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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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未婚的女住户在魏牧擎經過時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不僅是因為他出眾的儀表和成功的事業，最重要的是他對老婆既體貼又呵護備至，大夥兒對魏太太是又羨又妒啊！

“那…管理費我明天再繳好了，謝謝你們。”愷意收回繳費單，匆匆地搭了電梯到地下室，朝着單子上的停車格號碼走去。

果然，她看到了一輛房車停在上頭，黑的布幕沾着一層薄薄的灰塵，她用力地掀起車身上方深的布，裏頭是一輛紅minicooper小房車，雨刷上夾着一張卡片和一朵已經凋謝的紫玫瑰花。

她怔怔地望了好一會兒，才從雨刷上面取下卡片——親愛的愷意:這是我替你過的第一個生，希望往後每一年的今天，我都能給你一個漫的驚喜，直到我們變成老公公和老婆婆為止。

愛你的老公牧擎她垂下眼睫，心口一窒。

前幾天在打掃他的書房時，她才在納悶為什麼桌面上的琉璃缽裏會有一把鑰匙，原來他真正想送她的禮物是這輛房車。

她拿起夾在雨刷上那朵乾萎的紫玫瑰，湊近鼻端，嗅聞着它淡雅的香氣，心裏既動又自責。

他滿心期待地為她製造一個漫的驚喜，而她回報他的卻是傷害。他是第一個温暖善待她的男人，她讓他很失望吧？

如果他少愛她一些，抑或對她壞一點，她對他的愧疚就會少一點了。

思及他充滿情的雙眼，她的心難受地揪緊。

她該拿魏牧擎怎麼辦才好呢？

走出地下室，她搭電梯上樓，隨着燈號的攀升，心情卻一路往下沈。

跨出電梯後，她用鑰匙打開門，小球聽見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立即奔到玄關前，張着一雙骨碌碌的無辜大眼睛，搖着短短小小的尾巴，蹭到她的腳邊。

她蹲下身，寵溺地拍拍它的頭。經過十天的相處，她早已習慣小球的存在，從一開始拒絕付出關愛，到最後還是被它可愛的模樣給征服了。

“小球，怎麼辦？我傷了你主人的心了…”她對着它自言自語。

“汪！”小球輕吠了一聲，一副討好的模樣。

她站起身，走進卧室，小球也一路尾隨了進來。她打開化妝台的屜，取出那個放着大溪地明信片的紙盒，把卡片和乾掉的紫玫瑰一起收放進去。

鈴——一陣突兀的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汪！”小球聽到聲音，吠了一聲。

“乖，不要吵，我要接電話。”她摸了摸小球的下巴，從包包裏取出手機，小巧的螢幕上顯示着“媽媽”兩個字。

她的胃部驀地一陣緊縮，小心翼翼地接聽。

“…喂？”

“愷意，我人在畫廊，你今天為什麼沒上班？”手機另一端，韓母劈頭問道。

“我排休年假，在家裏。”她低聲地説。

“那我現在過去找你！”韓母的語氣霸道不容拒絕。

“媽，有什麼事嗎？”她緊張地問道。依照以往的經驗，母親這麼急着上門找她準沒什麼好事。

“我們見面再談。”

“媽——”她張口言，手機卻已傳來斷訊聲。

愷意坐在牀沿，垮下肩膀，覺胃部好像糾結成一團，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她的身上，教她隍恐不安。

半個小時後，韓母開着車來到魏牧擎和韓愷意的寓所，向管理員通報後，拿着臨時的應磁卡刷門進入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