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叮叮姐，你陪小凱哥早一點休息，不要出去了。我們沒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我正準備和阿步洗了澡去睡覺呢。這不想在睡覺前來看看你們。看到你們沒事，我就回去休息了。放心，沒事。我能有什麼事情瞞着你啊？你是我的叮叮姐啊！我最喜歡的姐姐呢！”她不能説，更不能帶着叮叮姐出去。現在看到叮叮姐和小凱哥沒事，她就放心了。但是，這也説明，灰北那個傢伙現在很有可能是去了凱爺那裏。所以，她現在馬上要趕去凱爺的醫院，保護凱爺。但是，這一切，她怎麼可能和叮叮姐説呢？説了也只是徒增叮叮姐的擔心和不安而已。還是等她把事情全部搞定了再説吧！

“仙仙，我知道，你一定有事瞞着我，是不是？今天一下午，我一直都心神不寧的，接凱哥從學校回來之後，我的這種不安就更加明顯了。仙仙，不要瞞着我，帶我一起去，好不好？不管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局面，我都可以過去的。”凱鈺柔可憐的乞求着，作為阿北的子，她不能讓阿北那麼孤單的面對，她要守在阿北的身邊。

對阿北，她已經到很愧疚了，結婚那麼多年，她卻始終沒有給過阿北一點點的愛，她從來都不愛他。可是，就是這樣，她才不能讓阿北孤獨的死去。她和阿北之間，或許沒有愛情，但是，已經那麼多年了，有沒有愛情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的他們，是靠着一種責任，一種親情在維繫。所以，她要支持他，鼓勵他，即使什麼都幫不了他，也要陪着他。

羅綺仙還是搖了搖頭“叮叮姐，你想到哪裏去了？我能有什麼事瞞着你？你還是早點休息，明天剛好星期天，我們帶小凱哥去醫院看凱爺。小凱哥也有好幾天沒看到自己的外公了吧？凱爺下午還和我提到小凱哥呢！”

“仙仙…”

“好了，別説了。叮叮姐，我和阿步剛剛從蝶舞那裏回來，很累了。我就不陪你聊了。你先休息。”不忍再看凱鈺柔那可憐的樣子，羅綺仙狠心的轉過頭，一鼓作氣的離開了房間。直到關上門，她才深深的嘆了口氣，卻也不得不加快了腳步，離開了客房。

她還是不能讓叮叮姐知道。因為結局怎麼樣，她最清楚，那一定是讓叮叮姐痛不生的結果，一定是灰北死無葬身之地的結果。所以，她不能讓叮叮姐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死在自己的面前。更不能讓叮叮姐體會那種好姐妹和丈夫互相殘殺的局面。那會讓叮叮姐崩潰的。而到時候，她也會因為捨不得叮叮姐難過而手軟。

但是，灰北是絕對不能放過的。這個敗類，人渣，本就死有餘辜，死不足惜。所以，她更加加快了腳下的頻率，不多一會兒，便走到了門口。向賓仔他們又待了幾句，便跟着步颯格上了之前他們的那輛車，揚長而去。眼下，最重要的是凱爺，她不能分心管叮叮姐了。所以，就只有讓賓仔多派了人手看着叮叮姐和小凱哥，以防不測。

坐在車裏，羅綺仙有些擔心的拉着步颯格的手，惶惶不安的問道“阿步，凱爺不會有事吧？”步颯格伸手將她擁進自己懷裏，十分心疼的輕語“放心吧，凱爺身邊有那麼多人，絕命和大刀剛剛也趕過去了，凱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仙兒，你這樣擔心也於事無補，等到了醫院，我們狠狠的宰了灰北那個雜碎，替叮叮姐出口氣。”靠在步颯格的前，羅綺仙無奈的搖頭“阿步，你讓我怎麼下得了手？就算他再可惡，畢竟還是叮叮姐的丈夫。剛剛叮叮姐好像已經看出點什麼了，一直求我帶她一起過來。可是阿步，你説我怎麼能讓她親眼看到我們要對她的丈夫動手？”

“仙兒，那你打算怎麼做？”步颯格輕輕的抬起羅綺仙的下巴，看着她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更加的心疼“仙兒，你説，你想怎麼辦？我聽你的。”

“阿步，我知道，我這麼説很可笑，但是，我現在想到的辦法就只有這個。我們把灰北給警察吧！”羅綺仙無奈的低語。她很清楚，這樣的話，本就不該是從她的嘴巴里説出來的。一個黑社會份子，竟然希望通過法律途徑來制裁另一個人？她這樣的想法還真是天真。尤其，像她這樣的人，有什麼立場尋求法律的幫助？她本身不也是惡貫滿盈的嗎？她自己就該受到法律的制裁。好像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講，她更應該是成為階下囚的那個人吧！

“仙兒，那和殺了他有什麼區別？”步颯格難以理解的問道“灰北那個混蛋犯下的事情，哪一件不是會要了他的命的？搶劫，強姦，販賣人口，買兇殺人，放高利貸，販毒，走私，仙兒，我想不用我再説下去了吧？你覺得把灰北給警察，會比在我們手裏活的更久一點嗎？”

“可是，阿步，我就是下不了手。”羅綺仙當然知道，灰北犯下的罪行，每一條都足以判他死罪，但是，她就是不能讓叮叮姐知道，灰北是被她下令殺掉的。那對叮叮姐是一種打擊，對她就更是一種打擊了。她怕叮叮姐會恨她，會不原諒她。灰北橫豎都是死，可是，至少那不會影響了她和叮叮姐之間的情啊！

步颯格還想説些什麼，突然前座的老衞把手機遞給了步颯格，一臉嚴肅的説道“颯哥，絕命哥電話。”聽到老衞這麼一説，步颯格直覺出事了。他利索的接過電話，聽到電話裏説了幾句之後，很是嚴肅的轉過頭，看着羅綺仙，然後無奈的開口“仙兒，不用你下手了。灰北已經被絕命做掉了。因為，灰北那傢伙害死了凱爺。凱爺去了。”

“什麼？”羅綺仙簡直難以相信，可是，看着步颯格嚴肅的表情，她知道這是真的。突然之間，她痛哭出聲，伏在步颯格的口，任由自己的眼淚奔不止。她還是遲了一步，就算凱爺在那麼多人的保護之下，還是沒有逃過這一劫嗎？怎麼會這樣的？

灰北那個傢伙怎麼會那麼沒有人的？就算他再怎麼禽獸不如，可凱爺終究是他的岳父啊！他怎麼下得了手？他又怎麼對的起叮叮姐？如果不是叮叮姐和凱爺，他哪裏能走到今天的地步？他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凱爺對他的好，難道他都忘了嗎？

羅綺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的走到凱爺的病房的。只知道她看到凱爺的那一刻，凱爺已經永遠的閉上了眼睛。慘白的牀單罩住了一切，所有的弟兄統統跪倒在凱爺的病牀邊上，痛苦不已。而灰北的屍體，就淒涼的被扔在了牆角。

灰北是被人扭斷脖子致死的。這樣的蠻力，羅綺仙知道，只有絕命才使得出來。絕命當時一定是氣極了，才會下那麼重的手。也許，換了任何一個人，看到這一幕都會這麼做的吧？灰北的死狀很猙獰，雙眼暴突，臉發紫，脖子的地方已經完全扭曲，手腳更是呈現一幕搐的樣子，各個關節像是被釘了釘子，看上去僵硬，怪異。

收回對灰北那鄙夷的目光，羅綺仙心痛的走到了凱彪的牀前，輕輕的掀開了罩着凱彪的那條白牀單，下一秒便伏在凱彪的身上，痛哭了起來。這麼多年，凱爺就像是她的父親一樣在照顧着她，之間替她當掉了無數的麻煩，甚至還派人暗中保護她。對凱爺，她豈止是一個下屬和上級的關係，她本就已經把凱爺當成親人了。

如果不是凱爺那麼照顧她，處處護着她，她也不可能走到今天這個局面。或許，沒有凱爺，她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凱爺對她的恩情，對北斗的恩情，她怎麼都説不完。然而，她還是沒能保護好凱爺，讓他死的那麼可憐，那麼冤。這口氣，叫她怎麼咽得下去？

“絕命，告訴我，凱爺是怎麼死的？”羅綺仙哭了好一陣，突然止住了眼淚，回頭看着絕命“我讓你們過來，你們就是讓我看到這樣的結果？你説我還要你們這幫廢物幹什麼？凱爺怎麼照顧我們北斗的，你們都忘了嗎？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們對的起凱爺嗎？”

“貓姐，絕命知罪！沒有保護好凱爺，是絕命的錯。貓姐，你動手吧！絕命絕無二話。”絕命怎麼會輕饒自己？凱爺對他的恩情，他最清楚，如果沒有凱爺，也許，他早就死了不下一百次了，可是最後，他竟然看着凱爺死在他的面前，卻來不及救凱爺。

“告訴我，凱爺為什麼會死？”羅綺仙氣急敗壞的把絕命從地上拎了起來“趕緊給我説，凱爺是怎麼死的？”

“灰北在門外吵了很久，門外的弟兄一直不讓他進來。大概是凱爺聽到了聲音，就讓門外的弟兄放灰北進來。可是門外的弟兄等了很久都沒看到灰北出去，等他們衝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凱爺捂着心口，心臟病發的樣子。灰北那傢伙，手裏拿着凱爺救命的葯，看到人衝進去，竟然把葯扔到了窗外。等到醫生們趕過來，已經來不及了。我和大刀到這裏的時候，醫生們一個個的正出去，我這才給颯哥打了電話。”

“該死，灰北這個混蛋。他怎麼會那麼喪心病狂？他還有沒有人？”羅綺仙萬萬沒想到，凱爺會這樣死在自己的女婿手裏。突然，她陰戾的轉過頭，眼睛裏充滿了嗜血的光芒，然後，只聽到她陰森的開口道“絕命，我要用幫裏的極刑把灰北處決了。我要讓這個混蛋給凱爺陪葬。什麼都不用顧慮，把灰北這個混蛋碎屍萬段。”

“是！貓姐！”絕命聽話的應允，但是馬上，他又抬起頭“貓姐，那叮叮姐那裏…”羅綺仙無力的再一次落淚“稍後我會找機會和叮叮姐説的。你們先下去，該幹嘛幹嘛，讓我再陪凱爺一會兒。阿步，吩咐下去，替凱爺買新衣服，還有，去黃山訂最好的紫檀棺木。凱爺愛乾淨，我們讓凱爺乾乾淨淨的走。”

“知道了。”步颯格心疼的輕拍羅綺仙的肩膀，接着回頭“大刀，照貓姐的意思去辦。還有，別墅裏可以準備起來了，扯白布，戴黑章。聖堂門的弟兄全部披麻戴孝，所有聖堂門的場子，全部關門停業。所有弟兄全部到靈堂弔唁，送凱爺。”

“是！颯哥！”所有人統統都下去了，只有絕命一直長跪不起。步颯格上前攙起絕命，卻不料被絕命躲開“颯哥，你讓我再跪一會兒，凱爺會變成今天這樣，都是我害的。如果當初不是因為我，灰北也不會娶走叮叮姐，凱爺今天也不會死在自己女婿的手裏。颯哥，絕命該死。”

“給我起來。”羅綺仙狠狠的命令着“知道是你的錯，你就給我好好的想想怎麼彌補，凱爺現在最牽掛的是什麼，你比我清楚。接下去的還用我教你嗎？沈建覺，你給我好好想想，你以後該怎麼做。”

“貓姐，你怎麼會知道我…”絕命難以置信的聽着貓姐直呼他的名字。這個名字，從他離開凱爺的那一天開始就再也沒有用過，除了凱爺身邊最親近的幾個手下以外，聖堂門本沒有人知道。就連之前泰子哥都不知道的事情，貓姐怎麼會知道？

“你過去的那點破事，叮叮姐早就告訴我了。我給你一個月時間，你再不給我拿出點男人的魄力來，小心我拿你給灰北那個垃圾陪葬。還不給我滾？去你該去的地方，做你該做的事。別待在這裏讓凱爺看了心煩。你要是再敢做懦夫，就連凱爺也不會放過你的。”

“貓姐…”絕命頓時淚滿面，泣不成聲。

“絕命，過去已經無法挽回，好在，你還來得及。”步颯格扶起了絕命“去吧，早在很多年前，那就該是你做的事情。”

“是！颯哥。”絕命謹慎的點點頭“貓姐，我先下去了。”羅綺仙無言的點點頭，待到絕命走到門口，她突然開口道“好好對叮叮姐，她從來沒有一天忘記過你們的情。還有，讓小凱哥認祖歸宗，回沈家吧！”

“貓姐，你的意思是…”絕命不可思議的回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凱哥長得像誰你難道真的看不出來嗎？當初為什麼叮叮姐會那麼着急的就嫁給了灰北你也不知道嗎？絕命啊絕命，你讓我説你什麼好。你給我仔細想想，凱爺明明是嫁女兒，為什麼堅持要小凱哥跟着姓凱？還不給我滾回堂裏去？你要是敢對叮叮姐不好，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聽了羅綺仙的話，絕命連磕帶爬的跑出了醫院。也正是到了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因為他的自卑，因為他的膽小，他錯過了什麼？他怎麼會讓自己最愛的女人在懷着自己孩子的時候，卻嫁給了別的男人？老天，他都做了什麼？當年凱爺都沒有嫌棄他，小柔也沒有嫌棄他，那他到底在介意什麼？

看着絕命飛奔出去，羅綺仙總算是欣的笑了。

“阿步，希望這是我可以為凱爺完成最後一點心願，希望可以讓凱爺走的安心了。叮叮姐和絕命錯過了那麼多年，現在，他們也該在一起了。阿步，告訴我，叮叮姐會幸福的，是嗎？”

“恩。”步颯格淺笑着説道“絕命那個愣頭愣腦的笨蛋，他大概會拼了命的跟叮叮姐賠罪的。現在，恐怕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會再放了叮叮姐的。不過，仙兒，你是怎麼知道小凱哥不是灰北的孩子的？”羅綺仙抹掉了臉上的淚水，淡淡的説道“還記得灰北被人砍傷的那一次嗎？是我去血庫替灰北拿的血漿。那個時候，我知道，灰北是o型血，可是，之後小凱哥有一次被馬蜂蟄到，去醫院注血清的時候，卻讓我發現，小凱哥的血型是ab型的。

再後來知道了叮叮姐和絕命以前的事情，又經常看到叮叮姐會看着小凱哥出神，其實，小凱哥的眉宇之間，和絕命很像。尤其是小凱哥的側臉，那就和絕命一模一樣。只是，我們常常忽略了而已。我把整件事情前後一連貫，這個答案不就呼之出了嗎？

之後，我問過叮叮姐，她才告訴我，她會嫁給灰北就是因為發現自己已經懷了絕命的孩子。可是，絕命卻始終不敢向凱爺開口説要娶她。孩子是藏不住的，叮叮姐無奈之下，只能嫁給了灰北。其實灰北也知道小凱哥不是他的孩子，但是因為凱爺的關係，他不好發飆，所以，他對叮叮姐一直不冷不熱。只是沒想到，最後他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其實很多事情都是可以避免的，如果當年絕命肯鼓起勇氣向凱爺開口的話，那麼今天凱爺就不會死的那麼冤，叮叮姐也不用那麼辛苦的捱過這麼多年。往往只是一念之間，可以改變人的一生。現在，羅綺仙已經別無所求，就希望，叮叮姐和絕命的將來可以是完美無憾的。而她也相信，絕命不會再讓他們的生命之中出現任何一點缺憾了。

輕輕的拉過白牀單，將凱彪再一次覆蓋了起來，羅綺仙深深的了一口氣，然後站起來，轉過身“阿步，這個結果，雖然不是我要的。但是，我們已經無力改變了是不是？所以，我可以期望絕命和叮叮姐的將來會幸福，可以期望，我們的將來會幸福，可以期望，所有人的將來都幸福嗎？”步颯格伸出自己的雙臂，將她緊緊的抱在前“可以，都可以。仙兒，相信我，所有人都會幸福的。以後再也沒有聖堂門，再也沒有北斗，沒有貓姐，沒有颯哥。有的只是一個叫步颯格的男人，和一個讓步颯格愛慘了的羅綺仙。

從今天開始，我們重新開始，不僅是我們的生活，還有我們的愛情，我們的將來，我們統統重新開始，好不好？”依偎在步颯格的懷中，羅綺仙忍着淚，輕輕的點頭“阿步，我們一定會幸福的。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只要你永遠這樣愛着我，我相信，我一定會幸福的，我們一定會幸福的。”步颯格無言的抱緊了她，將他們之間的神話，就此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