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軍鞋總是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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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着我説:“米米姐姐,沒事的,我不怕,我就喜歡和大哥哥一起玩。”妹妹頓時語,她紅着臉將茵茵拉到一旁,一臉嚴肅地説:“你要是不讓我哥哥陪你玩,我就把我的小白兔送給你。”那是她最喜歡的玩具,沒有之一,她一直帶在身邊,儼如她的分身。
“可是我不喜歡小白兔,我就想和大哥哥一起玩。”不過茵茵並不領情,在妹妹眼中的寶貴東西,在她眼裏卻是一文不值。
“我哥哥忙着呢!他沒空陪你玩。”妹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説“哥哥,你還不去教芬芬姐姐讀書的話,我就告訴媽媽和小姨説你怠工,把你的零花錢扣光光。”
“好了,好了,我怕你還不成。”我苦笑着説。
***離開學還有十天,媽媽忽然對我説:“臨走之前,去給你父親上柱香、除下草,以後等你工作了就更沒機會了,”我對親生父親最深的印象是報名時户口簿上的那一行名字,早些年的時候,我和媽媽在清明節的時候都會去看望一下父親。
但是媽媽再婚之後,便再也沒有去過,而是僱人掃墓,這也是我給媽媽的建議,人總是要向前看,不能被過去所束縛。
妹妹一聽我要離開,便嚷嚷着要和我一起走,我自然是拒絕的。
“米米乖,哥哥要去一個很鄉下、很破的地方,我真的不是去玩的,我明天就回來。”
“哥哥你這個大騙子,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她朝我吼了一句後,立馬換了一張冷漠的臉,坐在沙發上,專心致志地看着電視,儘管電視里正在播放着她最不想看的節目。
直到吃飯之前,她都沒理過我。我想讓她給我盛飯,她搖搖頭説不行。我一臉諂媚地説:“那我幫你盛飯吧。”她直接放下了碗筷説:“我吃飽了,”連頭也不回地回房間去了,媽媽逮着我的腦袋問:“小沐,你怎麼又惹妹妹生氣了?”
“不是你讓我去掃墓的嗎?米米聽到後硬是要跟我去,我説不行之後,她就…”
“這還不是怪你,誰叫你前幾天出去的時候不帶上米米,她一天都要問好幾遍你回來沒有。”我收到錄取通知書之後,就打算和要好的朋友出去旅遊,收拾行囊時被妹妹看到了。
她問我要去哪裏?我説出去玩。她拉着我的衣角,含情脈脈地説:“哥哥,能帶我一起嗎?”
“這次太遠了,不能帶你去了,”她嘟着嘴,悶悶不樂地問:“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了會説:“大概一個星期左右吧!”
“那説好了,就七天吧!”她將小手放在脖子上,威脅説“要是七天之後還沒回來,我就天天跟着你。”最終我還是沒有遵守承諾,原計劃是七天,但是考慮到大家過完這個暑假之後,就天各一方,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有人就提議增加行程,我了大半個月才回到家。回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臉腫得和包子一樣、一臉氣呼呼的妹妹。
“還傻站着幹嘛!還不去哄哄你妹妹,要是她不理你了,那你在這個家就沒親人了,”媽媽拍着我的腦袋,恨鐵不成鋼地説。
我一陣無語,這是親媽嗎?我推開卧室,妹妹正坐在牀上,掄起粉拳砸在一隻大白熊的身上,罵道:“哥哥大笨蛋,哥哥大壞蛋…”這隻白熊布偶是我送給妹妹的生禮物,我每年都會送妹妹生
禮物,而這些禮物也快堆滿了這間小屋子,雖然每年妹妹都會收到很多生
禮物。
但是隻有我禮物的和那隻小白兔能呆在這個屋裏。妹妹明顯察覺到了我的存在,偏過頭去“哼”地一聲。
“米米,明天和哥哥一起去鄉下好不好?”
“不要。”沒想到被一口回絕了,我繼續哀求説:“米米,哥哥求你了,要是你不去的話,哥哥一個人寂寞的。”妹妹是不是回頭看我,她的內心似乎開始動搖了。
“要是米米陪我去鄉下,我在開學之前就天天待在家裏陪你。”
“既然哥哥求到了這個份上,那就沒辦了,本小姐就勉強陪你去吧!”她昂首,驕傲得不行,像個公主一樣。
不過她確實是公主,是我的公主。第二天,我拉着妹妹,揹着行囊,踏上了返鄉的道路。泛着惡臭的大巴讓我不由皺起了眉頭,但是妹妹卻一臉興奮。
一會兒指着窗外的青山,一會兒指着窗外的碧水,我緊緊地抱着她,生怕她磕着碰着,她是我此行最重要的、最珍貴的“行李”父親去世的時候,還沒墓園這種東西,他葬在了風水不錯的山頭上,我將包背在前,身後揹着妹妹。八月的天,依舊燥熱不已,山路又陡峭,不過兩三步我便汗
浹背,氣
吁吁。
妹妹拿着紙巾,幫我擦拭着汗水,我和妹妹聊着旅行的趣事,要是我一個人來的話,大概真的會寂寞死吧!儘管清明節的時候,僱人掃過墓,時隔四五月,父親的墳頭已是雜草叢生。
“哥哥的爸爸就睡在這下面嗎?”妹妹問。
“是啊,他就在下面呼呼大睡,所以我要把雜草全部拔了,讓他睡個好覺。”我從包中取出鐮刀和手套,臨走之前,媽媽已經幫我準備好了所有道具。
我讓妹妹躲在樹陰下,囑咐道:“米米,在這裏等我,要是被太陽曬成黑姑娘就不漂亮了,”我彎下身子開始鋤草,當我轉過身子,打算清理背後的雜草時,發現妹妹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我背後,她正跪在地上拔草,漂亮的小白裙已經變成小黃裙。
“米米,我不是讓你躲在樹下嗎?要是你的手被割破了怎麼辦?”我着急地翻開她的手,沒有割傷,只是沾了些黃土和草屑,我不由鬆了口氣。
“因為我也想幫哥哥的忙。”妹妹有些委屈地説。
“那你也不能…”我剛想好好教育一下妹妹,看着妹妹楚楚可憐、泫然泣的臉龐,怎麼都説不出責罵的話。
我下手套,戴在妹妹的小手上,手套大得離譜,妹妹的兩
手指才勉強
滿一個
,不過這樣就不會傷到手了,她能隨便折騰了“謝謝米米,我們早點做完回家吧!”我摸着妹妹的頭説。
“嗯。”為了讓妹妹少拔點草,我一改剛才的磨洋工模式,幾乎是拼了老命鋤草。
不一會兒,墳頭的周圍便乾乾淨淨的。我沒有買花,只是摘了幾朵新鮮的野花。我沒有燒紙,只是握着佛香鞠了三個躬。我沒有怨恨,只是他讓我降生於世。
“哥哥,哥哥,我也要拜拜。”
“你就不要了,這又不好玩。”
“不行,我的爸爸是哥哥的爸爸,那哥哥的爸爸也是我的爸爸,我必須要向他問好才行。”對妹妹的請求,我的抵抗力是負數。
我分了三佛香給妹妹,她像模像樣地鞠了三個躬,嘴裏唸叨着:“哥哥的爸爸好,我是哥哥的妹妹,我一定會照顧好哥哥的。”
“你啊…”我抱起妹妹説。
“哥哥,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是我妹妹真是太好了,”我蹭着她的嬌的小臉蛋説。
“那是當然了,你是全世界最的哥哥,我也要當全世界最好的妹妹才行。”***九月是開學的季節,我也不例外,天剛灰濛濛亮,我獨自一人拖着行李悄悄離開了家,不驚醒任何一個人,並非叛逆與矯情,只是分離,難免有些傷
,無論是他們,還是我,我不想
淚,更不想讓他們
淚。
我站在車水馬龍的學校門口,看着一家老小猶如供佛一般圍着一位女生,形影單隻的我彷彿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老爸也曾經提議過要舉家送我到學校報道,但是被我拒絕了,我不能一輩子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之下,是時候獨自飛翔了,而大學就是我設下的第一站。
在開學之前我就查過了這所大學的資料,知道宿舍在哪,知道在哪上課,知道舍友來自哪裏。
以前聽別人吹得大學多麼自由,多麼美好,是天堂。但實際上,大學是一座大熔爐,會磨練出英,但剩下的渣滓,更多的是沒用的廢材,連回爐重造的機會都沒有的那種。
聽完老教授們猶如模版一般冗長的陳詞濫調,回宿舍和舍友們聊天打,説着各自高中時的趣事,一起憤慨這一所大學的不足之處。
接踵而至的便是軍訓,全世界的軍訓大概都一個德,
彩服總是不合身,或緊或松,軍鞋總是太大,墊上小翅膀才勉強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