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斷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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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是騙了他。

良久,放下雙手,眼圈通紅,冷聲道:“你説是師傅給你起的名字!可是卻依然姓衞?依然知道自己姓衞,哈哈…卻編了個名字來騙我!”

“我沒有騙你,我沒有編名字,我原本就叫衞子君!”真的有了什麼就叫她來承擔吧,誰讓她揹負了這樣一個身份。

“哈哈哈哈…好啊,終於自己説出來了!原本就叫衞子君,卻要騙我説,不記得名字了。”那聲音彷彿由碎裂的膛出:“你記得,你什麼都記得,只是,你卻騙了我,為何要騙我!?”聽到他碎裂的聲音,衞子君心中一痛,一絲酸澀滑過眼睫“對不起!二哥!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不是存心要騙你。”

“哈哈…左賢王衞風…真的是你嗎?,親手殺死我愛將的左賢王衞風?叛國的衞風大將軍?一人斬殺我大昱數以千計熱血男兒的左賢王衞風?殺害我至親兄弟的兇手?突厥可汗的男寵?可你為何要騙我…失去記憶?滅門慘案?你倒是真會編啊。失憶?哈…哈…也許是吧!但你以前的行徑與禽獸有何分別?衞子君…從今以後,你我不再相識,回你的西突厥去吧!別再讓我看到你!”冰冷的眸再沒有一絲温度,曾有的灼熱全部塵封,那一霎,窗外寒風呼嘯,捲起千堆枯葉,嗚嗚咽咽,漫過了天邊。

“刺啦”一聲,李天祁撕下袍衫襟角,拋向衞子君,在空中悠悠飄轉,滑落她的肩頭。

“從今以後,你我猶如此袍,就此斷義,我不再是你二哥!在我眼裏,你只是仇敵,可恥的叛徒,可惡的騙子!無恥的男寵,哈…哈…男寵!虧我還以為你不懂情事!男寵…哈哈哈哈…”那悽愴笑聲昭示着一顆碎了的心。

“二哥…”衞子君忍着心中那絲糾痛,眼中升起一絲薄霧。

“別這樣説我,二哥…我不是那樣的。”李天祁最後用力盯了衞子君一眼,轉身毅然走出房門,不再回頭,冷然而決絕,冷風吹開了他的袍角,捲起細細碎碎的枯葉,幽黑眸中那片水霧,被風吹得瀰漫開來,又瞬間蒸乾。

從今以後,你我不再相識。

不再相識…

探手拂過肩頭的碎片,柔滑的緞面由手中飄落,大敞的房門,吹來一陣風,涼了眼中的灼熱。

“二哥…”衞子君的聲音有些沙啞。

“外面冷…你回來…”明知那人已聽不見,再也聽不見…

“二哥…他還沒吃藥!”似是突然想到,就追出去,卻被賀魯一把拖住,衞子君掙扎着終於哭了出來“讓我追回他,他還沒吃藥,他會凍壞的…”

“你們為何不去捉他,他跑掉了,快去捉他回來!”好似突然升起一絲希望,衞子君抓緊賀魯的胳膊,晶瑩的眸光望向他。

“他與你斷義,也不會再管你的事了,也不會報官了,既然如此,何苦還帶着個累贅,我們捉回他,帶回西突厥對他有什麼好處!難保他到那裏不反抗,難保他不被殺,看他傷情可憐,放他條生路吧。”賀魯轉身對那幾個壯漢吩咐道:“馬上趕路。”

“我不走,我要等他回來!他冷了就會回來的。”衞子君甩開賀魯的手臂,語氣無比堅定。

冷了,就會回來…

他在生病,他穿了那麼少,她不能拋下他。

在賀魯終於領教了她執拗的脾氣後,只好妥協。

晌午的飯,粒米未進。

一直等到下午申時,李天祁也沒回來。再等等,他晚上困了便會回來了。

等到晚上,依然沒有回來。這樣的夜晚實在難熬,她躺在榻上,外面偶爾的聲響,都攪得她心中一陣亂跳,但每次都不是他。

熬到後半夜,終於累到極致,睡了過去。

夢中,他推開門回來了,走至榻前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後像往常一樣了靴,從她腳下爬進裏側。

她轉過頭,卻空無一人,只餘旁邊空蕩蕩的睡枕,孤零零的躺在那裏。她焦急地四下張望,卻見他站在敞開的窗外,這麼冷的天怎麼還開着窗呢?

她起身走到外面找他,窗下卻不見了他的身影,她四處尋找張望,在前方的一個岔路口現他的身影,她興奮地奔跑過去,那身影卻一晃不見了。

她站在路口四下張望,只見來往穿梭的陌生路人,卻再也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再也沒看見…

也許是前一晚也是半宿沒睡,這一覺一直睡到太陽老高才起身。

強迫自己喝了一晚粥,當她再度被帶到馬車旁時,她問道:“一定要帶我走嗎?不去不行嗎?”

“這是可汗的命令,我們不能違被。好好的妥協,少遭些罪,否則便把你綁了去。”賀魯轉頭冷冷道。

“那我死了呢?”

“他知道你沒死,所以你也要給我好好活着。”

“如果你帶回一具死屍呢?”

“你休想!”

“我不能去突厥,我的師傅會找我的。如果換作你,你突然失蹤,你的家人會怎麼想。”

“你的家在西突厥。”

“不,我不是突厥人,”

“以後就會是了。”

“我不想去突厥。”

“不想也沒辦法,實在不想,就當可汗的面去説吧!”為了加快行進的度,也為了防止她一個人有何不測,賀魯拋下馬車,將衞子君抱至前,與她共乘一騎。

嗒嗒的蹄響擾得衞子君心緒煩亂,面凜冽的北風令她裹緊身上的皮重裘。

這麼冷的風,他只穿了那麼少,會不會凍壞?他會在哪裏呢?知不知道去哪裏躲避一下寒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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