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有你才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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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裏在想什麼,你想什麼時候回北京,什麼時候恕我無罪,這些都是媽沒説的。”劉易陽一步一步走近我,於是我周遭的空氣越來越稀薄。

“我,我還沒想好呢,你先請回吧,想好了我自然會通知你。”我依選擇做縮頭烏龜。

可惜,劉易陽捧住了我頭,強迫我直視着他,不容我逃避:“童佳倩,如果你不回,我也不回,你可以在屋裏慢慢想,我在樓道里等。如果你説你永遠無法原諒我,我就走,永遠不在你面前出現,讓你去過嶄新的生括,可如果你對我還有情,就原諒我吧,讓我用今後的幾十年來彌補我的過錯。”我的視線模糊了,劉易陽在我的眼睛裏,一會兒渙散成兩個,一會兒又聚集成一個:“我恨你,恨你,我恨你。劉易陽,我們是彼此的唯一不是嗎?我們是彼此的永遠不是嗎?為什麼你要犯錯呢?為什麼要讓這份完美不復存在呢?彌補?你怎麼彌補?你乾脆拿石頭來打我的頭,讓我失去記憶好了。”我嘴上一邊説,腳底下一邊踢。

劉易陽不説話了,他用嘴堵住了我的嘴,我張開牙齒咬了他,可他仍然沒有放開我。他的吻讓我漸漸失去力氣,失去意志,八年的光陰在我眼前如幻燈片般輪迴,高中時代的校服,大學時代的電影票,第一張合影,第一場擁抱,第一次侃侃而談的共同的未來,談完了綻放出的期待的微笑,第一套西裝,第一筆工資,曾經的上海,曾經的驚喜與纏綿,醫院的驗孕單,還有遍佈玫瑰的玫瑰園,紅豔豔的結婚證書,因為隔牆有耳所以不敢放肆的房花燭夜,孕期的百依百順,產房中的奮戰,產房外的煎熬,錦錦的第一聲啼哭,還有我們三人緊緊相握的手,這種種種種,彷彿配上了曼妙的音樂,在我的眼前緩緩淌。

“走吧,我們下樓技錦錦去。”我用力攥了攥劉易陽的手。

劉易陽反握住我的手,帶着我往樓下走。我在陰暗而陳舊的樓梯間盤旋,竟恍惚以為這棟危樓就是我的家,不為別的,只為這會兒劉易陽正緊緊守在我的身邊。

“四還為家。”我呢喃出這四個字來。

“什麼?”劉易陽站定下來。

“房子不是家,你才是家。”我站在比劉易陽高一階的台階上,與他對望。劉易陽呆若木雞的狀態維持了四秒,隨後,他將我打橫抱離了地面,喲嗬了一嗓子後,向樓下奔去。我把臉埋在他的肩窩,心説這他要是一腳踩空,説不定還真能抱我磕失憶了。不過無所謂了,過去的終歸會過去,未來也終歸會到來。

晚上陳嬌嬌給我打來電話時,都快十一時了,而我和劉易陽都己結束了夫小別後最常做的事兒了。完事兒後我枕在劉易陽的胳膊上:“那件事,下不為例。”劉易陽在我的頭髮上親了一口:“我從來沒有對除你之外的其他女人動過心。”我狠狠在他側擰了一把:“從哪兒學來的油嘴滑舌?”陳嬌嬌劈頭蓋臉就一句:“童佳倩,你快回來吧,你和劉易陽上了孫小嬈的當了。”

“上當?”我腹肌一用力,坐直身來。

“劉易陽本沒和那殺千刀的小狐狸上牀。”陳嬌嬌吐字標準,標準得就算我不相信我所聽到的,也無須再讓她重複一遍。

我偏過臉去,用餘光掃量着劉易陽。不可能的,劉易陽不可能白白認下這麼一條足以殺頭的罪來。劉易陽回望着我,一臉困惑。我故作鎮定,擠出一個笑容送給他。

“那天你們家劉易陽除了喝醉了,什麼事兒都沒幹,而且他豈止是沒對不起你,簡直就是太對得起你了。你知道殺千刀孫小嬈怎麼説的嗎,她説劉易陽喝醉了口口聲聲都是你童佳倩的名字。陳嬌嬌説的酣暢淋漓,我簡直可以體會到她把口水噴在話筒上的力道。

“首先,先麻煩你把殺千刀三個字去了,説一遍就可以了。其次,這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問得小心翼翼,不讓劉易陽聽“我上她們公司找她去了,嘿,一找就找着了,你説她這大明星混成這樣,還混個什麼勁啊?”

“哦,重點就是我去警告她,別再染指劉易陽,否則我會要她好看。”

“她會怕你這個小老百姓?”

“我從頭到腳一身名牌兒,她兩三眼就看得心虛了。甭管什麼年代,有錢能叫鬼推磨,我跟她説了,花錢僱幾個人在她這小臉兒上劃上幾刀,就夠她記我一輩子了。她怕了,什麼都招了,説那天劉易陽跟她那兒喝多了,她本來是打算犯犯賤的,可劉易陽抱着她喊佳情,然後就醉倒了,她也沒轍啊,那種事兒男的不會動了,還怎麼做啊?”

“那,那,那然後呢?”我手心汗津津的。

“然後那殺,不,那孫小嬈就把劉易陽扒光了。嘿,其實説穿了,你吃虧就吃在你老公的體讓別的女人見過了。”陳嬌嬌笑得嘎嘎的。

“陳嬌嬌,説重點。”

“好好好,然後你老公醒了,見了全的自己和半的孫小嬈,外加上醉酒後的頭暈目眩,四肢無力,那自然就浮想聯翩,跳入那小賤人的套圈嘍。”

“那,那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怎麼想的?”我實在不方便直言孫小嬈的大名。

“她一是見你們家劉易陽老實,想作他,二是認為這樣一來,劉易陽會有愧於她,今後那還不對她俯首帖耳?”陳嬌嬌的話有理有據,有板有眼。孫小嬈在《自娛自樂》第一期中的話猶在我耳邊:我嘛,我喜歡惡作劇。陳嬌嬌一針見血,她真是天殺的。然後後來,她還真有臉找上劉易陽借錢,姑且不論孫媽媽是不是真的有住院,光她那份居心叵測,就該把她回孫媽媽的肚子裏,永世不要生出來。

“她沒問你,你是什麼人?”我好奇於陳嬌嬌的立場。

“我説我是劉易陽的相好啊。哈哈,她還逗的,未了還跟我頂嘴,説我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因為劉易陽的心裏只有童佳倩,哈哈,好笑吧?”陳嬌矯笑得都快筋了,聲音斷斷續續,更是好笑:“你猜我怎麼跟她説,我説,我會一個一個收拾你們,而你孫小嬈,就是第一個。哈哈。”

“我説童佳倩,你趕緊請調,趕緊買機票吧,回來好喝我喜酒。”

“我説你該不會是為了請我喝喜酒,跟這兒騙我呢吧?”

“喂,你別沒良心啊,我是眼看着自己要修成正果了,不忍心看你在外漂泊,這才去找孫小嬈,幫你出出氣,順便再討顆定心丸的。”

“陳嬌嬌,”我清了清嗓子:“謝謝你。”陳嬌嬌不笑也不鬧了,半天才學着我的口氣回了一句:“童佳倩,我更謝謝你。”掛了電話,我仰倒在牀上,險些把劉易陽那伸展着的胳膊砸折了。劉易陽齜着牙問我:“陳嬌嬌啊?什麼事兒?神神秘秘的。”我抿着嘴仰望天花板,這危房的牆皮已有斑駁,此時在我眼中卻好似盛開的花朵。陳嬌嬌的來電,無疑讓我的世界在告別了陰雨綿綿後,來了豔陽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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