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章:重遊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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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睡得很遲才起來,走到客廳裏,發現媽媽已經把早飯準備好了,她看到我出來,笑着説道:“小懶蟲起來了呀!快吃點早餐吧!你爸已經去車隊了!”我匆匆的洗漱之後就坐在飯桌前狼虎嚥起來,媽媽在旁邊笑道:“兒子,慢點吃,別噎着了!”我口齒不清的點了點頭,仍然大口大口的吃着饅頭,偶爾喝一口豆漿,媽媽搖了搖頭走開了。
吃完早餐,我和媽媽招呼了一聲,就回到房間上網。昨天回來之後,我還沒有用過這台電腦,今天打開之後我才發現,網速還快的,不知道爸媽為我申請了多大的帶寬。電腦的
能還可以,我基本
受不到和夢裏領先兩年的技術相比下的差異。
自己下載了一個qq軟件之後,我就先登錄了qq,剛一打開,就好幾個頭像在閃個不停,我挨個打開,有一個小影的留言,她家裏早就裝了寬帶,這丫頭回家就給我留言了,大意是還沒有和家裏人説我們之間的事情,要我給她點時間,過幾天在過去拜訪她父母,我笑着搖了搖頭,給她回覆了幾句鼓勵的話。
還有張慶的留言,這個傢伙最後一個假期都不回家去,留在重慶陪女朋友過年,我看到他的頭像已經黯淡了,也就沒有回覆。
最後一個是江鴻飛發來的,他説道:“長風,快放假了吧!什麼時候回來就和我聯繫,你上次不是説要來我的單位看看麼?”我的qq暱稱就叫長風破,直到我名字的網友一般都稱我為長風,我看到他也不在線,就隨手回道:“我已經回到福州了,什麼時候你有空,我就過去看看。”心裏早就想回到單位去看看了,儘管那裏的人都不認識我了,但是我有一種證實歷史的衝動,儘管夢裏的事情很多都已經證實了,而同時又有很多歷史都被改變了,但是,我還是想親眼看到夢裏
悉的戰友、同事出現在那個單位,似乎潛意識裏這樣我才會安心,才能證明自己曾經在那裏生活工作過,儘管這像夢一樣的虛幻。
誰知江鴻飛的回覆很快就發過來了:“是嗎?那今天就過來呀,我們最近不是很忙的。”這傢伙,什麼時候也玩起了隱身了。我飛快地回覆道:“好啊!地址給我…”其實這個地址我再悉不過了,不過按照正常反應,我應該這麼問才對,所以我也不得不裝腔作勢一番。
鴻飛把地址發過來,果然是我悉的那個地方,我説道:“好,我這就出門坐公車去。”我走出房間,和媽媽説道:“媽!我出去一下,中午可能不回來吃飯了!我去我朋友那裏!”正在打掃衞生的媽媽抬起頭來,問道:“你在福州有什麼朋友啊?”我笑着説道:“呵呵,我在部隊認識的,福州這邊的一個軍官,媽你就別管那麼多了,我晚上才回來噢!”説完,我就走出門去,很快,我就輕車
路的來到夢中自己當了一年助理工程師的某基地門口,看到那
悉的大門,我心裏湧起了一股怪異的
覺,邏輯上,我沒有來過此地,但是,我卻對其無比
悉,甚至裏面的每一個人我都非常的
悉。
我抬腳往大院裏走,站崗的新戰士把我攔了下來,説道:“請出示你的證件!”我定睛看去,馬上就認出來了,這名戰士叫吳雙,來自江蘇常州,我夢中他是個上等兵,後來去學駕駛,調到機關當駕駛員去了,此時的他還是個剛剛下連的列兵,責任心非常強,儘管我穿着軍裝,但是他還是把我攔了下來。我拿出學員證遞給他,笑着對他説道:“小同志,我是你們江組長的朋友,我和他約好了的。”我知道,在單位裏一般都稱技術幹部為組長,夢裏吳雙就叫我“陸組長”有時候還會偷偷的跑到我的寢室裏來上網。
吳雙本就不買帳,他把學員證還給我,説道:“對不起,你不是我們單位的,我不能讓你進去,如果你是江組長朋友,請你打個電話給他,讓他出來接你。”我無奈的走到崗樓,用他們的內部電話撥通了江鴻飛家的電話:“喂!飛翔嗎?我是長風,我在基地門口了,呵呵,被你們站崗的小戰士攔下來了,你出來接我一下吧!”鴻飛笑着説道:“好啊,你等着,我馬上就下來。”一會兒,我就看到鴻飛跑下來了,他和我夢中的樣子一樣,中等身材,國字臉,一雙大大的眼睛,眉
很
,看上去是一個非常豪
的人,而實際上江鴻飛還比較細心,而且對朋友非常的熱心。
我的肩上掛着紅牌,站在門口非常的顯眼,鴻飛遠遠的就看到我了,他出了笑容,大老遠就伸出手來,緊緊地握着我的手説道:“長風,我早就盼着你來了,上次多虧了你提醒,我們試備份的時間延長為以前的兩倍,結果第一次就發現備份模塊出現故障,幸好我們及時恢復了,因為試完備份才三天,設備主用模塊就發生故障,如果我們沒有發現備份的隱患,那後果將不堪設想啊!”我心裏明白了,這次重大事故本來是應該發生的,歷史在這裏還是照着它原來的軌跡發展,然而,這個讓很多人終身都揹着處分的事故卻被我人為的避開了,原因是我已經瞭解了這段歷史,我心裏突然湧起一種荒謬的
覺,我呆呆的站着,也不知道腦子裏在想着什麼。
江鴻飛看到我在發呆,過來對我説道:“別在這裏站着吧!來,上我的寢室裏去坐坐!”説完,他走過去對吳雙説道:“這個是我的朋友,以後他進出不要攔了…”吳雙立正答道:“是!”一臉的恭敬,現在他還是一個小新兵,我想到夢裏我在這個單位裏的時候,吳雙作為一個老兵,和我們這些新幹部關係都不錯,平時還會開開玩笑,偶爾還去我們寢室玩,我心裏怪怪的,總是分不清眼前的情況是真實的,還是夢裏的情況是真實的,如果我畢業後不選擇回到這裏,那麼我記憶中的事情事實上全都不會發生…我覺我不能在這裏呆太久了,呆久了我的腦袋會受不了的。
這種衝擊比在學院裏大的多,在學院的時候,雖然我也是回到了兩年前,但是所有的環境都還是我悉的,不僅如此,那裏的人也一樣
悉我,不會像這裏,我心理上和單位裏的戰友以及同事們距離都很近,都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兄弟一樣,然而他們卻還沒有認識我,在他們眼中我只是一個陌生人,這種心理落差非常的大。
鴻飛領着我來到他的寢室,基地幹部的待遇還是不錯的,一個新幹部下來,都能在營區裏分到一套一室一廳的宿舍,而且工資待遇也比普通的部隊要高一點,在基地工作有各種的補貼。我夢裏就和鴻飛相鄰住着,來到鴻飛家門口,我突然指着原來我住的地方問道:“飛翔,這套房子是誰住的?”這段子以來,我已經習慣了叫他的網名,鴻飛一邊拿鑰匙一邊説道:“暫時還沒人住,可能今年夏天會分配新幹部下來,到時候就應該是新幹部住吧!”我點了點頭,抑制住自己想進去看看的衝動,跟着鴻飛來到了他的屋裏,鴻飛把鑰匙一放,説道:“隨便坐吧,屋裏比較亂,單身漢都是這樣的,沒辦法…”我心裏説道:“你明年就會找到女朋友,而且是閃電般的打報告結婚…”我們閒聊了一陣,我忍不住問道:“飛翔,我想去你們機房看看成不?我對上次你説的那種設備比較
興趣。”鴻飛沉
了一下,為難地説道:“按規定,坑道里是不能帶外人進去的,不過你本身是軍人,而且上次也多虧了你的建議,我們才避免了一次惡
事故,這樣吧,現在剛好主任在裏面上班,我打個電話進去請示一下,如果主任不同意,我就…”我笑着接道:“如果不同意那就算了。”其實我就是想進去看看我以前分管的那些設備們,它們就像是我的老夥計一樣親切。而且我心裏隱隱有預
,我今後可能不會回到這個單位工作了,儘管我自己的意願仍然是回來工作。
江鴻飛撥通了機房的電話,經過一番請示,他笑着説道:“主任同意了,我這就帶你過去!”我們沿着那條綠樹掩映的小道走了大約五分鐘,就來到了坑道口,鴻飛輕輕的按響了門鈴,對着攝像頭揮了揮手,過了大概五秒鐘,坑道的門“咔”的一聲開了。我很清楚,這個門開關是在值班室控制的,值班員的桌子前能監視十幾個攝像頭的影像,外面有人按了門鈴之後,值班員可以輕易的看到是誰在按鈴。
悉坑道里燈火通明,整個坑道的裝修還算不錯的,有漂亮的吊頂,一排整齊的
光燈把坑道照得亮如白晝,兩邊的牆壁也粉刷的雪白的。我們沿着長長的坑道走了進去,轉了一個彎,我就隱約聽到
悉的設備轟鳴聲,主任親自
了出來,夢裏他在我來到這個單位幾個月後就調到基地機關去了。
主任熱情的伸出手來,説道:“你就是長風吧!我聽小江説上次就是你建議我們注意備份模塊的情況,才使得我們避免了一次重大事故啊!”我笑着和主任握手,説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對這些東西比較興趣,在網上認識鴻飛之後,他給我提供了一些資料,我也是隨便提了點不成
的意見,呵呵!”主任説道:“你還是在校學員,就如此了得了,不簡單哪!怎麼樣,畢業後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單位呀!我可以和領導建議一下,給你們學校去個函,直接把你要過來。”我想了想,説道:“現在暫時還沒想過將來要去哪裏呢,呵呵,説不定以後我真的在主任你的手下幹呢!”我現在也不能肯定自己以後會在哪裏了,我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由於各種原因不能夠回來,而且這種
覺越來越強烈,我覺得這裏的歷史自從那個事故被避免之後,也開始偏離它原來的軌跡了,具體會走向何方,我也不清楚。
記得以前聽過關於蝴蝶效應的理論,我覺得局部改變了歷史,必定會導致全局都發生變化。現在我也不想過多地想這些問題了,我只要是個軍人,就會履行自己的使命,無論歷史走向何方,我都是一個共和國的軍人,這點是不會改變的。還有就是小影,無論怎麼變化,我都不會離開她,哪怕過去的歷史證明我和她是要分開的也不行。
主任帶着我參觀了整個機房,不停的給我講解這些設備的能以及用途等等,同時也給我介紹了坑道的佈局之類的,其實這些東西我再
悉不過了,夢裏我在基地的一年,幾乎有半年時間我都在這個坑道里頭值班檢修。不過我還是做出興致
的樣子,並且還不時地問點兒問題。
看望完我的老夥計們,主任也快下班了,他説道:“小陸中午就在我們飯堂一起吃飯吧!大家都是部隊的,也不是什麼外人。”我想了想,説道:“謝謝主任了,我還是回去吃吧,我爸媽都等我吃飯呢!”其實我心裏是很想在這裏吃飯的,因為飯堂裏幾乎可以見到所有我想念的戰友們,但是也因為如此,我內心裏也有一種懼怕的覺,我怕看到戰友們我的大腦會受不了,可以想象:我夢中的時候已經退伍了的那批老兵,此時一定還是剛剛升為上等兵,他們還要在這裏服役一年呢!我在飯堂裏看到自己親自送上火車返回家鄉的老兵,這種景象是何等的怪異?所以我考慮了一下,還是拒絕了主任的邀請,今天我已經達到自己的目的了,回來看看同事,看看我的“老夥計們”並且已經證實了自己夢裏的單位以及戰友都是確實存在的。
主任挽留了幾句,見我意見堅決,也就不勉強了,他囑咐鴻飛送我出去,並且叮囑我,有空一定要過來玩,我自然是滿口答應,其實我心裏清楚,我再也不會來了,除非半年後我能如願的回到這個單位。
坐在回家的公共汽車上,我盯着窗外光怪陸離、如真似幻的世界,心裏如同打翻了一個五味壇,什麼滋味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