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這次回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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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剛聽了，猛地口煙，然後噴出長長的煙霧，説:“小陳，按政策規定，農村低保只有孤寡老人才能申請享受。”陳琳小聲説:“可我聽説有些村民並不是的啊？”段志剛詭秘地笑道:“這樣吧，小陳，我這裏正好有張申請表，你先填一下，我蓋好章後，送到鎮民政辦審核，如果鎮裏同意，我沒意見！”陳琳説:“那謝謝段書記了。”段志剛將陳琳引進屋裏，拿來一張申請張，讓她填寫。陳琳填寫好後，説:“段書記，請你領導蓋章？”段志剛看了看錶，説:“小陳，只要鎮民政辦通過，至少可讓你家享受三年低保，現在好多村民找我蓋章，他們都是提著名煙名酒來找我的，我都沒答應。”陳琳説:“段書記，我家現在確實舀水不上鍋，沒錢，做事不出，但我心裏會記得段書記你領導的好處。”段志剛嘿嘿笑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滿足了，錢嘛，都是身外之物。”伸手在陳琳股上輕輕捏了一把。陳琳羞得滿臉紅暈。段志剛見她沒説話，説:“小陳的身材真好啊，特別是兩條修長的腿，穿着黑絲襪，極了！陳琳肚裏想:“不好！今天遇上狼支書了！”可又不好發作，只得強作笑容，説:“段書記，請你領導蓋章吧？我好馬上去鎮裏，下午還要回學校呢！”段志剛嘿嘿笑道:“莫着急，小陳，女孩子不要着急嘛。只要我開心，本不需你去鎮裏，我直接幫你送去。”説着，又去摸陳琳的股。

陳琳羞紅着臉，説:“段書記，請不要這樣，我還沒找男朋友，傳出去不好！”段志剛象喝醉了酒，説:“不會吧，象你這麼漂亮的美女，肯定好多男學生追啊！如果是我，早就向你發動愛情攻勢了。”又伸手去摸，被陳琳一把擋開，説:“段書記，你領導蓋章不？不蓋章我就走了！”段志剛見被拒絕，一張臉羞得象豬肝，説:“蓋章總得有點表示吧？別人是大包小包送禮，小陳你呢，只要讓我開心就行了！”陳琳聽了，羞紅着臉，喝道:“不蓋算了，狼！”拿起那張表衝出門跑了。段志剛站在門口，肚裏罵道:“不送禮、不獻身，就想讓我蓋章，想得美！”陳琳攥着申請表，一口氣跑出幾百米遠，在一拐彎處遇到幾個下地幹活的老婦人時，才停下來，大口大口地氣。

氣平息後，陳琳把那張表扯得粉碎，肚裏罵道:“老狼，蓋個章，居然想揩我的油，就是餓死我都不會給你摸一下，看那張臉就讓人噁心！”邊走邊罵，不知不覺便回到了村子裏，正在禾場上玩的貓貓見了，飛也似跑過來，抱住她的腿，叫道:“姐姐！”陳琳蹲下身子，説:“媽媽呢？”

“還在牀上，沒起來。”陳琳説:“走，和姐姐回家去。”站起身，牽着貓貓的小手，返回家裏。來到牀前，母親説:“低保辦好了沒有？”陳琳搖搖頭，説:“沒有，段書記説我們家不符合條件。”為了不讓母親擔心，她沒説出被段志剛撫摸股的事。母親聽了，罵道:“這是什麼社會！力大如牛的青年人能吃低保，我們家窮成這個樣子卻不符合吃低保的條件！”由於氣憤，才罵一句，就不停地咳嗽起來。陳琳趕緊上前輕拍母親的後背，説:“媽，不吃就不吃，我看那些吃低保的人身上能多長几斤？我們不吃，看會不會餓死？”母親咳嗽了好久，才停息下來，説:“孩子，我這身體，把一家人害了，我乾脆死了算了。”陳琳急了，哭着説:“媽，你千萬別想不開，再窮再苦，我們也要好好活下去，明天我就回學校，我宿舍一個同學的姐夫在學校附近辦公司，我打算明天去找他，去他那裏兼職掙錢。”母親説:“他那安全不？”陳琳説:“安全呢，他們跟我是本縣人啊，還請我吃過幾頓飯呢，平時我們也在一塊玩。”母親聽了，稍稍放了心，説:“如果掙了錢，你每月寄點給兩個弟弟，阿寶每天清早吃幾粒剩飯就走路去學校讀書，多可憐的孩子啊！”陳琳着淚，點頭道:“我曉得，媽，我寄錢回來，讓阿寶買些酸喝，坐車去學校讀書。”第二天，陳琳清早起了牀，給兩個弟弟做了早飯，待阿寶上學後，她又從口袋裏掏出一百塊錢給母親，説:“媽，這點錢給你和兩個弟弟做生活費，星期天你叫阿寶去鎮上買些，不能一天到晚只吃青菜。”母親着兩行淚，説:“崽崽，你身上還有錢不？”陳琳説:“有呢，媽，你放心，回到學校，我就可以拿這個月的家教工資了，有七八百呢。”怕母親擔心，她又撒謊。

別了母親、貓貓，陳琳搭上了去縣城的中巴車，然後又坐上了去省城的長途客車，客車駛過幾公里省道後，便拐上高速公路，司機加大油門，客車象離弦之箭在公路上飛馳，高速公路兩邊的山巒、村莊象星一樣，從窗外一閃而過。

陳琳靠在沙發椅上，木訥地看着車窗外，她不知道回到大學後，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家教工作，也不知今後的生活費在哪裏，想到這，她下意識地掏出口袋裏的錢，數了數，只有六塊，還不夠吃一份盒飯。

陳琳嘆口氣，緊鎖眉頭，心想:“往返車費花了兩百塊，給媽一百塊，家教三百塊錢全部花完了，明天早餐錢都沒有了，怎麼辦呢？”煩悶中，不由想起李潔，那天早上，李潔在大學門口提出讓她給唐斌提供玉，她當時沒有答應。

現在想來，那事雖然讓人臉紅、害羞，但至少收入有保障，因為唐斌辦了個麗人養生館，肯定需要長期服用玉。

陳琳肚裏自言自語道:“已被上絕路了，這次回學校後，如果李潔再提這事，就答應她。只要別人不知道就行。”傍晚時分，終於回到大學宿舍，宿舍裏其她女生都去外面玩了，陳琳把行李包放到牀底下，拿着飯盆去食堂吃飯，離食堂還有百米遠的時候，只聽得李潔叫道:“陳琳，你回來了？”陳琳回頭看，見她站在通往學校大門口的林陰道上。陳琳大聲説:“剛回來！”李潔説:“莫去食堂了，我請你吃飯！”陳琳説:“我把飯盆放食堂就來。”説罷，快步跑進食堂，將飯盆放在飯盆架上，又返身去找李潔。

來到跟前，李潔説:“回去才兩三天，怎看起來很疲勞，人也瘦了些？”陳琳説:“莫説了，這次回家裏，遇到一件很不的事情。”李潔説:“什麼事？”阿琳便一邊走，一邊將自己去找村支書申請低保，被支書段志剛揩油的事説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