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艾蕾娜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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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的時分，兩個中隊的魔弓獵手和負責掩護配合的一箇中隊重裝步兵全部都在悄無聲息中死去，所有的衣甲均被剝得乾乾淨淨，幾個有幸死在我手上的傢伙被我在身上戳了幾十刀，掩飾掉了致命傷，空氣中濃郁的血腥氣息直衝鼻子。

後面負責預備的人士全部都悄悄地趕了過來，把所有的優良裝備都搬得一乾二淨，把滿營地拖得只剩褲衩的赤死屍，連同帳篷都堆積在一起之後，我啓動了元帥此次配給我的空間徽章，一股腦兒全部都裝了起來。

從阿帕奇魔弓手身上除了一張張一米半長，弓臂足有手腕的大弓之外，就是卸下來的大堆的“巨獸帶”了，這些帶足有一乍寬，湛藍的皮帶上面佈滿星星點點的星屑霜花一樣紋理令人目眩神，眾戰士們看得眼睛幾乎都變綠了，裝備上這種帶還有一個最大的好處，那就是上面藴涵的冰霜之力，能讓狂化的戰士保持絕對的冷靜，比蒙王國向來都視這種帶為最實用的寶物！

可惜魔族戰士們向來對狂化不冒，所以這種帶的作用主要集中在能提供持久戰力與冰霜元素的傷害方面。

當我攜裹着一身的血腥氣息趕至於軍營駐地中之後，副隊長布魯諾正在營地中焦躁不安地走來走去，遠處的森林中時不時地發出了鬼哭狼嚎的刺耳聲音與撕殺聲，龐培元帥調撥來的那隊叢林武士們自從把我手裏那點叢林作戰的花活給套到手之後，幾乎每天都要出動一次，拿帕格尼亞的土著和連續放養的三撥沉淪魔練手。

而對面的豹人阿瑟克在收到了另外一半的報酬之後，滿口答應了我只要亞里斯多梵的人魚部隊一旦出現蹤跡，他的水族部隊立刻就向我們彙報情況。

“布魯諾大人怎麼還沒有休息啊？”我扯掉了頭罩，笑呵呵地走到他面前道。

“沒辦法，我復責接應龐培將軍手下的那班叢林武士們，哈哈！任務完成的不錯！特亞斯！你可真是個天才！”興高采烈的布魯諾罵罵咧咧地走到我面前，抄起一張巨弓來擺了兩下後，又狠狠擁抱了我一下，又狠狠捶了我一拳:“元帥大人在帥帳裏面等着你呢。”而老元帥則在帥帳中悠閒地叼着煙袋雲吐霧，一邊欣賞着地形圖，旁邊的壬正在給他唱着新練成小曲兒助興。

我kao，徹頭徹尾的資本主義，我暗暗腹誹。

這次俘虜的四十八名壬被老元帥給毫不遲疑地收攏入了自己的私家軍隊之中，剔除了二十四個不中用的男壬之外，另外二十四個開啓了種族異能的女壬被老元帥分成了四組，每組六人。

壬那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的歌聲在行動如風的黑魔族墮落天使的眼中着實不值一錢，但世代相傳的絕技大範圍的“暈眩光環”卻着實兇悍，而且持續力十分悠長，六個壬聯合起來大合唱，那簡直是無可匹敵，而且歌唱的時間一長了，甚至高階的魔抗裝備效果也不怎麼顯著了。

為了徹底發掘壬的戰鬥潛力，老元帥不惜大筆的重金又給她們加持了大堆的上等魔力增幅裝備，使得壬的大範圍“暈眩之歌”與“控靈光環”的能力至少提升了不止一個台階，一些小範圍簡單的光環甚至可以達到了瞬發的境界，而且每次出行都有全副武裝的黑魔族墮落天使隨行護駕，這使得壬的實力已經發揮到令人無法相信的地步，幾天前，這四組壬組合就成功地俘虜了一夥鋭巫毒矮人戰士，而且不傷一人。

“爐火純青！”老元帥看着我從空間徽章中釋放出的大堆湛藍氤氲着強大元素力量的帶，立刻衝我豎了一下大拇指，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

“你做的非常出，這些壬如果經過歌舞專家特別訓練之後，差不多能成為聖安東尼奧的台柱子了。”老元帥聽着壬悠揚動聽的歌聲，一張滿是褶子的老臉充滿了欣。

我瞥了一眼那個斂飪為禮的女壬，道:“元帥大人果然懂得享受啊。”

“呵呵，我也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在晚年的時候竟然還能步入上貴族的殿堂門坎，以前自己不是貴族的時候，總是希望能聽到一些關於貴族的緋聞和惡意的言，實際上自己內心深處還是一直都做着貴族的夢想。”老元帥手指輕捋了一下花白的亂髮，命令那個妖豔的壬歌女退了下去，淡淡地道:“我們還是繼續談談帕格尼亞吧。”

“我現在只是在考慮怎麼去擺那即將到來的淡水人魚，至於帕格尼亞，在我眼中已經是您和龐培將軍的饢中之物了。”我攤開了手無奈地苦笑道:“我發覺，我總是想的不及你們諸位想的更長遠。”

“如果你真的肯在政治上下點力就好了，可惜你的力從來只放在武技上，這世上哪裏有十全十美的人呢？”老元帥笑道:“現在王國也在和海族多年摩擦，而壬和那迦一族都是能夠水陸兩棲的智慧種族，要知道…王國對帕格尼亞的情報瞭解實在也太少了一點。”

“王國是否也想從海中搞上一支強大的水軍？彌補戰鬥序列的空白？”我問道。

“沒錯，雖然那頭五階巨龍實在麻煩了點。正如你剛剛所説的帕格尼亞，在我眼中已經是王國的饢中之物了，所以我要考慮的是這塊地方的價值問題，密林戰士和巫毒矮人註定是屬於東部軍團的，而水族邁羅水魔的戰鬥力…嘿嘿，也實在太次了點，王國中的很多將官都看不上眼，”老元帥皺了皺眉頭，伸手彈了彈一張關於娜迦的資料圖，淡淡道:“而且他們的智慧也差，本就無法對付淡水人魚，而且大多數的海族勢力都趨於分散，這對於王國是一個機會，北部沿海地帶氣候寒冷，並不像這裏温度這麼適宜，藉助帕格尼亞這塊跳板，思來想去，最好是能搞到一支海娜迦種族。”

“海娜迦？”我不暗笑，如果真要組織遠航船隊的話，時不時爆發的魔海旋渦將會是最致命的障礙。

“一萬多年前的第一次神魔之戰中，我們的魔族前輩們橫掃大陸。三大恐懼魔王聯手施展天災一般的通幽法術‘陸沉’，將大陸上的一塊土地，連同上面居住着的‘月之靈王國’整體沉入了海底深淵。這些被沉入深淵的‘月靈’以通過褻瀆‘靈之神愛lou尼’的惡儀式，獲得了在海底生存的能力。經過長時間的進化之後，為了適應海底，他們的身體變成了半人半蛇狀，和美杜莎唯一的區別就是，這些那迦都能長出四條手臂，高階的那迦甚至能夠長出六臂或者八臂。”老元帥侃侃而談:“只要拿下帕格尼亞，説不定，我們新成立的船隊就能碰讓一兩個娜迦種族，這樣一來，我們就不用再懼怕那些該死的淡水人魚了還有這些討厭了邁羅了。”我不想起了昔在海上與娜迦作戰的子，對於他們一族的戰鬥力至今記憶猶新，海娜迦如果經過魔族針對系統強化訓練外加良裝備的話，那將會是一支實力恐怖的水軍部隊。

“同樣，我們魔族用殘酷的手段掠奪了這些智慧土著的生存空間，現在卻眼睜睜地看着這些智慧土著擁有海、陸、空三大兵種，不時地襲擊，而沒有還手之力，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贖罪詛咒？”老元帥擰了擰眉頭，仰頭嘆息道:“現在的魔族和一萬多年前已經沒有辦法相比了，缺乏了嚴酷的環境，勇武的魔族再也不會抱成團憑藉着四處征伐，傲視八方，智慧種族本中的自私也讓魔族變得學會勾心鬥角了。”

“比蒙又何嘗不是如此？人類之間的戰爭難道還少嗎？”我不有些奇怪地看着老元帥罕有的多愁善。

“所以王國希望能和比蒙搞好關係，比蒙的水軍實在是我們急需的，也是我們最大的軟肋。”老元帥苦惱地道:“可惜，一萬多年前，我們魔族把所有的蟲人比蒙給拐進來當上佃户後，這種可能就降低了近半了，這個教訓對於比蒙來説，是終生難忘的教訓，而且還是刻骨銘心的那種。”

“是啊。”我點點頭。

“不過，機會是慢慢地創造出來的，還是那句老話。”老元帥凝望着我，臉上帶着歲月風霜打磨加沉澱出的智慧光芒:“這世上，對於智慧種族來説，只有永恆不變的利益，至於沙漠之行的計劃，我這裏將會是你的第一個站點。”

“羅維這些子來是否在籌備着？”我問道。

“這小子最近的族內的壓力似乎減輕了不少，因為希維亞家族和孟斐斯德家族的強力支持，所以這小子即將問鼎家主之位。”老元帥點頭道:“不過，我希望過段時間，你能夠到那裏去找他，眼下這個時候正是多事之秋，我就是擔心他的幾個族叔會對他下手，不過羅維還是希望家庭中的事情，最好還是能和氣解決。”

“我會的。”我道。

*****

在我返回自己的院子時，身披黑鬥蓬的艾蕾娜靜靜地站立在門外，像盼望丈夫歸來的子一樣。

“艾蕾娜，你怎麼站在這裏，不怕着涼嗎…”我走近了才發現她的臉蛋有些發紅。

艾蕾娜抬頭望了我一眼，默然無語。

“連那麼複雜的詛咒，你都能夠逐漸地崩斥掉，修復我的魔力同樣也只是小事一件而已。”

“你…你昨天晚上偷看了？”我猛然想起了昨晚和海綸妮婭，像火燒股一樣蹦了起來，不能置信地看着她。

“你明明有辦法可以治好我的，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艾蕾娜點了點頭，嗔怨地道，臉龐紅了紅:“我一直都覺到你有難言之隱，但是沒有想到會是…”

“艾蕾娜，我只是在等待機會。”我偷偷地看了一眼垂頭羞澀的她，沉重而又無奈地嘆了口氣:“我雖然很想…但卻又不想趁人之危，我只是想，等到你徹底愛上我，徹底接受我身邊的所有的女人之後，在我們舉行婚禮時候我才告訴你，我很怕，你就像那天治完傷勢之後，一去不復返了，你知道我心裏有多麼難受嗎？你似乎永遠都是這麼不肯表lou內心世界的想法，我既擔心傷害了你，又捨不得讓你離開。”艾蕾娜靜靜地矗立在我面前，美麗的眼眸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我。

漸漸地她眼中的平靜已經化成了一片朦朧的水霧，一片温香軟玉攜帶着清冷的香風撲入我的懷裏，柔潤的黑紗在夜風的帶動下輕輕在我身上動着。

“不，從很早以前，我在魔界中所接受的教育就是，成為強者之路是曲折而辛酸的，要放棄生命中許多彌足珍貴的東西，首先放棄的是無數的生命…成為強者，可能生命再無快樂可言，常年的修煉魔法，已經讓習慣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內心深處，我生命中再無他物，只是…我只是已經失去了覺到無法如何回應。”艾蕾娜輕輕地仰起了臉龐柔聲道:“真是沒有想到，你這麼一個極道的高手，居然也有這麼温柔細心的一面。”

“我的温柔只留給女人，我的劍，則永遠指向敵人。”我捧着她的臉蛋，柔聲道:“艾蕾娜，我並無意限制你的自由，只要我們相愛了，哪怕這段愛情的壽命再短暫，我也絕不後悔，我太瞭解你的個了，你和海綸妮婭雖然喜歡吵架，但你們現在的命運都不是為了相夫教，我承認我有花心的一面，但我同樣勇於承擔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