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恍然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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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爹爹已經出發去了邊疆,而都城裏面的氣氛依然很緊張。
我靜靜的坐在了亭子裏,空氣中傳來青草的香氣,淡淡的,我閉上眼,幻想遨遊天際的雲朵。
“紗姐姐,衣服做好了,今天去取好嗎?”我不習慣別人叫我小姐,於是她就改口叫我紗姐姐,看她跑的滿頭大汗,我伸出手巾給她拭去汗珠,她則愣愣的看着我,繼而莞爾一笑,拉着我的手撒嬌到:“就今天去嘛,我們都好久沒出過門了。”畢竟才十六歲,還是個孩子啊。我點點頭,眼角卻撇到無旭那一向嚴肅的臉上竟然一片緋紅,想來他也忍了很久吧。
我只是帶上紗巾就出門了,做衣服時我也為青蘿和無旭多做了幾套冬衣,這些天都是無旭一個人在準備,想來再過幾天我們就可以離開了,本來決定解決了所有的事情以後再走,沒有想到其實他們自己已經做好了,我已經幫着丞相做了一件事,我覺得我已經可以走了。
“紗姐姐,這套淺紫的特別適合你。”青蘿抱着衣服愛不釋手。
無旭則是看着衣服不説話。
我則大步的走在前面不理會這兩個怪異的人,突然,我又看見了許良,他面無表情的從我身邊擦身而過,不曾停駐。
“紗姐姐,你怎麼了?”青蘿喚回我。
不理會他們驚異的目光,我朝他的消失的方向奔去,許良難道真的是你,你是不是怕我孤單所以來陪我了,這次,我再也不會先放手。
可是,我沒有追上他。
我依然沒有追上他。我傻傻的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彷彿中,有一個男子將我輕柔的抱起,我對他笑着説,我找不到許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我看到了大片大片的玉蘭花瓣飄落在我的腳下,許良站在樹下,他笑着對我説即使全世界拋棄你我也不會,那種笑容有些勉強,眼中帶着傷,他説我不會將你拋棄,然後他對我伸出了手。
我顫顫的將我的手伸過去,可是好遠,我怎麼奔跑都觸摸不到。
他的臉漸漸扭曲直至消失,如同凋零的玉蘭花瓣,化開,便碎了。
“不要。”我尖叫着醒來,心臟忽地緊糾起來,有些不過氣。
“姑娘,你醒了。”好聽的男聲響起,我這才反應過來,不是我悉的味道。
這不是我的房間。
我抬起頭,震住,那眉眼臉龐和許良一模一樣,除了長了的頭髮和月牙長衫,我慢慢的伸出手摩撫上他的臉龐,真實而有温度,不再是夢中的遙不可及。
“許良,你在,你在我的身邊。”我喃喃的低語。
“是,我在。”他反握住了我的手,語氣輕緩。
慢慢的他將抵上我的
,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淚輕滑,吻入了鹹澀的味道。他慢慢的加重了力氣,我有些窒息。
猛的將我一推,頭硌在牀沿上,疼的深入骨髓,忽地,我醒悟過來,他不是我的許良。
“我配合的還好嗎?”剛才的温柔彷彿一下變成堅韌的刀,一字一字的扎進我的心臟最柔軟處,他竟然對我説配合。
我不語,直直的盯着他。
我太傻了,竟然會傻傻的認為我的許良還在我的身邊,只要我需要,他就會馬上出現在我的身邊。
而我成了他心裏的如同院裏一樣的那種輕薄的女子。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派來的,不過你要繼續我還是可以奉陪,畢竟對方這次可是下了血本的,竟然送給我一個如此絕的美人,我不好辜負對不對?”奚落聲從他嘴裏説出來時毫不猶豫,原來,一直都是我的一廂情願認為。
緊緊的瞪着他,深呼一口氣,強忍住打轉的眼淚:“打攪公子了。”我儘量做到進退有禮,不卑不亢。
拉下身上的被子,推開他,筆直的朝門口走去,這裏沒有我待下去的理由。
“我同意你可以走了嗎?”他跨步來到我的面前“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就不能怪我不客氣了。”我揮開了他攀上來的雙臂“我只是認錯人了,你別太過分。”不再多説,緊緊的咬住自己的雙,我發現我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絕對不能在待下去了,我已經丟失了信念,不能在丟失最後的尊嚴。
但是我離開不了,他和我之間的力氣差距使我本就擺
不了他的鉗制。
我只好不動,他亦不動。
“王爺,程少然公子求見。”一個丫鬟站在門外報告。
程少然來了,是無旭讓他來救我的嗎?王爺,眼前這個和許良有着相同容貌的人竟然是王爺,真是諷刺。
他嘴角一笑,眼神犀利,彷彿獵物已經入了圈套一樣。他馬上了出去,我亦步跟在後面,他沒有攔我。這時才發覺這個院子真的好大,裏面錯落的景緻,稀有的花卉,原本以為前面沒有路了,但是跟過去以後才發現一轉又是另外一番風景,這些都在説着眼前這個人的不凡。我有些着急,這麼久了為什麼還走不到盡頭。
“少然。”我看到少然站在大廳中不斷的來回踱步,聽見了我的呼叫馬上朝我走過來。
我走過去,卻發覺
本就無法動彈,他又鉗制住了我的肩。
“程少然好久不見啊!”他們一個似笑非笑,一個的臉已經黑的難看。
“安建域,放開她。”我看到程少然緊握的雙拳。
“如果我説不了,我還以為你除了花想容再也不會有如此着急的表情了。”我確定他們之間的恩怨來自花想容,不是我,我徘徊在他們之外,現在卻無關緊要。
本來就千瘡百孔的心乏了。
狠狠的掐了他的手臂,用盡了力,狠狠的掐,馬上放開了鉗制的雙臂,我突如其來的反抗,使他他瞪大的雙眼不解的看着我過的反應。
不再理會所有人,再也聽不見所有的聲音,心裏卻硌的難受,我緩緩的邁開步子,嘴裏的血腥味彷彿消失了。
只要出了這個門,我就自由了,我鼓勵自己堅持下去,千萬不能倒下去。
嘔出了一口血,然後像是被走了所有的力氣,苦笑,最終我還是沒有走出去。
無旭接住了搖搖墜的我,我看見了他的淚滑落臉龐,想開口説我沒事,我想説我看清楚了,張了張嘴才發現
本就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我又看見許良站在玉蘭花樹下,滿臉憂傷:“苡夢,我們最終還是錯過了。”我笑了,稟冽而淒涼,如同那一樹過了花期的玉蘭,獨獨的等待過後,等到的是過了的花期,還有一顆破碎的心。
許良的臉漸漸的模糊。
恍然如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