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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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宿醉,讓人卸去心中的愁。醉了,可以什麼都不想,可以睡得香甜。

一身雪白便服的衞子君,輕倚汗位,墨玉冠,膚白勝雪,好似下入凡間的靈,潔淨而透明。

慵懶轉動手上扳指,一雙清冷俊眸掃向眾臣,最後,投在一人身上“達頭設,説説吧,這是怎麼一回事?”阿史那步真凝視地上的那封密函“可汗,這是何物?”清瘦俊顏無一絲波瀾,幽藍瞳眸淡定如水,清澈而瀲灩。衞子君不由暗道,阿史那家族的人都長得這般好看嗎?

“這是在你帳中現的,拾起來看看吧。”衞子君口氣清淡,似是不耐,依舊玩左手拇指上的扳指。

阿史那步真向前一步,拾起地上密函,展了開來,似是細細讀過一遍,方道:“可汗,此函留有于闐藩王伏闍信的印鑑,但臣與伏闍信從無往來,他的筆跡臣不悉,不知是否屬實,但信函中的內容,實在令臣震驚,臣又怎會勾結吐蕃,又怎會與于闐王合謀,這必是有人在陷害臣啊。”

“哦?達頭設可知是被誰陷害嗎?”衞子君輕輕探身,狀似急詢問。

“這,臣亦不知,臣一心為我西突厥效忠,好似不曾得罪了什麼人。”

“不曾?可是為何會有人背後誣告達頭設呢?”阿史那步真一驚“敢問可汗,是何忍誣告臣?既是可汗認為誣告,那臣便可無需理會了。”衞子君輕輕一笑“這個人,説你背後籌劃行刺本汗,只是你不會猜到他是誰?這個人,是本汗的愛妃熱依闞。”衞子君端起茶杯,垂低眼簾,送近畔,忽又抬眼,凌厲的眼神由杯上方直向阿史那步真。

那張臉上現出的驚惶無措足以説明很多。

隨即又盯着他緩緩道:“她説…上次我攔截吐蕃大軍,駐軍在於闐那次…”阿史那步真眼神一陣慌亂,如碧藍的湖水被投入一塊巨石,口急辯道:“可汗,臣的確被誣告,您在於闐遇刺臣當時也不知啊。”此話出口,忠臣譁然,他們的可汗居然在於闐被刺?

衞子君角彎起,他終於跳進陷阱了。

被刺,她命人嚴守口風,此事,除了賀魯,哥舒伐,熱依闞知道,再也沒人知道。

“愛臣消息當真靈通!這事並無人知曉,愛臣是如何得知的?”衞子君面驚訝之

阿史那步真額上滲出細小汗珠“這,臣是由伏闍信那兒聽來的,他曾為沒有保護好可汗而自責。”

“愛臣與伏闍信關係很好?方才好似聽愛臣講,你與伏闍信從無過往呀。”衞子君惑地眨了眨雙眸。

汗,越越多,漸漸變大的汗滴融在一起滾落下來。

“是無過往,臣的屬下與他倒是有些識的。”

“如此,達頭設覺得那于闐行刺一事當是何人所為呢?”

“這,可汗不知,臣又怎會知曉,臣會努力幫可汗查出兇手。”衞子君含笑道:“那,從賀魯身上取下的箭,與刺殺先王的那支是一樣的,而我的附離,卻不小心在你的附離帳中現了一模一樣的箭,你説,這是巧合嗎?”阿史那步真扯開一記微笑“可汗,真要是下人們做出如此不軌之事,臣絕不饒恕。”衞子君彎了彎“不必達頭設勞,我已經派人將那幾名附離帶來王庭,還有那個伏闍信,實在口無遮攔,本汗倒是很久沒見他了,有些想**了。這幾,達頭設就不要回去駐地了,留在汗庭陪着我吧,也一起見見他。”眼見着阿史那步真越來越蒼白的臉,衞子君揮揮手,招來兩名附離“達頭設好似不舒服,你們帶他下去休息吧。”兩名附離即刻會意,一左一右架起阿史那步真往外走去。

走之門口,阿史那步真回頭望了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太過複雜的情緒,好似無盡的仇恨夾雜了無盡的情,似是一個漩渦,將衞子君了進去。

呆愣看着那目光出神,直到一聲通報喚回了思緒。

“可汗,有信報。”

“何事?”太陽,昨晚的酒害得她現在還頭痛。

“頡苾達度設與沙缽羅葉護的部族生衝突,打在一起,現在已經死去上百人了。”衞子君輕嘆了口氣“真是亂啊,內訌!你們二人不和,何苦牽扯部族。”聲音陡然厲了起來“你看你們!一個葉護,一個設,都是位高權重,不想着富國強兵,卻搞些個私人恩怨!你們一內即刻給我息事寧人,否則,我不認為你們還有什麼資格坐這高位。”眾臣都是一驚,一向温雅的可汗火了!

這麼多子過去了,派出去的人還沒有回來,撫了撫那塊玉佩,也不知那兩人是不是出了事,心中的不安惦**,一多似一

慵懶斜坐身後的樹幹,陽光正好,芳草幽香,只是那草漸漸的黃了。秋的空,積雲高遠而遼闊,鷹隼擊空,北雁長鳴,一片葉,飄零而落,在空中打了個旋兒,飄落衞子君的肩頭。

低頭專注的神情異常引,豔陽穿透羽睫在玉頰上投下一片光影,手中的動作輕柔緩慢,一把木劍漸雛形。

“又給我做這些假玩意,誰稀罕!”身邊的小人不滿,扭轉粉紅的小臉兒,一雙灰褐的大眼猛的一翻。

“你就不能給我個真的。”

“羝藍還小,要那些真玩意做什麼,不小心會傷到手。”温和的話語似是永遠不會對她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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