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魔尊神功懾羣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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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笑道:“我們當然要死在一處,難道你死了,我還能獨活嗎?”笑語中不無怪費之意,二人心意貫通,登時覺得只要二人常相頗守,生死全不足慮,更無所懼之事。

其時雖環集千餘人,但人人如鬼魅,氣懾不敢作聲,二人笑語雖微,卻都聽得清清楚楚,無不欽服慕容雪之義烈。

,風清揚忽覺內力已固,非但不向外,反而有股渭渭細反饋體中,大匪夷所思,摹地裏神振奮,奮力一抖,兩柄劍竟爾中分,不暇細思,登即向後一躍,施着慕容雪飄退三尺。

那黃袍者者呆立當場,不想自己苦心練就,百試不的大法竟爾失效,而且其中可懼之處甚多。以自己之身分,對一後生晚輩動手,已然大損聲望,一擊不中,便不好再度出手,況且他此時隱生懼意,知道自己這大法有一致命缺陷,或許這二人所練功法正是自己的剋星,這其中細微奧妙一時難以想明白,沉思有頃,運力一抖,手上劍碎作粉末,掏出一柄五斑凋的令旗一舞,騰空而去。

月神教教眾也無不大駭,均想不通魔尊心策劃數月之久,方得一併殲五派的良機,緣何輕易放棄,但魔尊號令極嚴,是以人人凜遵,弓箭手引弓殿後,徐徐後撤,陣勢井然有序,猶有當年明教勒兵佈陣之遺意。

五嶽各派救死不暇,自然無人起意追亡逐北,目送這羣魔眾遠去,均長出口氣,慶幸不已。

成清銘等人圍住風清揚,深恐他中了術,風清揚遍察周身脈道,毫無異狀,眾人紛紛問他以何術卻退這魔頭,風清揚曝曝孺哺,口不能言,心中也引為唑唑怪事,與慕容雪相視片刻,心中均有些瞭然,卻又難以盡明,更無法宣諸於口。

成清銘、寧清宇二人心中一震,忽然想列寶典,不狐疑起來,雖知這位小師弟天不怕、地不怕的子,但對師尊的話絕不敢有所違背,但他年紀還小,説不定受了旁人的挑唆,暗中習練了寶典上的武功,亦不無可能,否則別無解釋,當下不再深問,心中想的卻是如何既不違段子羽嚴訓,又能習學寶典上武功,一時間倒也想不出變通辦法來。

風清揚得大難,心中既是狂喜,亦復憫然,中懸着老大一個疑團等待解開,渾沒心思理會眾人,排開人羣,來到一處背風的山助邊,慕容雪自是亦步亦趨,緊隨在後,眾人相視綴然。

二人在一塊青石上並肩而坐,風清揚好半晌沒有開口説話,雙眉緊緊,眼睛定也似地瞧着遠方,顯是翻來覆去,怎麼也揣摩不透這其中的關節。

慕容雪悄聲道:“你可是想不明白那老魔為何粹然離去?”風清揚點頭道“正是,我明明已被他制住,命在頃刻,他怎會忽然大發善心,收手而去?連那部寶典也不索要了,我左思右想,恐怕關鍵便在你那一拉上。”慕容雪嬌笑道:“不敢當,還是你風少俠功參造化,那老魔自付不敵,當然要逃之天天,我可不敢貪夫之功以為已有。”她倒非故意謙,虛委實不知她那一拉有何等妙用。

風清揚面一紅,忽然想起張宇初遞給他們那本圖冊時,眼神裏狡黠而又意昧深長的神,似乎已預見到今一戰,當時還以為他為老不尊,戲晚輩,而今方始恍然,不由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登時心開目明,種種疑慮豁然破解無疑。

慕容雪詫異道:“你又發什麼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依我説想不出來就別想,待我回去找爺爺來,給他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看他還敢猖獗不。”風清揚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又想到手時返體中的渭渭內力,愈加證實了自己的揣測,拍掌道:“對,下次遇到他,我們便給他個慕容家風嚐嚐。”慕容雪失聲道:“我們?啊,對了,你也學會了我家的絕技,怪道那老魔逃之不適,原來是伯了你這一手。”風清揚知她會錯了意,笑道:“斗轉星移之術雖妙絕天下,可惜我還未窺堂奧,對付不入賊匪類倒綽綽有餘,若説對付這老魔,還差十萬八千里呢“慕容雪氣道“你莫非是被打昏頭了,怎地説話忒顛三倒四的,究竟要説什麼?”風清揚見她輕噎薄怒,愈顯妖媚,不由得心神懼醉,兩人結婚已有月餘,可每次凝神注視慕容雪。都會發現前所未見的美麗,暗自思付:“易曰:‘君子新其德’難道她會‘美其貌’?”思之憫然,臉上卻是燻蒸然如飲濃酒的樣子。

幕容雪心中也是一蕩。知他為自己美所傾倒,心中甜甜的頗為受用,佯裝出的怒容早巳換作海棠,不知不覺間兩雙手已緊緊纏繞一起。

四手握,兩人陡然間到對方的內力如江河湖海般在體內衝盤旋,其勢洶湧絕倫,隱隱然似可聽到內力奔騰的聲音,直如干軍萬馬驟然啓動,橫衝直撞,不可行勒。

兩人心下均是凜然,不意這一次本無心練功,反響卻如是之巨,當下收懾心神,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不敢再生遇思績想,入非非之境了。

其實這種雙修功法取名“情功”其原理亦只是“情發乎中”而已。情動則心動,心動則氣動,心意所向,氣則赴之,雙修雙練,以期水火融而自成一大幹世界。原理雖簡單,修練法門卻繁複無門,而且修練過程中,鮮有過慾火焚身而死這一劫的。

雙修功原本是道家雙修派的功法。張宇初知之甚捻,於其中利弊禍福更是察無遺,他一生力斥這種功法,認為雙修功穢惡毒,害人害己,販禍無窮,是以自他掌教以來,攘斥貶逐無虛,雙修一脈幾於絕跡。

然而段子羽當年卻正是以雙修功法練成獨步武林、豆畝未有的蓋世奇功,其實那也是誤打誤撞,從萬死無一生之地劈開生死門闖將出來,其間之兇險萬端,固不必言,更因為他天姿絕倫,所修習的九陰、九陽兩部真經無一不是武學中頂峯之作,方始得以無慈,段子羽也深知自己實屬僥倖,這等絕世機緣後人萬難得遇,是以對外秘而不宣,連自己唯一的親傳弟子也不絲毫。他一生所擅絕世武功五六種之多,所傳給風清揚的卻只有九陰真經的內功卷和獨孤九劍兩秒。認為憑此兩門武功,足可傲視當代,脾瞪羣雄了,深恐風清揚博雜不純,重蹈覆轍,用心可謂良苦。

張宇初屢次與段子羽商榷他那衝雙修功的訣竅,段子羽均笑而不言,顧左右而言他,張宇初自負於天下武學無所不通,段子羽愈是不言,他愈是想一探其詳,不意段子羽堅不吐實,張宇初一氣之下,不再動問,心下卻終究不服氣,便以自己之武學見識,彙總雙修派幾十種功法,爬羅剔抉,創出一門令段子羽俯首稱臣的雙修奇功。

以他一代武學大宗師的武學見地,創出一門武功自是輕而易舉,不過他鋭意要使段子羽折服,是以潛研罩思,積數年之功方始有成,此次原與段子羽一爭高下,忽然悟到,功法可謂博大深,柔合古今雙修功之華,而導以自己最為得意的天雷心法,既免卻覆溺之虞,又能修成世上一等一的上乘內功,不使段子羽專美於前,但轉念間心神一凜,這正是天地造化的不二法門,自己僥倖得窺天機,倘有失,必於天奧,心念及此、方始悟到何以段子羽堅不肯言,並非吝惜守秘,爭強競勝之心頓息。

但若就此將之毀去,又覺暴珍天物,委實不甘,是以一直藏諸簇篙,秘不示人,直待慕容雪向他請教“凌波微步”這套武功,他才忽發奇想,將這份天機送與他們參研去了,至於天譴不天譴的,也無暇多慮了,想到後這一對佳兒佳婦為武林大放異彩,便老懷大暢,當時並不點破,一任這二人猜疑,直至此時仗此奇功化險為夷,二人方始領悟到張宇初那一笑的深意,似乎早巳預見到有今一劫,才布此先着。

良久,二人體內真氣歸元,均身心舒泰,彷彿內力又進了一層,之情充臆,二人整理衣巾,向張宇初歸去的方向遙相禮拜,頗為誠。

風清揚待嚮慕容雪説些什麼,口齒方啓忽又怔住,本能地到她已然知道了,果然慕容雪笑道:“我明白了。”兩人仔細思付,均匪夷所思“身無彩翼雙飛燕,心有靈犀一點通”竟不是詩句,而是練功境界了,兩人同時開口道:“唑唑怪事。”相視片刻,擊掌大笑。

忽然谷中傳來一陣笑聲,風清揚陡然驚覺,遊目四顧,見不到一個人影,都已進入谷中去了,笑道:“咱們去瞧瞧,有甚樂子,笑得這麼開心。”慕容雪扁扁嘴道:“別怪我説,你這些師哥師侄們也真夠義氣,你遇險是沒一人援手,饒是我出來他們還攔着,這樣的同門不要也罷,你乾脆退出華山派算了。”風清揚斥道“胡説,我自小便在派中長大,生是華山人,死是華山鬼,何況那老魔術成煞毒,我至今恩之猶有餘悸,他們攔你也是為了你好,免得多搭上一條命。”慕容雪噴噴連聲道“真瞧不出你還三貞九烈的,若是生為女子,説不定能賺上一座貞節牌坊。”風清揚又氣又急。伸手給她個爆慄,氣道:“還敢胡説。”卻不由得也笑了,道“你這腦子裏哪來的鬼念頭,什麼三貞九烈,又貞節牌的,專會瞎三話四,沒的讓人笑話,這些話在我師哥面前千萬説不得,惹惱了大師哥,他請出祖宗家法來,喀喇一聲將我腦瓜子削了,你還真得費上三五十年工夫掙上個貞節牌。”慕容雪粉面漲紅,伸手打了他一掌,噎道:“還説我瞎三話四,你怎麼又咒起我來了?”風清揚笑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此乃慕容家風也。”慕容雪登時心腸一軟,打出去的一掌摸在風清揚脖頸上,眼聲道:“好乖,學得真快,姐姐喜歡你。”風清揚只脖頸上癢酥酥的,一直酥到腳底,頭髮一地的直豎,不心族搖曳,忙握住她手,道:“我們去吧。”.慕容雪一顆勞心也似融了,再無二話,二人攜手向谷中行去。

行至谷口,卻見十幾人或站或坐,個個扶刀按劍,神態嚴肅,如臨大敵,慕容雪輕聲道:“賊過張弓。”風清揚見其中一人乃是八師哥封清肅,忙捻了慕容雪一下,慕容雪會意,不再言語,心中對這些人充滿了鄙夷。

封清肅緩步走過來,笑道:“九弟,你一回來便被人擁住了,我還來向你道賀恭喜呢。”語聲平平,甚是艱澀,似乎中大有鬱鬱不平之意,眼神中亦頗含寂寞。

風清揚笑道:“八哥,依我兄弟何須此俗套。”轉頭對慕容雪道:“雪兒,這是八哥,我們哥倆最相投緣的。”慕容雪見這位八師兄二十七八歲年紀,圓,如虎似熊,顯是孔武有力,先前亦曾聽風清揚道及過,在師兄當中,惟有和這位八師兄還談得來,往來甚密,只是他原是氣宗一派,練了幾年又研練起劍術來,以致氣宗視他為叛徒,劍宗視他為異己,兩面均沒討得好,境況頗為困窘。

當下二人依禮相見,風清揚舉目谷內,但見黑壓壓一片人頭,語聲嘻雜,似在爭論什麼,便問道:“谷中在作甚,適地吵鬧?”封清肅談談道:‘五派商量聯盟的事,大概在推選盟主。”語聲仍是艱澀無比,似乎在談論幾千裏以外的事。

風清揚猛然醒悟,大師哥竟然這等輕視八師哥,將之降與二三輩弟子,幹起放哨守關的勾當來,心中一痛,憤然道:“這也未免太過份了,我找大師哥評理去。”封清肅一把拉住他,喝道:“九弟莫魯莽,這是我自己討來的差使,與大師哥無關。”風清揚長嘆一聲,跌足道:“都是我害了你,你往與我往來太勤,這些人不免有幾分瞧不上眼,還談甚聯盟抗魔,自家兄弟還一個個烏眼雞似的,黨同伐異不遺餘力,氣量就也編厭了。”二人俏聲説着,封清肅不免湍揣不安,惟恐被外派之人聽見,惹出亂子來。這些二三代弟子身雖在外,心早巳移向谷內了,五嶽聯盟在江湖上也是頭等大事,這些人均以不能置身其間與聞其事而引為終生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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