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在“子彈&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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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吹了一口氣,聽到的則是一下如同裂似的聲音,我的心因為緊張而跳得劇烈,那一陣“咚咚”聲,更使人受不了。

我的手臂作了一下最輕微的移動,骨節所發出的聲響,和衣服的摩擦聲,就嚇了我一大跳,令我一動也不敢再動。

但是我必須要知道我是在什麼地方,我一定要取出小電筒來。

我咬着牙,在一陣可怖的聲響之後,我終於取出小電筒,着亮小電筒時所發出的聲響,更是接近可怖的程度,但總算好,我有了光亮。

在漆黑之中,有了光亮,即使光亮微弱,也可以看清眼前的情形。

我在一間狹長形的小房間中。

那真是形狀古怪的房間,只有三尺寬,我如果張開雙臂來,可以觸到它的雙壁,但是它卻有十二尺長。

那樣子,像是一顆子彈,而我這時,被困在子彈的內部,這時,我忽然興起了一種十分滑稽的覺,我覺得我好像是一部卡通片中的主角。

人的覺是很奇怪的,尤其是那種突如其來的覺,幾乎無法找出合理的理由來解釋。

我當時的情形,就是那樣,我處在一個狹長的空間之中。

我可以想像我是在船艙中,那才是正常的想法,可是我想到的,卻是我在一顆子彈中。

在一顆子彈中,這是一種極其奇怪的想法,可是我當時的確是如此想,而為什麼我會如此想,卻連我自己,也説不上來。

我熄了小電筒,因為我發現這顆“大子彈”本沒有出口,我被困在裏面,無法知道什麼時候出得去,所以必須保留小電筒中的電源,以備在必要時可以派用處。

我坐了下來,深深地了一口氣,當我了一口氣之後,我才發覺,我雖然是被困在一個狹小的空間之中,但是,我卻絲毫也沒有窒息的覺,呼很暢順。

我坐了下來之後,又移動了一下身子,靠在壁上,那時候,我的心中,實在亂到了極點,因為我完全無法想像發生在我身上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唯一可以供我思索的線索,是還在那間房間中的時候,那個人所講的一句話。

那個人説他“並不急於回去”而讓我先走的,我還想邀他同行,那人卻現出了古怪的神情來。

照那一句話推測,我是在“歸途”之中了。

如果我是在“歸途”中,那麼,這時,我應該是在一個通工具之內,可是,我卻無法覺出任何的移動,一切全是靜止的,尤其是那種駭人的寂靜,靜得我幾乎可以聽得到自己體內細胞和細胞摩擦的聲音。

接着,我突然到了昏昏睡,照説,在那樣的情形下,我決不可能有睡意。

但是我的確有了睡意,我變得極其疲倦,連連地打着哈欠。

我竭力想和睡魔相抗,掙扎着站起來,可是卻軟弱得一點力氣也沒有,我知道事情有點不妙了,我決不想在這樣的情形下睡覺,可是倦意越來越甚,我終於又坐了下來,而且,立時睡着,睡得十分之酣,什麼也不想。

在我睡過去之前的那一剎間,還來得及想到最後一個問題,我並不是睡過去,我是受了不知什麼‮物藥‬的麻醉,昏過去的。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而我的“醒”來,也是突如其來的。

陡然有了知覺,像是離我“睡”過去的時候,只隔了一秒鐘。

睜開眼來之後,仍然一片黑暗,耳際也仍然是無比的靜寂。

就在我想再度取出小電簡來照看一下,我所處的環境是不是有什麼變化之際,我聽到了聲音。

那是一種極輕、極低微的聲響,我真不知道在那樣絕對的寂靜之下,有什麼辦法可以將聲音控制得如此之低,傳入我耳中的聲響,亦漸漸變大,那是一種很悦耳的音樂,聽了令人神振奮。

地想到,如果我是在一個“旅程”中的話,那麼,我可能快到目的地了,而這種悦耳的聲音,可能是對絕對寂靜的一種調節,使我到達另一個充滿聲音的環境時,在官能上,能夠適應。

我想到了這一點,站了起來。

我剛一站起,就到一陣猛烈的震盪,我跌倒,跌倒之後,又連滾了幾下,才勉強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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