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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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一步步地近，艾倫一步步地後退。她的背部已經抵着牆，退無可退了。刀光在她眼前一閃，她閉上了眼睛。

“撲通”一聲響起，接着，一雙有力的臂膀把她環抱了起來。艾倫嚇壞了，用力掙扎着。

“好了好了，沒事了，可以張開眼睛了。”温和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西撒！”艾倫一把抱住西撒的脖子，任憑眼淚粘濕了他的外套。

西撒像安撫小貓似的輕輕‮摩撫‬着艾倫的後背，艾倫無助地依靠在他的懷抱裏，讓他產生了一種男人的責任。

遠處，警察跑來了，西撒輕輕拍拍艾倫，把她轉了過來，握住她的手，很用力，彷彿要給她力量似的。被他的大手掌握着，艾倫的心境終於漸漸平復下來了。

她注意到，賊人並沒有跑掉，而是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艾倫驚異地望着西撒。

西撒多少有點得意地説:“別小看足球運動員的一踢。”艾倫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端詳着她好不容易出的笑靨，西撒含笑着撥着她的頭髮，好像在欣賞一件稀世珍寶似的，久久不願放手。

*****

錄完口供，艾倫和西撤走出了地鐵站。艾倫想起方才警燦讜着躺在地上的賊目瞪口呆的表情，不由得“哧”地又笑了。

西不輕不重“啪”地打了艾倫的後腦勺一下。

“哎呀，你幹什麼？”艾倫不滿地説。

“笑，笑，笑，跟你説多少次了，羅馬的地下鐵路不怎麼安全，你就是不聽，老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西撒怒火中燒。

艾倫情知理虧，她吐了吐舌頭，並不答話。

西撒拽住了她，仔細觀察着她的臉頰“嗯，真是的，那該死的傢伙下手也太重了點。”他艾倫捱打的右頰，突然説了聲“跟我來”就把她拉到了街邊的小商店前。

他向老闆買了點冰塊和一塊手帕，很有經驗地用手帕把冰塊包着，輕輕敷在艾倫火燒火燎的臉頰上。

“好點了吧。”他温柔地問。

“嗯。”

“傻瓜，你把東西給他不就得了嗎？你以為自己是中國人就曉得中國功夫啊。”

“哦，恰恰我會一點。”

“你還説！”西撒的眼睛瞪圓了。

“其實，其實…那時我是緊張得忘了應該放手。”艾倫吐吐。

“我的上帝！”西撒為之氣結。

艾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問:“你怎麼知道我會在地鐵？”

“你這傢伙很少遲到的。我看你沒來，猜想你應該會坐地鐵。那時候，我心裏突然有點不好的預，鬼使神差地想跑去看看。結果，一到那兒就看見你可憐兮兮地差點成了刀靶。”

“你的預早點就好了。”艾倫打趣地説道。

“你還説！”西撒作勢舉起了巴掌。

艾倫心中還有剛才捱打的陰影，她本能地向下低頭，要躲開。

西撒看着她的反應，心如刀割。伸出雙臂摟住了她，一迭聲地説:“對不起，我來遲了。”艾倫只覺得一股安全向自己襲來。她在西撒的耳邊小聲説道:“謝謝你。”忽然，耳尖的艾倫聽見西撒的肚子發出了“咕咕”的聲音。一看錶，已經快10點了。折騰了半晌，他們都還沒有吃東西，這個傢伙明顯是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