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官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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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死人了。”她羞澀地説道。他抱着她挪了個地方,牀單上是一朵鮮豔的紅葫蘆花。他動忘情地抱起了她…
祁富貴在別墅裏和楊小平折騰了近兩個小時,吃過午飯後,他把鑰匙給了楊小平:“小平,從現在開始,這就是你的家。記住,除了我,任何人都不準到這裏來。”一正如省委陳小剛書記講的那樣,祁富貴此前確實是個好乾部、好領導。這一點,把他當作恩人有十年的楊小平母女倆最有發言權。
楊小平何許人也,一位純潔得像白雪一樣的鄉村姑娘,十年前,年僅十六歲的少女楊小平自願地把自己的身體獻給了她一輩子最最敬愛的人,時任鎮長、現任中共金州市委常務副書記的祁富貴。
祁富貴高高大大,風度翩翩,一表人才,是沙平鎮公認的美男子,也是中國恢復高考後第一位從沙平出去的大學生。上大學前,他是沙平公社的文教幹事,也是全湯縣最年輕的一名公社幹部。當幹部了,户口落到了城裏了,可他始終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個農民的兒子。老父親這輩子啥都沒給他留下,只留下了一句話,這句話把他整整影響了一輩子,從小小的文教幹事到隴原大學的大學生,從沙平鎮的鎮長到縣委農村工作部部長,從縣委副書記到金州市委組織部部長、市政府副市長、市委副書記。可以這麼講,他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今天的,從來沒有走錯過一步。當然了,父親留給他的那句話不是“聖旨”要不是他刻苦努力,一心一意為人民服務,也不會從一個小小的公社幹事走到今天市委副書記的位子上。
他父親留給他的那句話是:“男子不發狠,離不了兩條,女子不發狠,離不了孃家門。”他覺得父親雖是文盲,可説出的話有點哲學家的味道。他覺得這句話就富有哲理,男兒不吃苦,不求上進,就成不了大器,像村上跟他同齡的夥伴,有的三四十歲了還打光
,過去遇上天旱收成不好,有的人確實背個口袋到外地去討飯。所謂“女子發狠”那就是要顧家,當然也離不了吃苦,此外就是找個好人家,找不上個好人家,自己又不吃苦,被婆家人打打罵罵,三天兩頭哭哭啼啼到孃家來“避難”遇上個明理的父母把女兒罵一頓,送回婆家,遇上不明事理的父母,成羣結夥上門尋釁鬧事,給女兒出氣,由此一連串的麻煩就來了,鬧離婚、分家,把個好端端的家
得烏煙瘴氣。在這種情況下,不上孃家還上哪裏去?
他憑自己的聰慧、吃苦神和為領導分憂、為人民服務的工作作風受到了羣眾的稱讚,也得到了領導的欣賞。他也由此平步青雲,走上了隴原省工業重鎮中共金州市委常務副書記的“寶座”他知道,只要他努力,恐怕未來的金州市委書記就是他祁富貴。
他跟楊小平來往了十年,楊小平還為他刮過一次胎。他也為楊小平家辦了不少事,她大哥在煤礦上班,開不出工資,是他打招呼調了個好崗位,她小哥上大學的學費他全給包了,不僅如此,沙平鎮先後八位掏不起學費的大學生都是他出資讓上的大學。他有時也想,楊小平從十六歲就跟着他到了二十六歲,算他的什麼人呢?算個情人吧?後來,他就始終認為她是他的情人。
他這個人嘴巴很嚴,從不在同事或下屬面前講自己的隱私。有了楊小平後,他就給人講“三物”的問題,他偶爾也喝點兒酒,喝高興了,他也給人講段子,段子被他改成了問題。
他問:“有情人嘛?”別人回答:“有。”
“幾個?”被問者不好意思了,就反問他:“書記有沒有情人?”他説:“無可奉告。…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呢,咋反問起我來了。”被問者又問:“情人多了好,還是少了好?”他答:“有一個情人是人物,情人多了是動物,沒有情人是廢物。”在鬨堂大笑中,他跟下屬的關係親近了許多,好多他手下的幹部都説祁書記平易近人,是個好領導。這時候,他嚴肅起來了,他説:“這話是飯桌上的話,出了這個門,不許講!因為我們是黨的幹部,一定要嚴格要求自己。”他與楊小平的來往,不論是他、楊小平,還是楊小平媽,到現在都認為是天經地義的,好像這本就不是一件什麼過錯或者説是一件丟人的事。他是啥時候做錯了事情的?
那是1988年5月的一天。這個子,他這輩子是無法忘記的。那天,他兒子祁兆基無照駕車軋死了衣環球小情人殷芳三歲的兒子東東之後…
先是他老婆為了救兒子鑽進了衣環球的圈套。兒子祁兆基救出來了,他老婆“打着”他的旗號借衣環球二十萬元現金的錄音帶成了“衣氏集團”要挾他的把柄。衣環球要祁富貴提拔三個人升官,事成後這事兒一筆勾銷,祁富貴照着做了。
緊接着,祁富貴步子後塵自覺地鑽進了衣環球設的“連環套”之中…
唉!祁富貴長嘆了一口氣。可是嘆氣歸嘆氣,自從進了衣環球的“連環套”他的子是越來越好過了,尤其是花錢,他可以大手大腳了。
有了錢的祁富貴要為楊小平買一套房子,要買就買好的,他在衣環球的環球別墅區裏為楊小平買了一套八十萬元的別墅。當然了,祁富貴實際只付了八萬元。
他要給楊小平一個驚喜,他要讓楊小平大吃一驚。他撥通了印刷廠的電話,他讓楊小平接電話。
楊小平一聽是祁富貴,高興地叫了一聲説:“哥!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傻丫頭!”祁富貴也笑了“我愛都愛不過來你,還能忘了你,你給劉廠長説一聲,趕緊打的到環球別墅區第一個十字紅綠燈下。”
“哥呀,你又要請我吃好東西呀!再吃,我就成個胖豬了。”
“胖豬?胖豬好呀,你那小股上的小骨頭就不會硌着我了。”
“你説啥呀?不理你了!”楊小平不等祁富貴講話就把電話掛上了。
祁富貴下樓後,司機已經把車開到了樓下,祁富貴上車後問:“你小孩的病好了嗎?”
“燒退了,但還未好利索。”司機用尊敬的目光看了祁富貴一眼,緩緩地把車開出了市委大院。
“把我送到大十字後,你回家去吧。在家裏等我的電話。孩子的病重要,要抓緊治。”
“謝謝祁書記。”司機打心眼裏這位書記,他總是很關心在他手下工作的人,哪怕是一個清潔工。
大十字下車後,他目送着自己的座車消失在了車中之後才叫了一輛出租車,這時候他已戴上了水晶石墨鏡,墨鏡很大,幾乎遮了他的半邊臉。他必須這樣做,要不然,出租車司機會認出他來的。
自從電視機大量進入尋常百姓家之後,我們的黨政領導都成了明星,開不完的大會小會,上不完的鏡頭。這家公司開業了,市上領導要去剪綵;那家企業出新產品了,市上領導照樣得去祝賀。況且他分管的工作又是老百姓最關心的工作,什麼反腐倡廉、社會治安、毒掃黃等等等等。這樣,他就比其他領導上鏡的機會多,所以,他就成了金州市最著名的“明星”了。
車開到別墅區前的紅綠燈下,楊小平還沒有到,他就下車了。看看天陰沉沉的,四邊都是黑白相間的雲,這天氣就是怪,旱了半年,一點雨都不下,老百姓的莊稼都曬到地裏。這天一陰,人們就盼着下雨,可連陰了兩三天了,連一個雨星星兒也沒有盼來。
“哥!”楊小平輕盈的身子像燕子一樣撲了過來,挽住了祁富貴的胳膊。祁富貴很滿意楊小平的表現,這種情景,再加上兩個人年齡上的懸殊,任何一個人都會認為他們絕對是父女倆。
“上車吧。”祁富貴替楊小平打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