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釣台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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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頓飯時光,古沛已將所中“白骨指氣”寒意,驅出體外。
而聶燕蓀這時因“白骨陰勁”掌毒發作,全身急顫不止,但見他牙關咬得格格作響,面慘白,神情痛苦異常。
古沛邁步走至他的身後,一言不發地與他對面盤膝而坐。
伸出右掌,拍開先前被他胞妹聶燕玲封制的“七坎”
“丹田”二,然後,單掌一覆,輕輕抵在他丹田之上。
聶燕玲看出古沛是要替自己的胞兄療傷,一雙明眸,地注視他,嘴皮動了一動,面透紅霞,卻沒説話。
那聶燕蓀卻因先前被制之解開,痛苦加劇,濃眉一鎖,身子陣陣急顫,他掙扎了一刻,終於睜開眼來。
注視着古沛顫聲説道:“你…你為什麼…也來到此處?”古沛滿腹疑雲,但他此時卻不分説,只道:“你此時不宜多説話,趕快收斂心神,我助你運氣驅除寒毒。”聶燕蓀緩緩地搖頭,在他臉上,卻也展着疑雲。
半晌,忽聽他苦笑道:“那我助你療傷,不料今
你又替我驅毒,咱們可算是投桃李報,誰也不欠誰的…”古沛陡然想起,他兄妹來時在崖下所説之話,前後互相印證之下,不由心中一動,暗道:“這兄妹兩個,必定又是認錯人了——莫非——莫非…”想到這裏,似有所悟,不由展顏一笑,忽覺抵在聶燕蓀丹田之上的右掌,
到一點輕微的震盪。
心知他這時已經開始運功,當下也摒除雜念,將自身內家真力,緩緩由掌心吐出,度入對方丹田之中。
白骨雙煞老大車鯤之言,果然不虛,若依聶燕蓀所受“白骨陰勁”掌勁寒毒,以他自己功力,絕對無法自療。
若無絕頂好手,以本身內家真力,助他驅毒,只怕真要受那一九寒,奇寒蝕髓,凍骨裂膚之慘。
但他這時得到古沛純厚的內力為助,丹田之間,只覺有一股陽和之氣透人,緩緩與本身真氣相和,漸漸升華。
自丹田順暢地出,頓飯功夫,便已經周身要
,環行一匝,那奇寒之苦,似覺稍減。
他們二人一用上功夫,便心無旁鶩,閉目吐納。
聶燕玲心知這等運行真氣的關頭,稍一不慎,氣血駁岔,最易走火人魔,造成兩敗之局,是故她一言不發,關切而小心的守候在旁。
但是,她的臉上,她的雙眸之中,除了關切之外,卻透着更多的疑惑…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聶燕蓀的額角才見沁汗。
而古沛卻光瑩澄澈,寶相莊嚴。
又過了一盞茶工夫,只見聶燕蓀氣息漸,頭上熱氣蒸騰,汗落如雨,身子雖仍然盤坐着,卻不時急掙,眉目之間,充溢着痛苦之
——古沛這時卻面泛紅
,鬢邊也隱隱見汗。
他倏地雙目一睜,右掌猛可一,聶燕蓀大叫一聲,在一陣急
之後,仰倒於地,委頓不堪。
聶燕玲只道是出了什麼差錯,芳心大震,但當她看出古沛這時面已由紅轉自,神情睏乏之態,卻又自制不曾叫出聲來。
古沛疲憊地笑道:“你哥哥寒毒已除,調息些時,便能痊癒——”聶燕玲望了他一眼,含羞低頭,
撫着衣角,低低説道:“洗兄,謝謝你——”古沛心下一動,暗道:“怎麼我倒又姓起‘洗’來了?
…
那天雷峯殘塔之下,那位姓藍的姑娘,卻又説我姓‘藍’,恐怕她們是同樣地把我認錯了人…”想起那位藍惜茹藍姑娘,他情不自地舉目打量眼前的聶燕玲,隨即,他在心中暗暗忖道:“我與那位藍姑娘,雖在黑夜之中相遇,但——僅僅一瞥,她的美已可叫我畢生難忘了…這位姑娘,看來雖不討厭,但怎比得她十分之一分…”聶燕玲坐在他哥哥身邊,依然低鬢
撫着衣角,脈脈含羞。
過了一刻,古沛打破周遭的沉寂,説道:“姑娘,我看適才令兄妹的神態,對我竟似十分懷恨,不知我古沛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們?”聶燕玲聽到古沛報出姓名之時,陡地一揚玉首,疑惑地望着他,嬌聲叱道:“怎麼?難道你不姓…洗?”古沛低微地一笑,然後説道:“如果我們有什麼怨恨的話——姑娘,我現在經過了運功,是最虛弱的時候,我決不是你的對手,這是你大好的機會…”聶燕玲雙眉齊展,明眸中透出一陣新奇,猛可抬頭道:“不、不…”她一連叫了兩個“不”字,顯然神大為
動,隨後,她自覺地雙靨泛霞,伸手掠了掠微微散亂的青絲。
古沛想起了那夜,在雷峯殘塔之下的情形——彷彿又看到,藍惜茹伸出纖纖之掌,掠着斜墜的雲鬢,似喜似嗔,嬌喚着:“七哥——”向他嫋娜地走了過來——他忍不住口叫了一聲:“姑娘…”聶燕玲本來也在沉陷於思忖之中,被他一叫,卻抬頭侃然説道:“那
我們在西湖之畔,雖然被你強
着延誤了一
行程,險險誤了大事,但…今
你卻又救了我們一命,挽回了大局,就拿這一點來説!
…
我們之間的恩怨已經可以…抵消了…”她頓了頓,遂又接道:“何況,那夜你受了重傷,如果不及時得人從旁相助的話,恐怕後果堪虞…但…令我兄妹最難解之事,卻是你!你!一忽兒姓‘洗’,一忽兒姓‘古’,年紀那麼輕,武功偏又那麼高…你到底是誰啊?
…
”古沛笑了笑,道:“姑娘,我姓‘古’,名字叫‘古沛’,自稱‘天網少年’,可從來沒有姓過什麼‘洗’——而且,我也從來沒有受過傷,或是跟你兄妹見過面,姑娘,我看你們定是將我錯當他人了!”聶燕玲不由大為失驚,以掌掩口,雙目不住地將他打量了一刻,終於忍不住喃喃説道:“太像了…太像了…”然後,她緩緩搖頭,雙眉微蹩,難以置信地道:“不可能!世上那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