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瘋中奇緣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楊顛峯雖然才剛吃完早餐,可是他無頭蒼蠅似地在恩居奇維城轉了幾圈──表面上是告訴自己在尋找練拳的適當地點,實際上本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之後,回到選手宿舍剛好趕上吃午餐。吃完午餐,他也提不起勁來練拳或練鞭,渾身乏力地倒在牀上,再也不想爬起來了。
也不知躺了多久,至少有兩三個小時了吧?才傳來敲門聲劃破了房中的寂靜:原來又是宿舍管理員來通知,吉勒斯德公爵邸有東西送來。
是攝影機。只有攝影機,沒有伊東華的隻字片語。她雖然在發脾氣,可是卻想到少年向她借攝影機或許有要事急事,不想因而耽誤。這讓楊顛峯心情更復雜了。
他送走公爵邸的使者,拿了這hi-8般小巧的攝影機坐在牀邊把玩着,也不知只是發揮了機械狂的好奇本能,還是真的想學會攝影機的作方式。
楊顛峯向伊東華借來攝影機,本來是想錄下重要的比賽的過程。畢竟,雖然攝影機的鏡頭底下會漏掉很多東西,卻至少可以幫助他回憶比賽的過程。比方説之前長槍大漢的首戰,雖然幾個關鍵的動作楊顛峯都還記得,可是他所記得的部分已經無法連貫在一起了,若是漏掉了什麼,這時他就再也回想不出來了。
“現在我到底該怎麼辦呀!”少年喃喃自語道:“莫非真的要我在人來人往的公園中練我小鬼打架的絕招左勾拳,讓人家看笑話?或者乾脆專心練鞭算了?”當然,這其實並不是他所煩惱的事情。
想了又想,楊顛峯還是支起了身子,拿起菱鞭打算上樓頂去了。可是,才剛決定要這麼做,少年就想起了上次練鞭時留下的不解之謎──為何光暈在自己不盯着看的情況下,會比較快消失?
他已經不打算把那個看起來漂亮,實際上沒啥威力的光暈練成攻擊道具了。可是謎題還是謎題,總得解開才是。當然,想要簡單解釋的話,説是因為不盯着光暈看神集中力就不夠,似乎也説得通;可是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楊顛峯的目光掃過桌上的攝影機,靈機一動:“對了!把光暈消失瞬間的畫面拍下來的話,説不定可以找到什麼線索。”能把注意力轉移到其他東西上當然是好事,他很快地忘了原先的煩惱,帶着攝影機和菱鞭到了樓頂。本來還是準備照以前一樣舞着菱鞭,等待光暈消失的那一瞬間以便拍攝下來,後來發現舞不舞菱鞭都一樣,只要不盯着看,那團光暈過一陣子之後一定會突然消失,也就沒有再練鞭了。
他拍下了至少十次光暈消失瞬間的鏡頭,興沖沖地到了宿舍起居室想要借電視機一用。攝影機上雖然有個小螢幕,可是能用大螢幕看的時候誰願意遷就小螢幕?起居室曾是他和瑟那、乎也目嗑牙聊天的地方,這兩天則沒看到他們人──想必是“和少年一樣”正為了下一場比賽做準備。説實在的,別説賽期將近,就算剛比賽完的選手,也沒什麼人會到起居室溜躂的。
楊顛峯反覆看了幾遍,只覺得光暈消失的瞬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劃過畫面。他只好啓用慢速放影功能,一格一格地尋找。
這樣下來,也僅能確定真的有道白影掠過鏡頭前,可是卻看不清楚那白影是什麼。它在底片中最多出現兩張,這一張剛出頭,下一張已經只剩尾巴。楊顛峯耐心地尋找每一段光暈消失瞬間的影像,因為他錄了十幾次。
可是,當他看到攝影機偶然拍到那道白影較清晰的畫面時,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呆住不動。如果不是他正巧閉上了嘴巴,或許連口水都會從嘴角出。
因為,鏡頭中清清楚楚地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生物。牠──如果它有資格稱為牠的話──像是一條巨大的白管子,沒頭沒尾就是一條大管子;只是前端的管口撐開了些,好像張了嘴正要
掉那團光暈。牠身上除了通體白皙,或許還有些透明的管子之外,唯一可辨識的器官就是身體兩側波
狀的鰭翼。
楊顛峯花了至少半刻鐘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催眠似地説服自己説:“對,對了,這裏是魔法王國葛里布林特,有一兩種聯合國沒有的魔法生物也不奇怪,妖森林裏不是也有那個…那個叫什麼的鬼東東。説不定我請一位本地人來看看這個畫面,他還怪我大驚小怪哩!”這樣想之後,心裏舒坦了些。可是一想到居然有這麼大的生物在他練鞭時從他背後掠過幾十次。自己卻從來沒發覺,還是令人
骨悚然。這個生物的大小從鏡頭中模糊的畫面雖然不容易估準,不過少説也有兩米開外的長度,而“管徑”大約比雙手合抱稍
的程度。
少年定了定神,開始對這個來無影去無蹤,以令人難以致信的高速飛來飛去卻不會讓人察覺的生物產生興趣。
“其實我雖然有點怕牠,牠也不見得就不怕我。對了,牠只挑我不盯着光暈看的時候取食,或許就是因為對我有戒心。”楊顛峯楞了楞,笑着繼續自言自語道:“你看不説我都沒注意到,牠居然愛吃那種東西?不過就只是一點點電子而已嘛?愛吃這種東西的話,要吃多少我都可以給你的呀!咦…”這不正好嗎?或許可以用這個誘餌把牠引誘出來?別説馴養了,就算只讓少年抱一抱、摸一摸那晶瑩剔透的管狀**,他也甘心了!
他馬上把菱鞭和攝影機拿回房間收好,興致地到了屋頂上。這一天風清氣
、萬里無雲,是決鬥和賞鳥的好天氣。
總之楊顛峯打算先“看到”那傢伙再説。先得估計好發動化模態的時間,這個比較容易;困難的是回頭的時機,如果過早回頭被那傢伙發覺,牠當然就不肯來吃了;若是太晚回頭,光暈當然早就被吃掉了。
楊顛峯反覆試了幾次。他相信自己已經抓到回頭的時機,可是依然頂多只能看到錯覺般地一道白影劃過眼前,看來就算把反應速度提得再高也看不見牠的,因為是受限於眼中光細胞的能力及運作方式。
上午的折騰之後,少年的烏德薩能力本來就所剩不多,何況還費在這裏?沒幾次就累得他頭暈眼花、心浮氣躁。他很生氣地又造了團光暈維持在手中,對着天空大喊道:“來吃啊!我又不會傷害你!”想想不對勁,這樣大喊,豈不更把人家嚇跑了。楊顛峯有點沮喪,正想放棄,沒想到眼前一花,手中的那團光暈居然不見了!
“你,你──吃了嗎?”他不由得左顧右盼起來,白痴一樣地用目光搜尋着那不可能見着的巨大身影,驚喜地説。
空中自然沒有回話。
楊顛峯重新在手中造出一團光暈,靜心等待了一會兒,沒有反應。正當他以為自己剛才是分了心才讓光暈消失時,冷不防眼前一花,又“被吃”了。
“你真的肯吃了!太好了!來,多吃一點!”少年欣喜若狂,這次兩手一起運出各一團光暈,雙手高高舉起。絕對不會錯,兩團光暈在瞬間一起消失了!
雖然他的烏德薩能力已經耗掉很多,可是造出這種光暈對楊顛峯來説簡直易如反掌──其實連“簡直”都可以省了,因為他本來就是伸出手掌的時候不小心發出光來的。楊顛峯努力地造了許多光暈來“喂牠”直到薄西山,才出言懇求道:“你能不能出來…不對,你能不能停下來?停在光暈附近,讓我看看你?拜託拜託,我只想看看你,沒有別的意思!”他一遍又一遍地説,又用力地“想”這句話──因為他猜測或許可以用思考波和這種魔法生物溝通──試了好幾遍,那傢伙終於在楊顛峯面前現身了!
楊顛峯原先猜測,或許他一輩子都以如此的高速在空中來回繞行,真要停下來是不可能地,頂多放慢一點速度在自己身邊繞圈圈。沒想到那傢伙説停就停,絲毫不拖泥帶水。只見陽光下一條帶點白的半透明管狀身軀輝映着夕陽的霞
,幻化出一種如在夢中的氣氛,十分耀眼動人;兩側對稱的鰭翼薄如蟬翅,隨着空氣中微乎其微的喣風而成波
狀擺動,顯然不是這巨大身軀的浮力來源。
“噓──”那傢伙發出了口哨般的聲音。
“你,你好。”楊顛峯因為太過興奮而説得有些結巴:“我,我可以摸,摸摸你嗎?只是摸一摸而已,絕對沒有其他意圖!”那傢伙不知明白了沒有,只是又“噓──”了一聲。
少年舉步維艱地走近,可是才跨了一步,那傢伙就一溜煙地消失了。又試了好幾次,楊顛峯才想起以光暈為誘餌。這次終於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