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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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生活的這小小的城市,畢竟是個民風極為淳樸的地方。
同戀這樣的事情,一旦曝光,不知道會引來什麼樣的後果。
肖昊如此毫無掩飾的情,如此鮮明而沉重的
情,也難免逐漸開始讓原本正常的梁煜
到難以承受。
最終,被肖昊追得無路可逃的情況下,梁煜選擇了冷處理。卻不想冷處理的結果,竟然是肖昊更加猛烈更加瘋魔的情反撲。
肖昊對於這段戀情,完完全全全身心投入,本着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本能,梁煜越是躲他,他越是任地每天霸佔着梁煜。
兩人就這麼磕磕碰碰屢屢吵架又和好,可和好之後因為對渺茫的未來和梁煜不堅定的態度的不安,又會接着鬧出下一件更為超越正常邏輯的事情。
“梁煜,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吧。”
“去晴港,去書裏的地方,去沒有人認識我們,沒有人會反對我們的地方好不好?我已經買了火車票,我們一起去那裏,再也不回來了好不好?”然而肖昊再怎麼瘋魔,再怎麼不切實際,梁煜卻還是穩穩地站在地面上。
當發現整個事情已經完全失控的時候,優等生果斷地選擇了直接退出。不管肖昊如何放肆暴怒或如何淚哀求,都堅定地死守着堅持不再回頭。
“肖昊,你的情太可怕了,我承受不起。拜託了,請你放過我吧。”分分合合的兩年多時間裏,梁煜説過的很多話,肖昊都沒辦法忘記。
有些完全可以一笑置之,有些卻偶爾會在深沉的夜裏,像是突然吐信的毒蛇一般撲上來狠狠地咬住他的心臟。
“我承認我也喜歡過你。但是,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如果你非要一直這麼瘋,那你就只能自己去瘋。”
“我和你不一樣,我沒有你那種肆意揮霍的資本。我不可能為你放棄將來與前程,也無法給你任何承諾。”
“肖昊,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什麼也不多想,我們好好往到畢業為止。”
“你問我…那之後的事情?”
“我們為什麼要考慮那麼久之後的事情?説不定到那個時候,情自然而然就變淡了,説不定到時候你自己就先變心了,不會再那麼想要現在想要的那個‘將來’。肖昊,你為什麼一定要用現在的心情,就構想將來的事情?我們兩個人未來會發生什麼,實在太不確定了。”
“戀愛説白了,本來不過是一兩年盲目的荷爾蒙而已。到時候,你自然就會清醒過來了,”
“你為什麼就對我那麼沒信心?我在你眼裏就是那樣的人麼!梁煜,我對你的情是不會變的!”那時候肖昊又惱又委屈,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説出一堆這種消極之至的話。
“你在怕什麼?梁煜,怕我將來會變心?我不會的!都和你在一起了,這個世界上還有誰他媽的能讓我再多看一眼?”
“你是特別的!梁煜,只有你,對我來説是絕對無可替代的!”梁煜則緩緩搖了搖頭,説了一句在肖昊看來毫不相干的話。
“肖昊,成人之後的世界是很殘酷的,到時候你才會知道。”
“現在的你,太幼稚了,什麼都不明白。”肖昊確實不明白。
甚至很多年後回頭去看,他還是不明白。
或許他就是一輩子都幼稚,或許終其一生,他也不能擁有梁煜那種令人髮指的清醒。
然而即便幼稚、即便不清醒,肖昊還是真真切切地嚐到了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戀愛的悲哀。如同毫無反抗能力的俘虜一般,所有的狂喜,都只能靠梁煜施捨;而所有的苦果,只能夠自己嚥。
整顆心乃至整個人生,都卑微地被控制在別人吝嗇給予的一點點的喜怒哀樂之中,而當對方決定收手不玩的時候,即便是全線崩潰無法呼,也不能得到一點點憐憫。
肖昊原本不相信梁煜可以那麼殘忍。
他原本以為之前那麼多的喜歡,那麼多拼了他老命的心疼和温存,就算是在一向漠然的梁煜心裏,不可能什麼都不是。
可是現實,果然如梁煜所説的——比他這種幼稚的人想象得殘酷很多啊。
某一次醉倒在一片冰冷的雨水之中,他看着漆黑的天幕,低沉地譏笑自己的痴心和愚蠢。
呵…這樣的情,真的,一輩子一次也就足夠了。
再來一次,會死人的。…***當局者旁觀者清,周築琛早就清楚他倆必然長不了。不過人家的戀愛要怎麼談,他一個局外人倒是也
不上嘴,他連普通朋友的立場都沒有,更不用説給肖昊什麼場外指導了。
不過話説回來,如果沒有和梁煜的這段戀,肖昊應該也不可能機緣巧合和隱形人一樣的自己以及向來只能遠遠看着他的陳都成為哥們的吧——時間是梁煜第一次甩掉肖昊的時候,大概在高二剛開學的某天。
周築琛大雨天的在出租屋附近的街道,撿到了落魄小狗般縮在牆角哭泣的校草一隻。
這劇情聽着有些套路化,卻並沒有小言裏通俗的“我撿了你於是從此我養了你”
“我養了你後來你就是我家的了”那麼漫的後續。
梁煜兩年內一共甩了肖昊三次,第三次兩人才終於形同陌路。
所以早在第一次被甩的時候,也就是被周築琛撿回家的時候,肖昊的苦難生涯其實才剛開始而已。
總之,要説突然從大街上撿回來全校學生的夢中情人的幸運兒周築琛內心有多淡定,那肯定是騙人的。
但是周築琛起碼錶面上表現得十分冷淡,完全不像陳都——發現大帥哥居然進了自己家門之後,陳都這麼一個整
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專靠周築琛照顧的人,居然馬上穿好了衣服熱好了牛
切好了果盤坐到旁邊問東問西孟獻殷勤,生怕帥哥沒發覺自己的存在似的。
當晚,疲倦至極的肖昊並沒有回宿舍,而是在周築琛的沙發上住下了。
半夜周築琛出來上廁所,看到月光下蜷縮着不斷髮抖的人,儼然是一隻受傷過重着傷口低聲啜泣的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