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知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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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忍不住厭惡地背過身去。卻聽其中一個女聲哇地嘔吐,那夥人便胡亂叫喊“媽的,這‮子婊‬吐到老子身上了。”

“真噁心,好不容易灌醉了想好好玩玩的。”

“老大,乾脆,就在這裏扒光她,出了這口鳥氣。”

“要得,連衣服都燒了,看這騷娘們有什麼反應。”

“反正是出來賣的,她會怕個,説不定水還得多些呢,哈哈…”周文聽不下去了,轉眼看過去,果然見那幫混混開始撕扯中間一個女子的外衣,那種無肩袖束裝看上去很輕易就能剝下,實際上扣得特別緊,部豐滿的人只能解背後的褳扣才拉得開,有個傢伙解得不耐煩,抓住後面的衣幅狠勁往兩邊一分。

只聽得衣碎裂聲,整個上身赤條條地坦出來,混混們一陣歡呼。那女人看上去醉得厲害,搖來晃去地任憑他們折騰也無知覺。似曾眼的紫羅蘭…“住手,你們這些混蛋!”周文怒吼着,無論是警察的職責還是良心,都不容許他對這醜行視無睹。

“你是老幾,哪條道上的?敢管爺們的閒事,啊?”周文懶得囉嗦,左手掏出警官證,右手摸出槍。混混們齊齊變,再無一句多話,頃刻間星散無蹤,留下半的醉女橫卧街頭。周文皺着眉,試圖扶起她,可實在醉得厲害,站不起來。

嘴裏還在亂七八糟地説着囈話,衣裳也沒法穿了,前讓她自己吐出的穢物得臭哄哄的。他抬頭看了看四周,行人都躲得遠遠的,偷偷地往這邊瞄。

靠,今天真他媽衰到外婆家了,周文心下焦躁,從沒處理過如此尷尬事,反正是鶯,索老子把她往哪個收容站一扔就完事了。***明晃晃的燈光,四周朦朦朧朧的,天國一樣,好像還在那個長長的香甜的夢裏,真不願醒來啊。這牀好舒服,軟軟的,有男人氣。身體,有點難受,咦,還是光着身子嗎?浮出一張男人的臉,硬硬的,像在生氣,又有點面

“酷老公,你還是要我啦,啊…”醉女無所謂地把的玉臂從被子裏伸出來,打了一個長得誇張的呵欠,然後輕着痛得裂的太陽,還不忘拋一個媚眼對面前板着面孔的男人。

“放。醒來了?醒來了就趕快起來,趕快走人,我可是一宿沒睡。”

“對女孩子怎麼這麼魯呀,老公,我衣服的時候你怎麼…”

“閉嘴,越説越不像話,搞清楚囉!第一,我是警察。第二,你喝醉了,是我收容了你,沒動過你一指頭。”周文沒好氣地衝到洗浴間,將一把髒臭的衣物扔到牀前“看…看,你的衣服,沒的壞了我的牀。”醉女方從混沌中徹底清醒過來,也憶起了酒醉前一些依稀片斷,沒錯,好像是那幫灌醉她的傢伙在扯她的衣服,然後眼前這個叫“警察”的男人出現了…醉女表情呆滯了。

慢慢將手臂收回來,忽然扯過被子矇住臉,整個身子捲成一團,嗚哭了起來,周文其實心中充滿了憐憫。昨晚他矛盾好久,雖然他從不與煙花女子接觸,也從心底看不起這些賣笑為生的人。

但真的面對這個潦倒街頭隨身可能遭到不測的弱女子時,他不忍心,也做不出不負責任地身而去的事,最終下外衣包着她打的回了宿舍,一路上七上八下,只怕人撞見。回來望着陷入昏睡的她再一次猶豫了。

周圍沒有認識的女鄰居,更不好叫別的同事幫忙,只好咬咬牙掉她身上的殘衣碎片,打一盆温水洗去臉上搞得亂七八糟的脂粉和前的穢物。

鉛華去盡後,他不住一呆,出現在眼前的竟是一張稚氣未的清秀面孔,長長的睫搭拉着,呼悠長,睡相甜美,也許在作好夢,嘴角彎起一個微笑,如墮入凡間的天使惹人憐愛,只有那修飾過的細長的紋眉才隱約見着風塵。

而那一顰一笑,完全還像個天真的孩子啊。周文忽然心中一酸,想起了過早夭折的妹妹,如果活到今天年齡正好相仿,命運真是殘酷,同樣的花季少女,一個魂歸天國,一個淪落風塵。他的目光越來越温和了,就是在擦少女的身體時也不再有任何遐思。

少女其實是個標準的美人,脯更是發育得非常成,白白鼓鼓的,像新煮出籠的大饅頭,肢則窈窕動人,臍溝深陷,只有稀疏的恥和淡紅的陰倒還能出幾分年齡的秘密,任誰看了都會心神俱蕩。

也許是緣分吧,在周文眼中,看到的只是妹妹的影子,而且除了薇,他的心裏再也走不進任何女人。周文將少女抱到牀上,用薄被擋住誘人的體,坐下來看書,老是出神,兩個鐘頭也翻不過一頁。

從這一刻起,他對風塵女子的看法開始動搖。少女越哭越傷心,周文撐不下去了,拉開被頭,果然是梨花帶雨,被褥打濕了一大片。周文後悔自己太暴,嚇着了她,只好低聲下氣地連説別哭了。

少女本不甩,好半天才收住哭聲,哽咽着説:“這個樣子你叫人家走到哪裏去嘛?”

“喔,是我不好,忘記説了,這是我女朋友的幾件衣服,你換上不用還了,還有點錢,你自己打車。

““我不想走了,陪你好不好?”周文正道:“那可不行。如果你真是無家可歸,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找社保署。”默了一會,少女抬起頭來,卻是破涕為笑“傻瓜,逗你玩呢。”她並不知道周文一晚上飽受了多少煎熬。

但善於察顏觀的她早就看出這個男人雖然表面兇巴巴的,其實並不壞,而且這男人身上有一股無形的正氣,讓她那些挑逗男人的手段全然派不上用場,不知怎的,她還覺得親切,温暖,有安全,就像大哥哥一樣。

卸掉了她強撐的偽裝,恨不得撲到懷裏大哭一場。周文啼笑皆非,卻一點脾氣都發不出,看着她可愛的笑臉,終於也出了微笑。

“我不會謝謝你,因為沒人教過我。”

“沒有關係。”

“我叫梅子。”

“我記住了。”梅子走到門口,户外還是漆黑,不過已能在東方見到破曉前的一抹白光。她返過頭來,言又止。周文奇怪地問:“怎麼啦?”梅子緩緩地搖搖頭,直視着他的眼睛“我,想幫你一個忙,也不知道人家怪不怪我,唉,不管了。”周文看着她。梅子低下頭去,避開他的直視“我不能説,如果你相信我,就跟我來。”藉助微弱的光線,周文跟隨着梅子在津河區貧民窟的小巷衚衕裏左右迂迴,印象中到處都是垃圾,接雨水的廢油鐵筒,還有到處亂竄渾不怕人的大老鼠,周文幾次被地上的雜物絆得差點摔跤,反倒是梅子蹦蹦跳跳的輕鬆得很。

終於,他們鑽進了一間充滿黴味的小屋子,一個木乃伊一般的老太婆坐在黑暗中,一動不動,梅子同她耳語幾句,老太婆拉開靠裏牆的一張秘門。

在梅子的示意下,滿頭霧水的周文走進秘室,門關上了,一片漆黑。

“嗒。”打燃的火機點起一盞油燈,火苗幽幽地跳動着,映出一張鬼魅般的臉,在火光中飄動。

“發二?!你怎麼躲在這裏?”周文着實吃了一驚。

發二的臉比以前明顯的憔悴了許多,鬍鬚拉雜,不過氣還行,笑了一笑“梅子這小傢伙終於還是把我出賣了。”他抬手虛按了按,阻住周文説話“你不用説,我知道你在找我,也知道你要找我做什麼。”

“喔?”周文覺得不可思議。發二不回答,漫聲説:“你來對了,也來錯了。”

“此話怎講?”

“你問的事,碰巧只有我知道,也只有我會告訴你,誰叫我還欠你一條人命呢?可是你不該知道啊,你知道這裏面有多深?有多黑?遠遠不是你能想像得出得啊。”

“我不認為我來錯了。”發二眯縫着眼,看着周文,半晌,幽幽地説:“憑良心説,你如此執着,是為公心還是私仇?”

“我有什麼私仇?”

“江湖上説,哪裏栽倒的就要在哪裏找回來,這次在你眼皮底下丟了人,失了面子,要自個幹,爭回這口氣?”周文怒了。

“放,我是個警察,把職責看得比生命還重要,什麼面子不面子。”其實發二還是目光如炬的,説周文破這案子存有私心還真沒太冤他,但那也是之前,説完這話之後,周文覺得有一股浩然之氣在盪。

“像你這樣的好警察是越來越少了。”發二嘆道:“我痴長几歲,託大做個兄長總可以吧,聽哥哥一句掏心窩子的話,這事,你最好罷手,好好做個小區治安,過些時自然會水落石出的。”

“你話裏有話啊,什麼意思?”

“看到我的下場了嗎?你以為我躲在這裏幹什麼?逃命啊。説不定明天就橫屍街頭了。”發二如果真瞭解他,這句話就不會這麼説了。

一句大實話反而燃起周文這頭倔牛將此案追究到底的鬥志,將整件事尋思了一遍,他越發覺得不簡單,更加不會輕言放棄,不過他越着急,發二這隻老狐狸越是打蹤拳,跟他繞來繞去地盡講些題外話,無非是勸他退出。

為了加重份量,他甚至透這事可能與白道包括警局高層有關聯。真是駭世之言,周文本無法接受這是事實,他其實並不真正信任發二這些人,來找他也只是摸摸門道碰碰運氣而已,説不定發二是在砌詞維護同道中人也説不準。

雖然沒有發作,看到周文不耐的神明如發二自是知道該點到為止了,苦笑道:“周兄弟,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也難怪,我們這些下九的傢伙打經常連自己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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