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殘紅伴月仙獨影託青蓮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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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入雲自不必説,青蓮兒也因是隱孃的女兒,攜帶起來並不吃力,但此次路程較遠,三人直飛出三千餘里至安徽境內方才落下。而此時的隱娘早已是筋疲力盡,氣若游絲了。只一待落地便已是支撐不住,栽倒在張入雲懷中。

幸得瑛姑已率了五六人,在山間夜等候,叮噹耳目最是靈,看見三人落下,已是高叫着:“阿雲,阿雲回來了!”説完眾人便已了上來,不如此的話,張入雲三人身處這莽荒之間,卻是無從分辨去路。

眾人見面時,雖只半月不見,但瑛姑氣質已有些變化,指揮眾女時自有一番氣勢,再不復先前與隱娘相處時的謹小慎微。只是對待張入雲時,依然如先前一般恭敬,想是因有眾女在旁,卻不似以前親熱。

後又見隱娘昏倒,瑛姑忙從懷內取出聖喂隱娘服下。但隱娘只一聞到聖的香氣,便已掙扎着醒了過來。急聲道:“此是靈藥,不得隨便糟蹋,常也不可隨意服用,不然的話,服者是要折福的。”説完已是太過疲累,只在張入雲懷中嬌,再無力氣説話。

瑛姑聞此,自是領命,她已知青蓮兒是隱孃的女兒,相時愈發一絲不苟,因山路難行,青蓮兒又是毫無武藝,行時艱難,正喚人相攜。但青蓮兒此時見了這麼多生人有些眼生,卻只守在張入雲身旁,不敢亂説亂動,幸內裏叮靈叮噹見了張入雲回來,愈發高興,只圍着他亂轉。

後又見青蓮兒在旁,因她三人都是天賦異稟,氣息相似,青蓮兒雖是首次相見,卻是一見如故,並不害怕她二人,瞬時間就和二女説在一處。叮噹一時尚只顧着自己,只纏着張入雲撒嬌,要他負了自己前行,而叮靈氣質卻是愈發和其妹妹不同,見青蓮兒行走艱難,便忙俯身就將其背在背上,有她護持,青蓮兒這一路上,自是不用煩惱。

當下張入雲熬不過叮噹,只得懷中抱着隱娘,背上背了她,由瑛姑與眾女當先開路,自己跟在後面。

想不到只過了兩個月不到,那十一位隨着隱娘先一步到達百花谷的女子,竟已是練出了一身尚佳的輕功,雖還有不到之處,但已很是可觀,行動之間已甚是迅捷,那麼難走的山路,竟是如履平地一般,不但行的快,並還很穩。

一眾人行不到一里地頭,便又有人相,一時領了眾人左右盤旋,在一片小樹林中繞了一炷香的功夫,方才走出。張入雲知道此處隱娘定設有制,行時卻也不敢大意,只是一路小心跟隨,而瑛姑此時卻已是落至與張入雲平行,小心在一旁護持。

穿得樹林,眾人眼前一亮,卻又是換了一派氣象,當下張入雲就見自己,已是身處在一座山谷之中,兩旁已是建起數座木屋,雖是斧鑿痕跡甚新,但瑛姑心思巧妙,一應的房舍雖簡陋但卻不失雅緻,並在谷中深潭邊,還修得亭台水榭,加之四周尚劃出數十畝香田,一時只見那纖陌縱橫,伴着炊煙裊裊,和着這谷間四季常,百花盛開,確是一副世外桃源的境象。

待瑛姑將張入雲至正中最大的木屋,其內又已有人相,並看樣子還已為三人置辦了酒席,張入雲人還未進得室內,便已然先聞到了一股酒香。

瑛姑待張入雲三人落座,卻是率谷中十六人跪下,口稱主人,與三人行了大禮。張入雲見此自是不安,忙起身令眾人起身。但眾女仍是行完三拜九叩的大禮後,俱是垂首,只在一旁靜候隱孃的吩咐。

過了好一會兒,隱娘才低聲道:“你們幾來連夜辛苦,今夜又是一番勞作,除瑛姑,賞雪,聞雨還有叮靈姐妹,其餘人等…”説時好似又想起一人,便又開口道:“還有翠微也留下,其餘人等皆快些回房休息去吧。”眾女領了命,各自起身施禮回身,此時的張入雲才發現人羣中,竟還有賞雪和聞雨,不由心下一驚,仔細回憶那在劉府賀壽時,只見到聽風和霜,而劉雨濃又是一臉煩惱的模樣,這時才知道是為了賞雪和聞雨二人走失一事。

一時不由笑着對隱娘道:“你也太亂來了,把賞雪擄來已是於理不合,怎麼又將這聞雨姑娘也一同攜來了?”隱娘聞言卻笑道:“這可不是我的本事,你只問問賞雪和聞雨就知道了。”一時二女上前解釋,原來賞雪自知道劉府家人傳其武藝故意隱瞞,雖未有不滿,但已是冷了她的心。加之劉雨濃再過得不久就要娶姚花影,她不願似聽風二人那般,捨身做了劉雨濃的侍妾,已然萌生去意。後又和張入雲相處數,知他是個真情的好男兒,又因和瑛姑相處密,相談之下,已知眾人都是不嫁人,而是要煉氣修道的。

當下被瑛姑連番勸已然答應,只是臨走時,因想到與聞雨最要好,且聞雨現時也未與劉雨濃有過男女之私,尚是處子之身,防她後終不免**於劉雨濃,便勸其於自己一同去百花谷修煉。

聞雨本已沒有親人,雖是在劉府待了十多年已將其視作自己家一般,但她自小與賞雪相處,最是服她,見她要走,心裏雖然不置可否,但總是相信只要和賞雪在一起,總不會行錯,是以茫茫的也跟了來。

一時出奇隱孃的不意,竟是為多攜了一人而費盡心思,幸是叮靈姐妹天生異稟,竟可攜了二人同飛,這才勉強在天明前讓隱娘往返數千裏。只是第二隱娘實在疲累,是以在屋內直休息了半神才得以恢復。

一番話,説的眾人不由笑做一團,張入雲此時首次打量聞雨,見她年紀尚稚,面如銀盤,膚白如雪,身形略有些豐腴,行動間並還有些憨態,但眼光充足,形雖重,但氣卻輕,知她是塊渾金璞玉,雖不知心智如何,但觀其骨卻比賞雪還強上一些。

説話間,隱娘又手指另一位面生的女子與張入雲介紹道:“她叫翠微,先一時我在這谷中譯經時,就是由她領了眾女在此開荒造屋建田。雖是骨要比眾人來的差,但她天資聰穎,也能補得過。我二人事先匆忙,卻都走了眼,我讓你也教習她你這一身的正經功夫,你看如何?”張入雲此時知隱娘身體虛弱,不願違她的心意,聞言便點了點頭,那叫翠微的女子早已心慕瑛姑等人的正宗內家氣功已久。見隱娘提攜,張入雲首肯,一時高興,忙即拜倒在地,哪知張入雲已一晃身,行其身前隔着衣袖將其扶起。耳邊又聞隱娘道:“後我若不在,而只張相公在身邊時,你們均可隨意。你們這位長老大人,卻是不喜歡這些俗禮的!”眾女聞言卻都是笑着領命。

而張入雲此時觀那叫翠微的女子,卻是和聞雨兩樣,一副桃花般的面孔,身子生地極細弱,與聞雨一胖一瘦正是相當。一時見了,也覺有趣,直談造物主的神奇,同一樣的女兒身,卻是如此的形氣不同。

當下想到,傳一人是傳,傳眾人也是傳。一時回頭對着賞雪聞雨道:“即是相授內功,反正無事,你二人可願一同相習?”此言説的賞雪心中大喜,但她知張入雲脾氣,卻不跪拜,只拉過聞雨在一旁點頭施禮。當下隱娘見事情解決的圓滿,雖知張入雲是由着她的子,到底心裏高興。一時拉過青蓮兒道:“這六位姐姐,後會督促你長大成*人,娘和舅舅若不在你身邊時,你當聽這六位姐姐的話。”説完便要青蓮兒給六人施禮。

六女見此,自是不敢,見青蓮兒俯身行禮,忙皆跪下還禮。

隱娘一夜辛苦,強打着神與眾人説笑了一會兒,便已支撐不住,瑛姑見此忙請隱娘入內室休息,並領着眾人慾將酒菜搬入內室。隱娘近飲食越發少了,一時見了,卻只令其移入張入雲和青蓮兒各自的卧室內,自己卻只回房休息。

青蓮兒見要和自己母親分開,自是不肯,但有瑛姑在旁解釋,叮靈姐妹作陪,遷就了半也只得罷了。當晚她便已叮靈二姐妹同宿,自此後三人終形影不離,除叮噹偶有淘氣稍一疏忽外,叮靈卻是一直守定了青蓮兒寸步不離左右,連同自己妹妹在一起的時候,都沒有青蓮來的多了。

張入雲見隱娘被眾女扶回內室,雖覺得有些不便,但最後還是放心不下進了隱孃的卧室。那內室想是被瑛姑經常打掃,竟是乾淨異常,內裏還有一股清香氣,人聞了,竟是頭腦清健,身心舒暢。

待張入雲入得室內,正見着瑛姑與賞雪在其身一左一右向其稟報這十餘來,谷中的大小事體,隱娘知二人都是細心沉穩慣了的,聽了半,只口內略加嘉獎,便令二人自己商量着辦,不由事無俱細的過問自己。待又見張入雲入得室來,便揮手讓二人退去。

張入雲見不過數十的功夫,隱娘便為這一般受難女子佈置好如此一處佳所在。又見不但她收領了這班才女,並還善加運用,也不由地不佩服她的本事。此時再見隱娘煞有其事的吩咐瑛姑等人,他是天生野慣了的子,見此,卻是自覺好笑。但待回頭見到隱娘蒼白的臉,卻又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隱娘此時心情不錯,見了張入雲後,卻是微笑道:“你也累了多了,難得到了此地,還不休息,卻到我這裏來做什麼?”張入雲不慣撒謊,只照直道:“我看你今天一番辛苦,氣很不好,怕你夜裏氣息不對,想着是不是要為你輸氣療傷,所以來你這邊瞧一瞧。”這幾來,隨着隱孃的病情益加重,張入雲愈發遷就隱娘。而隱娘最近也似因大限將至,反倒將平火爆脾氣收了不少,二人連相處,氣氛越來越加融洽。雖是此時張入雲説話有些直,但隱娘也未放在心上。

當下只聽隱娘輕聲説道:“也沒什麼,雖是有些乏力,但元氣卻未有什麼損傷。照我的推算,怎麼樣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雖也只一個月,但也足夠我從容安排好多事情了。”張入雲見她並不將自己病情放在身上,不由一陣心酸,略上前探了探了隱孃的脈搏,便鬆手對其説道:“即如此,那你先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明再説。”説完便回身退出室外。

正在他要跨出門的時候,忽被隱娘叫住道:“且忙,我還有一事要和你商量。”張入雲忙止了腳步,回到隱娘身邊聽她吩咐。

就聽隱娘説道:“青蓮兒自小就和她養父母在一起,未有習得一絲武藝,於修道上也沒有一點基。雖説她年紀還小,但已有些神氣被矇蔽。我想向你討三枚寒丹,先為她固基培本,再有我為她打通經脈後再施了金針,想讓你在一旁護持,你看如何!”張入雲聞言,不由的皺了眉頭道:“寒丹只是小事,只是依你現在的功力,如何能再傳功施針!”説話時,不由看着隱娘眼睛,一臉的焦慮。

隱娘卻直言道:“我這做母親的,與自己孩子分別十一年,已是虧欠她不少,此時趁還有些力量,自要為她盡一番心,也好稍補我這做娘欠疚。”張入雲看她眼神熾熱,知已不能改變她的心意,當下卻只好點了點頭。隱娘見他答應,這才臉上多了一絲笑意。

一時卻又説道:“還有一事相求,也是為了那寒丹,我在元神受拘之前,服了三枚寒丹,好使我元神可在體內暗自修煉,到時就算是不能將本命神牌取回,但待我功行滿了,也有尸解的機會。

張入雲雖不知修行的奧義,但卻知道,一旦尸解卻是落了下乘,平裏數十年的修行,都要毀於一旦。何況隱娘這一身功夫,來的更加不同尋常。若要她尸解,實是不到萬不得已,不得為之的事,再加上隱娘此後拘魂地影響,縱是修煉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有成。算來算去,都只是權宜之計,但他不願點破,聞言也只是點頭。

隱娘何嘗不知道這一道理,只是如此算計,終是聊勝於無,人一旦有了指望,自是要憤力向上,何況如此一來,如是功行進,還可每三年見得自己女兒一面,此是後話,此時隱娘功行未到,怕後不能與眾人見面,是以隱娘並未與張入雲説明。

張入雲見隱娘實累得很了,便忙退了出去,而此時瑛姑也已奉了香湯與眾人洗浴…

當下隱娘在谷內休息了三後,便為青蓮兒施法。她這一次施法與前般張入雲那樣,不論是打通經脈,還是金針術,都是全功**。其間辛苦以隱娘這時的功力自是太過艱難,但隱娘為了自己女兒卻是一味苦苦支撐。

幸得張入雲此時功力又有所進益,已能為隱娘分得不少力,到得最後一,隱娘拼了死力方才功行全滿,至這時隱娘才令青蓮兒連服了三粒寒丹沉沉睡去,而自己卻是在息之間,已於張入雲懷裏癱倒。

張入雲知她此時耗力太損,只得將隱娘扶入內室,一時少不得也提起神為隱娘傳氣輸功,他這十多來,也是連的異常辛苦,待行完功後,也是累到了極處,爬起身後,便只往自己卧室內行去。

哪知行到中途,叮噹二姐妹卻來相擾,只為他這十多來,未和二人在一起做耍胡纏。且因張入雲才取了寒丹與青蓮兒服食,雖是看着無無味,但不知怎地,竟被二人嗅出些氣味,一時吵鬧着向張入雲索要。

張入雲已是筋疲力盡,再無心思與二人糾纏,只得從懷內取了二粒與姐妹二人,他連來不曾在意,只道這丹藥甚多,不相此時竟只剩下五粒,當中還有三粒要給隱娘,算來已是所剩無已。他不知道自己還要仗着丹藥有大用,此時不曾吝惜,卻在後遭難時,無有丹藥救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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