和劍麟,他可不認為一直以來看自己不順眼的析璟會如此好心。

憶及昨晚劍麟被陵塵設計,深中魔法昏睡之前,仍在為他們據理力爭,藍西洛更是無聲地嘆了口氣。説到底“地脈”是他壓找不到理由去敵對的人,因為這個男人本不想在權力上與任何人抗爭。

“敬重自己世界的神祗是每一個妖魔子民該做的,希瑟陛下無需出言暗示什麼!”思忖良久,藍西洛低沉而緩慢地開口了,道出他的決定,將對"天脈"的不甘和憎恨,暫時扼殺在萌芽的狀態。

放棄,是因為明白這一切,其實都是在做困獸鬥——即將繼位的新王中,絕大多數均為劍麟過去的心腹猛將,劍麟又必會站在陵塵那邊,己方三人若真有二心便會是極其危險的事,況且自開始以來和劍麟好的閻栩和洛凱是否真會支持他到底,也很難説。

“不過,我要求保留此刻在場的人每月於‘地脈’陛下清醒的時段裏,見他一次的權力。終戰中,雷奧提斯曾説‘天脈’的力量是毀滅,‘地脈’的力量才是守護。為了世上的生靈着想,我必須保證‘天脈’和‘地脈’知曉的消息是一樣的。”由於擔心陵塵名義上説是和劍麟一起處理政務,實則為包辦一切,故藍西洛才提出了這個要求。論冷靜和理智,陵塵的確完美得無可挑剔,但很多事情必須考慮到現實的因素,包括情在內。有時機械化地墨守陳規,或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慘劇。

世上能影響“天脈”判斷的,唯有“地脈”藍西洛很清楚,依照劍麟的個,陵塵回來後,對方很可能全副心思撲到自然力的修補上,棄政務於不顧。故他戴着温和的面具,將所有新王一起拉下水——相信目前有這種想法的人,必不止他一個。

“允許。”陵塵不加考慮地應承下來,他以温文的聲音答應後,房內的氣氛隨即輕鬆下來。金的眸子帶着些微戲謔,陵塵淡淡地看了一眼藍西洛,優雅地微笑了起來。那種優雅,悉他的人都明白,是不怎麼懷着好意的。

“你倒是很瞭解堯。”

“好説!”認輸後的心情非常糟糕,令藍西洛懶得客氣,挑挑眉回道“畢竟我跟劍麟認識三十多年,也聽他叫了三十多年類似‘承宇回來以後,我保證再也不會理這些枯燥的政務’,或者‘我從來不思考承宇已經思考過的事情’等等的渾話!”

“的確是渾話。”陵塵笑着,用事不關己般的語氣給予肯定的回答“雖然從小帶到大,但堯真正任起來,我亦管教不住。所以今後督促那傢伙擔起一半‘人脈’責任的工作,就有賴各位了。當然,堯有時脾氣是差了點,不耐煩發火的時候,還請眾位多加擔待。”不等陵塵的話説完,無力的呻已經從析璟的口中出,同時哀嘆出聲的還有向來跟雷奧提斯形影不離的“七煞”——“地脈”自來捨不得動自己手下那票忠臣良友,則理政時必會那他們出氣,真出現那種狀況,還不如直接把他們送上斷頭台來得痛快。

藍西洛倒是沒什麼所謂,一方面劍麟從來沒有對他發過火,另一方面其肯息事寧人亦是看在對方的面上,相信劍麟決不會和他過不去。轉過頭看了看洛凱和閻栩的臉,顯然這兩位也跟他想法一樣,藍西洛遂聳了聳肩,半帶挑釁地看着陵塵冷笑。

“此刻堯需要靜養,沒事的話都出去吧。”無視藍西洛渾身散發着帶刺的氣息,陵塵平淡地下了逐客令“封王儀式的具體時間,要等堯醒來後才能決定,到時候會另行通知大家。在那之前,若私底下有什麼意見,可以告知修亞斯,他會轉達。”聽完陵塵的話,由雷奧提斯及穆崢雲帶頭,眾人陸陸續續地走了出去。不久以後,房內只留下修亞斯和析璟。

“陵塵,那麼輕易便答應下來,堯會鬱悶死。你跟他的那些部下之間要相處好怕是很困難了,而依照堯的個,不知道便罷,知道了就必定會管。答應藍西洛的要求,無非是讓堯沒理由對他們避而不見,可憐他將夾在當中,永無安寧之嘍…”待外人離開,析璟立即恢復了往常不正經的模樣,他幾步走向劍麟,單膝跪在牀沿,伸手拽住那對三角形的狐耳扯了扯。

“誰讓他作繭自縛,我才不過走開數十年,回來後卻有種眾叛親離之。不過那些傢伙想跟我鬥都還早着,也包括你。”看到睡夢中劍麟因析璟的動作,白的狐耳不適地輕微抖動了兩下,本能地掙了開去,皺起眉頭翻個身又繼續睡,陵塵的金眸微冷。他最後一句話的那三個字已然帶有些許的警告,可惜玩盎然的析璟卻仍不知識相為何物地又一次伸出“魔爪。”

“析璟,終戰已了結,你覺得我是該先跟你算六十年前枉顧我的警告,擅自行動結果被鍾遊到自毀元靈那一筆,還是三十年前無視我的命令,強行傳位給堯,害他捲入政治鬥爭,惹上腥風血雨的帳?給你機會,兩選一,為兄我向來很好講話。”好講話?才怪!順着陵塵的目光,析璟終於知曉問題的癥結出在哪兒,作怪的手立即僵住,下一秒便裝作沒事一般縮回,並閃到一尺開外,不敢再趁着劍麟昏睡時欺負對方——誰讓那傢伙的半身,是個六親不認的狠角呢,他才不想被筋剝皮。

“陵塵,目前繼位典禮尚未舉行,妖魔界中一片混亂,哪怕算賬也不能挑現在不是?總不見得讓我頂着一身傷繼位,會影響接下來處理政務的效率!就算能夠用魔法力治好,但這種關鍵時刻怎可隨便費治療師的人力?所以,還是以後再説吧!”清清嗓子,析璟帶着公式化的微笑,一本正經地説完,連回答的間隙都不留給陵塵,疾步往大門走去。笑話,一頭撞到兄長的火氣上,他還能保有全屍嗎?

“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陵塵輕聲地哼了一下,面對唯一親生弟弟的任,既有無可奈何的縱容,也有着頭痛。

“析璟和堯從小打打鬧鬧到大,我以為你早該習慣了。”修亞斯含笑搖了搖頭,但望向劍麟那邊時,卻也不住出些許戲謔的眼神,誰讓那對白狐耳太惹眼,令人實在是很想揪上一記“堯,別裝睡了。”

“嘖,怎麼每次都只有你和承宇看得出我裝睡?”劍麟睜開眼眸,懶洋洋地從牀上半坐起身,見修亞斯盯着自己頭頂看,他耳朵,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我是不是可以預見今後會出現很多類似狀況?死崎晟,我礙到他了嗎?這麼大勁道!”

“怕痛剛才為什麼裝睡?”修亞斯失笑道,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地走到牀邊,抬起手抓了抓那茸茸柔軟的一對,過了把手癮“若知道你醒着,崎晟可沒膽子大剌剌地把爪子伸上來…不過我發覺成為神之後,你似乎很習慣以原形的模樣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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