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暈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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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魯跑至中途時,衞子君眼前那股黑暗褪去,胃中的翻攪淡去,神智清醒過來。

“賀魯,放下我。快放下,這是軍營。”衞子君掙扎着要下來。賀魯卻執着地將她抱上室內牀榻。

他摸着她滾燙的臉,將手由她的領口伸進去“賀魯…”衞子君驚呼一聲,立時抓住他的手臂,將他伸入一半的手,拉了出來。

賀魯心頭一跳,當他觸到她滾燙的肌膚時,心裏生出一絲異樣,好似以前也碰到過他的肌膚,卻未有如此的令他戰慄。軍醫來了,衞子君沒有讓他診脈,卻只是命他們準備了治風寒的方子,那軍醫也頗為有經驗,又加了退熱與消炎的藥劑在裏面。

眼見那大碗的苦湯端來,衞子君蹙緊了眉,問向守在一旁的賀魯“沒有餞嗎?”

“有啊!”賀魯指了指自己的“在這裏。”

“去死…”衞子君狠狠白了賀魯一眼,端起碗。

這藥是必須喝的,因為她必須好起來,如果兩軍陣前她暈了過去,那可不是這般簡單的事了。

她看了眼碗中的黑湯,一咬牙咕咚咚喝了下去,放下碗,便俯身想嘔。

“不準嘔!”賀魯扶正她的身子,看着她邊滾下的一粒藥汁,褐的瞳眸變得幽深。他靠近她,伸出舌尖將那滑下的藥汁入口中。

衞子君臉上一熱,滾燙的舌尖讓她心跳加“賀魯…唔…”話未出口,已被賀魯用堵住,賀魯的舌伸了進來,着她口中內壁,着她的舌齒,火熱的攪動着,攪得她有些陷。兩人糾纏在一起,出了急促的息聲。

“賀魯…別…”衞子君轉開臉去躲避他熱烈的吻。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打開,方固走了進來,當他看到此時的場面,面上霎時通紅,然後便呆住了。

衞子君急推開賀魯,見方固盯她一動不動,便尷尬咳了咳“方將軍何事?”

“殿…殿下…衣…衣裳…準備好了…”快的方固結巴起來,他死盯着衞子君醺紅的臉,仍是一動不動。

實在看不下他那樣的眼神,賀魯大吼一聲“出去…”方固一個愣神,然後轉身倉皇走了出去。賀魯着實氣得不輕,這麼個大好時機,就這樣被那個死大眼破壞了,他決定以後所有的戰役都讓他來打先鋒。

從這次開始,那個方固便再也不敢磊落地直視衞子君的眼,每次見到她都是面紅紅,只會用眼睛斜着偷看她,這讓她很無奈,甚至有時候想托起他的下頜來同他講話,但想想還是算了,誰叫她把人家純美的心靈給玷污了呢?

下午未時,大軍準時出了。分沓的馬蹄踩着新鮮的積雪,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西突厥的軍隊是衞子君引以為傲的,這些常年生活在苦寒之地的馬上軍隊,大部分經過衞子君的親自訓練,戰鬥力要比大昱的軍隊強上一倍。而這些以戰死為榮的勇敢士兵,也比大昱的士兵更加的勇猛,看着他們,衞子君的心也是暖的,卻也是疼的。接下來的戰爭,又會有多少人再也回不去家,便這樣的將屍骨留在寒冷的雪原?想起這些,她的心便會痛。所以,每一役,她都會選擇傷亡最少的方式。

大軍行至朱俱波北側時,衞子君下令安營紮寨。

朱俱波是通往于闐的必經之路,衞子君早已命阿史那弭駐紮在此,她料定,祿東贊必會準備先攻朱俱波再攻于闐,因為只有攻下朱俱波才會保證吐蕃軍在書勒與于闐之間暢通無阻。若是不攻朱俱波,則需要翻山越嶺,或者進入沙漠,這兩條路,都是兵家大忌,那麼對吐蕃最有力的,便是攻下兵力弱小的朱俱波。

果然,正如衞子君所料,西突厥剛剛紮營不久,探馬即來報,祿東贊昨已在朱俱波西側紮營,想必是開始準備攻城了。聞此消息,衞子君淡然一笑,目前,她只等着吐蕃攻城的消息了,他們攻城,兵力便會分散,到時各個擊破,比四十萬大軍短兵相接會傷亡更少,也更容易取勝。

早晨,又開始飄雪了,探馬來報,祿東贊帶領十萬人馬由營地出。衞子君得此消息,即刻命全體將士整裝待命。

“賀魯,你帶領十萬人馬,身着白衫,伏在朱俱波右側。祿東贊會在正面攻城,你待到攻城進行一半之時。帶兵由側邊圍剿吐蕃軍,我軍的服掩蓋於漫天大雪中,不易被現,必會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屆時,阿史那弭會打開城門與你裏外合剿,吐蕃必敗。”想了想,衞子君又道“最好活捉祿東贊。”吩咐好一切,衞子君即帶領十萬着了白衫的人馬,向着敵營馳去。

白茫茫的雪原,新雪纖塵無染,十萬衣着雪的大軍頂着雪花在雪原上迅的移動,如一波翻滾的雪,卻是眼無法現,便是吐蕃的探馬也是探不到西突厥軍隊的任何行蹤。

守在營地的吐蕃軍,望着漫天的清雪,靜靜的守望,不時地互相聊上幾句,絲毫沒有察覺危險的到來,直到那轟隆隆的悶響驚動了他們,眼見一團白物事翻滾而來,一個吐蕃軍喊道:“雪崩,是雪崩啊。”

“啊,雪崩啊,真是啊。”那些驚奇的呼喊幾乎迴音尚在,那些雪白的物事便由白衣中抬起猙獰的黑鐵頭顱,揚起鋒利的戰刀,呼嘯而至。

霎時,寒芒驟閃,雪撲至,風雪捲起無數血芒,飛瀉與碧空雪野,十萬大軍幾乎是從天而降,在雪天白地之間為這雪原增添了無數的新的亡魂。

可憐後知後覺的吐蕃軍既沒有聽到探馬來報,又沒能及時現敵軍來襲,尚在糊之中便失去了大好頭顱。

不到兩個時辰,這場戰役便以絕對的壓倒結束了。

此役,吐蕃軍被斬三萬,餘部投降。西突厥僅陣亡三十人,這不可不説是一個奇蹟。

清理敵軍營地時,衞子君現吐蕃軍為了輕裝前進,只是每人隨身帶了五口糧,看來祿東贊是有成竹,打算戰決地攻下朱俱波,攻下朱俱波便有了糧食,然後再快攻下於闐,將吐蕃軍引入,他再繼續北上攻下疏勒、龜茲…他這算盤打得倒是響,若是對手是任何一個人,他的算盤也許都不會太差,可惜,對手是衞子君。

一個衞子君,讓他全盤皆輸。

雪,不斷落下,延延綿綿,似乎一刻不肯停歇,望着漫天的飛雪,衞子君有了片刻的茫,飛舞的雪花飄落在她的肩頭,輕輕沾上了她的睫貼上她玉白的面頰,化作滴滴水珠,帶來絲絲涼意。

這一生,為什麼?是誰?把她到了尖?是什麼讓她有了不可推卸的責任?好似,一切,都是退無可退。

只希望戰爭快點結束,讓她回到父母的身邊,想起他們,心中有了一絲暖意。還有他,二哥…可會為自己的不辭而別而傷心憤怒?

漫天的風雪飄舞,凜冽的北風呼嘯,滾着黃邊的蟠龍大旗招展,威武的儀仗在風雪中顯得異常蕭瑟。十萬大軍在風雪中瑟瑟抖。

那長長的儀仗簇擁的那輛奢華的馬車,在風雪中艱難的顛簸。

陡然,車廂裏傳出一聲咬牙切齒的暴喝“衞子君…”這一聲出口,旁邊的侍衞趕緊縮起頭顱,下一刻,由厚重的車簾下拋出一隻白玉茶盞,力道之大,看那茶盞遺落的地點便知道了。

馬車繼續顛簸着,由於雪太厚,車廂又是一個劇烈的顛簸,裏面傳出一聲悶哼,接着又是一陣惡狠狠的咒罵:“你這該死的不聽話的…”侍衞聞聽,又趕緊縮了頭顱,果然,緊接着,一隻茶壺拋了出來。

侍衞一聲哀嘆,天子火,果然不拘一格。

注:1葱嶺。今帕米爾高原,一般指帕米爾、崑崙山、喀喇崑崙山西部諸山的統稱。絲綢之路之必經之地,為東西方6路通的要道。因“其山高大,上多大葱”而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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