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青樓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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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眼判官又問了一聲,吳正雄才期期地道:“是…是…一顆人頭…”眾人無不大吃一驚!
回人郎中忙問道:“誰的人頭?”吳正雄結結巴巴道:“閔…護…法…”回
郎中跳了起來道:“胡説!拿來我看看。”吳正雄將海缽拿過來,回
郎中
着燈光一瞧,證明一點不是胡説,缽中放着的,正是一顆人頭…三才刀閔全壽的一顆人頭!
回郎中轉過身來,望着令狐平道:“護座,您看,這…這…是怎麼回事?”令狐平冷冷回答道:“這就是説本幫的藍衣護法全都是徒有其表,再不然就是這位閔兄
本就不夠格躋身藍衣護法之列!”分舵中本就如籠罩着一層愁雲慘霧,三才刀這一死,更如一陣陰風吹來,吹來了啾啾鬼叫,使得刻下大廳中,益發像座鬼域。
令狐平心底下一方面暗暗高興,一方面也止不住暗暗吃驚。
他高興的是:花大娘這女人適時出現,雖與分舵中幫徒中毒一事不生關係,但由於三才刀之突遭變故,頓使整個事件平添撲朔離之
,看起來就像真是這女人下的手一般。
同時“小扁鵲”和“毒太歲”之死,人們無疑也會想到這女人身上去,因為以前已有一個姓馬的和一個姓薛的,也是死在這女人出現之後不久。
這樣一來,那位談笑追魂想不來也不行了,更説不定會因而驚動那位龍虎幫主,親來太原,查察究竟,要真是這樣,這女人可實在值得謝。
另一方面,他對女人也生出一股好奇之心。三才刀閔全壽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別的不説,僅是他馬上便找着了這女人,就是一個最好説明;而這女人,竟毫不費力地,就將這位大護法殺了,可見這女人的一身武功,顯較他原先想象之中,還要厲害得多。
所以,他決定明天要親身試一試,看這女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第二天,大年初二,令狐平又帶了三百兩銀子,再度去張四爛眼處。
眾賭徒看到這位闊公子再度光臨,無不為之雀躍萬分。
令狐平當然不能表示出他是為了那位花大娘來的。於是,既來之,則安之,招呼打過,只好含笑走去當莊的位置,喊來兩名看莊的開始推莊。
可是,這一莊一直推到近午時分,竟仍然未見那女人現身面。
令狐平暗暗納罕,但又不便啓口打聽。
再看看台面上散碎銀兩,已堆得像小山丘一樣,繼續推下去也沒有多大意思,於是便擱開骰子,宣佈滿座。
經過結算,這一莊下來,他又贏了五十多兩銀子。
頭錢本來只要打個二三兩,就已經很夠體面了,但他出手就是十兩整,張四爛眼自是滿心歡喜。
令狐平趁機問道:“昨天那位花大娘,有沒有着人來把她那一份銀子拿走?”張四爛眼噢了一聲道:“她麼?沒有,沒有,還沒有,她會來的…每年落燈以前,她差不多三天兩天就要來一次,有時天天來也不一定。”令狐平本來想問:“那麼,她今天怎麼到這個時候,還沒有來呢?”再一想,覺得這樣問未免太骨,乃故作漫不經心地改問道:“來得太晚豈不要熬夜?”張四爛眼低聲笑道:“公子不知道,我們這位花大娘,癮頭大得很,熬一二個通宵,她一點也不在乎。”令狐平正想再問下去,大廳外面,忽然奔進一名青衣小廝。
那小廝奔進大廳,一面着氣,一面到處張望,像是在找人。
張四爛眼問道:“小癩子,你在找誰?”小癩子聞聲轉過身來,請了個安道:“四爺好,過年發財,我在找我家蔡三爺,已經也幾天沒有回去,他沒有來這裏吧?”張四爛眼道:“你們公子在家裏,蔡三爺怎會出門?”小癩子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家老太爺急得要命,到處派人找,一點影子也沒有,不曉得這位蔡三爺子去了哪裏。”張四爛眼道:“香花院那邊去問過沒有?”小癩子道:“問過了。”接着又道:“那邊的説,他還是五六天前,和我們公子去過一次,以後就一直沒有看到過。”張四爛眼搖頭道:“這就不知道了,往年這個時候,他都是跟你們公子一起來,今年到現在還沒有看到,大夥兒剛才尚在奇怪…”小癩子接着道:“假如四爺看到他,請告訴他馬上回去,我還要再到別的地方去找一找。”張四爛眼道:“好的,他如果到這裏來,我一定叫他馬上回去。你回去別忘了替我向你們公子拜個年,順便請他有空過來玩。”小癩子走後,令狐平問道:“這是哪家的小廝?”張四爛眼道:“東城喬家。”令狐平不過是信口問問而已,其實他一聽那小廝提到什麼蔡三爺,心裏即已瞭然。蔡三爺當然就是那個護院的老三!
他由這小廝來找蔡老三,忽然想起另外一個人。
“香花院”的那個什麼“小豔紅”他雖然還沒有見過,但在想象之中,姿必然不差。
慕名前往,冀親芳澤者,當不在少數;除了喬小錘子這種登徒子不算,連尤門首徒,小扁鵲方治人,都拜倒裙下,甘作不二之臣,可見這女人結之廣。
他知道一個男人如果上了一個女人,除了孝敬金錢之外,為想博得對方歡心,往往會大吹其牛,以證明自己與別人不同。
所以,一個紅,雖然足不出户,往往卻能知道許多一般人不知道的秘密。
花大娘的來歷,有沒有人在這女人面前提過呢?
他決定去趟香花院。
香花院的那個鴇母,實在是個了不起的女人,因為她一照面便看出令狐平是個肯花大錢的公子哥兒。
令狐平坐定之後問道:“小豔紅在不在?”那鴇母滿險賠笑,一疊聲應着道:“在,在,在。當然在!別人來了,可以説不在;公子來了,怎麼敢説不在?公子您貴姓呀?”令狐平道:“敝姓金。”那鴇母像是吃了一驚道:“姓金?這個姓可是大吉大利啊!好姓好姓,金玉滿堂,金枝玉葉,金榜題名,金科玉律,還有…還有…”令狐平道:“還有金碧輝煌,金貂換酒,金剛力士,金粟如來,金童玉女!”那鴇一拍巴掌道:“對,對,金童玉女。還有金童玉女!”令狐平道:“不過,本公子姓的卻是‘京城’的‘京’。”那鴇母一呆道:“京城的京?”跟着,忙又笑着道:“哦,哦原來是京公子!這個姓也不錯,公子一向在哪裏得意呀?”令狐平輕輕咳了一聲道:“這個等下我會告訴你們的小豔紅姑娘,現在請你們這位小豔紅出來一下行嗎?”那鴇母這才識趣的喊來兩名大丫頭,將令狐平帶進後院。
令狐平在堂屋中坐了一會兒,隨即聽得一陣環佩丁當之聲,夾雜着一二低語,由遠而近,來至門外,接着珠簾挑起,一名絳衣佳人款步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