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海上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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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沛面一寒,一指三獨神君之船,道:“老孩子,這個三獨神君手下只三四十人,他卻單身過船來,你們都是成名之人,何以卻以二擊一?”這幾句話,説得蒼鷹叟跟司徒悠悠無話好説,一陣訕然,隨又聽古沛接着説道:“你們若自問不是他的對手,我古沛代你們出手就是,何必做出這等丟臉事?”三獨神君獨眼一轉,端詳着古沛,似覺一驚地道:“孩子,你功夫雖好,但怎知江湖中的險惡之事?”説話之際,又見他冷然一瞥其他二人,嘿嘿笑道:“我三獨神君自認不是什麼好人——孩子,我不知道你跟他們是什麼淵源,下面的話我不説啦,想不到我在韭山島蟄居十年,才出江湖,便遇上你這般不平凡的對手,咱們前面去!”話聲才落,但見他枯竹杖輕點,身如怪鳶,越過艙篷之後,立如斷線風箏般,向船頭落去!

古沛似有所覺,回頭一瞥面難堪的濮勳跟司徒悠悠,雙臂微振,手拔一丈七八,半空裏身子向前一傾,平而去。

司徒悠悠望了望蒼鷹叟,神尷尬地説道:“老濮,就憑這娃兒抖的一手‘凌空虛渡’,咱倆可差遠啦!”濮勳心有餘悸,皺眉問道:“老孩子,這娃兒是什麼來路?”這間隙,陡聽船頭一聲大震,船身急劇地搖晃了一陣,司徒悠悠道:“前面上手了,三毒十年隱居,果非昔吳下阿蒙,老濮,這一場驚世駭俗的海上之戰,不可不看——”説着,肥胖的身軀一縱,已上了艙頂,兩個起落,便到了船頭,濮勳身法奇快,雖然動腳稍後,卻跟司徒悠悠同時到達。

這時,古沛跟三獨神君相距八尺,卓然站在船舷之旁,三獨神君卻負隅而坐,原就顯得蠟黃的麪皮,這時更其毫無血

只見他默然有頃,忽然説道:“孩子,你可有乘手的兵刃嗎?”古沛傲然一笑,揚起雙掌,道:“這雙掌就是我乘手的兵刃,再説——對付你,這雙掌還不夠嗎?”三獨神君聞言一笑,暗自忖道:“這孩子才多大年紀?卻有如此深厚的內力。”但見他緩緩站了起來,將那碗口般的枯竹杖,倚在一邊,道:“夠了,夠了!不過我‘三獨神君’卻有乘手兵刃,就是這枯竹杖,而且,十年前身在江湖之時,從不空手與人過招——如今,我特破先例,以獨掌跟你互換三招後,再用枯竹杖跟你動手。”老孩子司徒悠悠驀地一聲大叫,道:“三毒!你好不要臉!”古沛猛可回頭,雙目寒光暴,凝視司徒悠悠道:“老孩子,你莫管我的事!”司徒悠悠被他冷峻威嚴的目光一掃,頓覺心頭一懍,噤若寒蟬。

隨聽古沛不屑地説道:“三毒,武功一道,本來如有專擅,空手三招,可以免去——”話聲間,只聽三獨神君一聲冷哼,獨臂揚處,陰寒掌風,如湧來!

古沛朗朗一笑,飄身滑步,避開三獨神君掌勢,道:“三毒,你要不用那枯竹杖,古沛就不會還你的手。”三獨神君果然不愧高手,一掌落空,倏然卸勁收掌,這時,恰如一陣海風拂過,那被他掌力掃過的厚實船板,竟化成一片飛灰,隨風四散。

古沛所習禪宗武功,偏於陽和,他見到三獨神君這一掌,竟有隔空腐物,摧石成粉之力,心下倒也一驚。

旁觀兩人,蒼鷹叟較為深沉,那老孩子司徒悠悠卻失驚叫道:“三毒,你這廝——原來練成了‘地陰掌’!”三獨神君一掌發過,冷哼一聲,但見他身如飄絮,獨臂緩緩一抬,第二掌對直古沛丹田之地,虛虛拍出。

古沛初下江湖,見了對方第一掌非同小可的威勢,未免略有怯息,不待對方掌勢發滿,早一聲清叱,施展開“直上九霄”的身法,凌身一躍丈餘,避過來勢,輕疾地落到三獨神君身後。

三獨神君二掌發罷,霍然回身冷笑道:“孩子,我這‘地陰掌’,乃是一種失傳多年陰毒掌功,發將起來,一掌狠似一掌,以你小小年紀,自然接它不住,我們還是在兵刃上見見高下如何?”古沛傲然一笑,道:“三毒,你不是還有一掌未發嗎?古沛雖然小小年紀,卻願領教你這種陰毒功的深淺。”説話間,早將“般若禪功”暗布全身,提起十成丹田內功,凝蓄右掌之上。

三獨神君‮腿雙‬微屈,面猙獰,獨臂一縮,提至劭之間。

不防司徒悠悠大叫一聲道:“小古,這廝‘地陰掌’乃武林中公的陰毒功夫,最能傷人於無形,你——你不要中了他的將之計!”古沛忽然雙眉齊飛,回身一掌,竟將合抱的前桅打折,冷冷地説道:“老孩子,你真多嘴!”司徒悠悠跟濮勳同時縱身,避開那倒下桅杆,只聽一聲大震,花飛濺,五丈長的前桅滾了幾滾,墜下海去。

三獨神君黃瘦的麪皮顫了顫,短截地應了一個:“好!”喊聲未落,早見他黃衫一震,獨臂向前推去,古沛原是蓄勢而待,當下亂髮蝟立,雙掌也緩緩推出。

這間隙,他陽剛的掌勁,早如雷轟。三獨神君獨掌遞出一半,忽地一聲冷笑,猛可束身急退,躍至船舷之旁,伸手抓住他那獨門兵器枯竹杖。

古沛全力一擊,其勢不啻千鈞,三獨神君中途撤掌,這千鈞之力,毫無阻滯地擊落在船板之上。

但聽轟然一聲,船底已被打穿,一陣急劇的震盪之後,海水自下湧出,匯成一高可八尺的水柱。

三獨神君快如飄風,手持枯竹杖躍過水柱,嘿然冷笑道:“如今你自斷歸路,這船少頃即將下沉,我還有十八式‘枯竹杖’法,讓你見識見識!”説畢,只見他枯竹杖矯疾如龍,橫掃而來!

古沛聞言一愕,晃身閃過,俊眼一瞥,那三獨神君的樓船,已迅捷地離去,而且,他們的船,在這一瞬間,已沉下尺餘!

司徒悠悠,蒼鷹叟濮勳同時一聲疾喝,發出兩塊船上木板,電火之問,雙雙凌身躍人大海之中。

大袖揮處,如同兩枝弦之箭,追向三獨神君的樓船。

三獨神君叫一聲:“哪裏走!”翻杖一股陰風,但他慢了一步,二人在霎眼之間追上樓船,但見那樓船之上,人影飛躍,慘號之聲不迭傳來。

三獨神君凝視一刻,轉過頭來,一指船上七零八落的屍體,冷然對古沛笑道:“我殺盡蒼鷹手下之人,也難怪他以牙還牙,嘿嘿…”古沛星目一瞥,只見他那樓船漸駛漸慢,一條一條人影,自船間被拋落海中,不由忿然,道:“你們之間的仇恨,與手下人何干?我真想殺盡你們這一羣人間惡魔——”三獨神君獰笑一聲,道:“孩子,惡魔要能被你一眼看出,那也就不叫惡魔了——看杖!”枯竹杖一掄之間,帶起陰風,奔古沛右肩打到。

古沛清叱聲中,身形一斜,沉肩錯肩,右臂一劃“追雲拿月”的招數,五指齊張,暗含“金剛禪指”之勁,閃電將上去。

三獨神君枯竹杖才一遞出,便被對方五指透出之罡氣阻住,招勢一滯之際,古沛天左掌湛湛就將搭住杖梢。

他久經陣戰,自然不肯把自己兵刃,讓對方拿住,當下陰惻惻一聲冷哼,振臂間杖頭一抖,化成一團黃影。

一沉再升之間,竟靈活異常地敲打古沛肘彎。

古沛禪宗佛門武學何等神異,他見對方枯竹杖襲來,不但不躲,反倒左肘倏然一伸,竟將肘骨當作兵刃,將上去。

一聲兩人不同的喝聲,同時響起,兩條人影,驀然分開,原來雙方,這硬扎硬打的一招過後,古沛發現三獨神君這枯竹杖非比尋常,而三獨神君電發覺古沛肘骨竟堅逾銅鐵,要想傷他,絕非易事。

古沛沉忖有頃,終於問道:“三毒,你的‘枯竹十八式’使完了嗎?”三獨神君目視遠處,倏然仰天大笑,古沛見他無緣無由地縱聲大笑,真有些不知所為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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