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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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琉書趴在牀上，把臉埋在枕頭裏，已經哭了快半個小時。

她從小到大都是一個有氣質、有教養、舉止合宜、大方得體的窈窕淑女，從來、從來就沒在眾人面前這麼丟臉過啦！

“哇啊…”想到這裏，她哭得更大聲了。

杜澤亞坐在沙發上，一臉無奈地看着琉書。

一回到家裏，他們又成了相敬如“冰”的陌生人，平常他總是等她睡了才會回家，即使偶爾同在一個房間裏，也是她敷她的臉，他看他的商業衷漂，兩人完全沒有談，不過，今晚的狀況比較特別…

此刻他的心裏充滿疑惑，為什麼當時他會走上前去幫琉書解圍？他試圖説服自己，那是因為要保持杜家的良好形象。但他卻又無法忽視在看見她被眾人嘲笑時，那種心疼的覺…不不不，一定是錯了！他情場子杜澤亞怎麼可能為這種“小女生”心神不寧？

不過，他也沒辦法再繼續思考這個問題了，因為…她實在是哭得太猛了啦…

“喂，你別哭了啦…”被她的哭聲擾得不能清靜，澤亞只好出聲安她。

“嗚…好丟臉喔…”她不理，還是唏哩嘩啦地繼續哭着。

杜澤亞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吐了一口氣。

“呃…別哭了啦，這…也沒什麼好丟臉的嘛。”仔細想想，這實在是件小事嘛，她為什麼會這麼在意啊？

“丟臉的人又不是你，你當然覺得沒什麼，可是大家都在笑我…嗚…”她説什麼也不肯把臉從枕頭上移開，可是聲音被枕頭搗住，讓人本聽不清她在説什麼。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臉上會有油，但她卻很清楚，大家表面上熱絡有禮，其實都在看她的笑話。在別人面前丟臉也就算了，但是在杜澤亞面前出了這麼大的糗，卻似乎讓她特別耿耿於懷。

女人只有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出糗，才會讓她覺痛不生、無法釋懷。只是琉書尚未發覺，此時自己已經對他動了心…

“不會啊，沒有人在笑你啊，你想太多了啦，我倒覺得…你今晚表現得很好啊。”澤亞起身走向牀邊，在她身旁坐下，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到一個女人哭得這麼傷心，任何一個男人都應該上前安一下的嘛。

當他温熱的手掌輕輕地放在她背上時，一陣温暖的覺頓時過琉書的心窩。

雖然她的臉還是埋在枕頭裏，但哭聲卻已經慢慢停止。

她沒聽錯吧？他説她表現得很好，這是在安她嗎？

很難想像，他也會有這麼温柔的時候，就算只是安，確實也讓她心情好受多了。

“真的？”她忽地翻過身，剛好和正要再俯身拍拍她肩膀的澤亞四目接，兩人間的距離一下變得好近。眼光會時，琉書紅了臉，杜澤亞的心也忽然跳漏了一拍，從口到喉頭，都充漲着一股莫名的覺。

“嗯，謝謝你今晚陪我出席宴會…”他其實很清楚，她臉上的油是怎麼回事，不過就是女人間愛玩的一些小手段，只是從未經歷這些的她，確實太無辜了一點。

看着她美麗無的臉龐，他忽然覺得憐惜不已，而那雙被淚水洗淨的清澈眼眸，也令他心動。

她穿着白棉質繡花睡衣，帶着點純真的，長髮些微凌亂地披散在肩頭，‮絲蕾‬領口不經意地下滑，出她滑膩白皙的肌膚，更是隱隱勾動着他內心最深處的慾望…

“不用客氣…你説過，那是我應盡的義務嘛。”她低頭，這句話提醒了有點陶醉的自己，也提醒了正有些忘我的他。

“咳！”澤亞坐直了身子，用咳嗽聲掩飾自己的異樣。

“好了，我明天還要開會，早點睡吧。”他匆忙起身，到牀的另一邊躺下，又瞄了一眼隔在他倆中間的那條薄被，那是當初他們約定井水不犯河水的界線。

必上燈，兩人各自背對着對方，空間寂靜得幾乎可以清楚聽到彼此的呼聲。剛剛那突如其來意外的“火光”彷彿還在黑暗中閃爍着，久久不滅，他們第一次體會到睡在對方身邊的“不自在。”啊！對了！琉書想起來，明天一大早要去應徵工作，她可千千萬萬不能遲到。九點半開始面試，她起碼需要兩個小時的時間梳妝打扮，再加上路程和吃早餐的時間，她就至少要在六點起牀…那麼，她勢必須要一個鬧鐘了。

可是…

她把頭往上仰，眼睛再向上一瞄…唉，鬧鐘還真的在牀頭的另一邊，杜澤亞的頭上…

怎麼辦？她試着伸長了手，可惜構不到，最後只好悄悄爬起身，往他身上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