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那藍田謊言騙妻貪新歡巴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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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子為什麼漸稀疏?"

"那還用説,工作壓力大唄!"兩個人洗漱以後,果真進入情況。那藍田趁着漱口,偷着吃了兩粒偉哥。那是巴蘭託人從南方給他淘換來的。牟愛萍把兩腿劈得大大的,等着那藍田。那藍田一如既往,先調理一番,然後把眼睛一閉,只當眼前就是巴蘭,一股勁猛力進入了。牟愛萍在那藍田的猛力動作中,動地下兩行熱淚。暗想,那藍田還是屬於自己的。否則,他怎麼會招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能勝呢?而一直閉着眼睛的那藍田此刻只想着幾時快些見到巴蘭,他對牟愛萍鬆鬆垮垮的下身已經實在不堪忍受了。而且他也多少有些幽默地想,其實舊社會男人討小是有道理的,那固然是男權社會的癰疽,但同齡女人的確比男人衰老得快卻是事實。難怪民初的國學大師辜鴻銘主張男人納妾,如同一個茶壺理應配備幾個茶杯才對。

轉天,那藍田便急不可耐地約見了巴蘭。他要找到辜鴻銘説的那種覺。他照例又吃了兩粒偉哥,然後兩個人進入和風細雨的調理和緩慢進入。本來巴蘭擔心孩子,是堅決不讓進入的。但考慮到自己目前正與牟愛萍戰,需要與那藍田建立統一戰線,便半推半就了。當然,她不失時機地問起牟愛萍是如何追問他的。那藍田如此這般敍説一遍。

巴蘭有些失望,説:"你應該實話實説,我相信牟愛萍會為了孩子而網開一面的,難道她就情願斷子絕孫嗎?"那藍田道:"那是不可能的,牟愛萍骨子裏很左,因此必須騙她。"巴蘭鄙夷地一笑,道:"看起來天底下的男人騙起人來都一樣醜惡,甭管他是什麼級別!"那藍田不愛聽這話,他停止動作,説道:"你讀過魯迅的書嗎?"

"我是學文科的,當然讀過。"

"那好,我説一個故事——魯迅在1936年去世之前,寫過一篇小品文叫《我要騙人》,你讀過嗎?"

"沒有。"

"那好,我告訴你,裏面講了這麼一件事:在一個冬天的早晨,他走出家門,碰見一個來為災民募捐的小女孩。魯迅很清楚,時值國民黨的腐敗統治之下,這個小女孩所募的款,是不可能落在災民手裏的,她的募捐完全沒有意義。但是面對着這個熱情、天真的孩子,能告訴她説她做這事沒意義嗎?不能。不但不能説,還必須對她説:-小朋友,你做的事非常有價值,我一定支持你-於是魯迅牽着女孩的手,走到一個商店,用大錢兑來小錢,再把小錢給小女孩。小女孩緊緊地握住魯迅的手,説先生您太好了,我代表全體災民,對您表示謝。魯迅看着這小女孩越走越遠,他的手上還可以覺到這個小女孩手的温暖,但正是這温暖像火一樣燒灼着魯迅的心,因為他騙了這個孩子。但是魯迅反過來想,我能不騙這孩子嗎?我能不騙人嗎?他進而想到,當今之中國,難道是披真實的時候嗎?我們能夠把我們真實的想法都説出來嗎?不能。所以-我要騙人。"巴蘭一下子抱緊了那藍田,拉着他加快了動作。而且嘴裏邊呻邊説:"老公,你真是才子!這麼長的故事也能背下來!"本來那藍田因為説謊在巴蘭心目中的形象已打折扣,此刻卻因為出的口才再一次贏得巴蘭的讚許。天底下的事情就是這麼光怪陸離。明明是那藍田在強詞奪理、偷換概念,而巴蘭偏偏喜歡。要麼怎麼説,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呢!此次巴蘭竟十分盡興,高xdx中幾乎要大呼小叫了。

事畢之後,那藍田穿好衣服理理頭髮,拖着橐橐的腳步聲遠去了,嘭一聲碰上了門。巴蘭便自己消消停停沖洗起來。一個人獨處,使她所有的快消失殆盡,心裏驀然間平靜下來,於是頭腦也清醒起來,一種空虛的失落便油然而生。

卻原來這堂堂的代市長那藍田也偷着摸着苦熬月,連半句實話也不敢對老婆説,這太諷刺了!太黑幽默了!如此看來自己今後與牟愛萍的戰爭只會升級不會緩和。不過,這又有什麼了不起呢?你那藍田沒有膽量我巴蘭卻有!牟愛萍總不會把我殺了吧?只要我死不了,我就要按自己的意志行事。反過來説,自己與那藍田的結合算愛情嗎?自己怎麼沒有到那種戀人間的撕心裂肺的思念與牽掛呢?也許那藍田會思念和牽掛自己,怎麼自己就沒有思念和牽掛那藍田的時刻呢?不談愛情而去委身,這樣犧牲自己是不是太虧了?誰能補償自己愛情上的空缺?一連串的問題讓巴蘭失去了笑容。由此人們可以明瞭,一個‮婦情‬或二,並不總是愉快的。

而那藍田仍然帶着一肚子好心情上班去了。這天市裏沒有會議,他與巴蘭廝守晚到了一個小時,並沒有人注意。應該説那藍田是個"勤政"的人,一般情況下他既不遲到也不早退,而且常常加班加點,有時連大禮拜也不歇。因此,他即使遲到早退,也沒人懷疑他什麼。但他一坐在辦公桌前,打開秘書白明剛送來的文件夾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份公安局報來的信息,便立即鎖緊了眉頭。

這份信息説,月亮灣花園項目在拆遷伊始便遇到困難,拒絕搬遷的居民將拆遷公司的人打傷了,而且傷得很重,正在住院治療。更有網絡寫手亂中添亂,在網上開了一個"月亮灣花園"的專欄,專門議論這件事,結果跟帖者上千,點擊率上萬,已然沸沸揚揚了。怎麼會這樣?那藍田啪一聲拍了桌子:"柳大羊幹什麼去了?不作為嗎?那個尤二立是幹什麼吃的?只會大把拿年薪,不會幹具體事?"他兀自在屋子裏喊了起來。隔壁白明剛聽到後急忙推門進來。

"那市長,是不是拆遷的事?"

"你立即給柳大羊打電話,告訴他,限他三天之內把月亮灣花園的居民擺平,記住,要文鬥不要武鬥,要講政策,講回報,講讓人高興的事,穩定是壓倒一切的大局,懂嗎?"

"是,我馬上就打電話。"

"等等,你告訴公安局,先壓住媒體輿論,包括網上,誰亂傳消息就處理誰!等一切擺平,皆大歡喜之後再報不遲!記住了?"

"記住了!"白明剛掩上門,退出去了。

如此看來那藍田終究還是落伍了,現如今是信息社會,怎麼封鎖得了消息呢!此刻知情的威州人正在口口相傳,很多人早已知道月亮灣花園出事的消息了。巴蘭一回到文淵閣,紅帆酒吧的小老闆葉紅帆就立即找她來了。"巴蘭姐,月亮灣花園居民鬧事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啊?怎麼回事?"

"居民把拆遷公司的人打了。咱們都在月亮灣花園投資了,不會出什麼幺蛾子吧?那可是我的全部家底啊!"

"月亮灣花園是市政府親自抓的項目,即使有問題也不會解決不了,鬧事的人不過是蚍蜉撼樹,螳臂擋車,你放寬心好了!"巴蘭看出葉紅帆畢竟年歲小,沒經過事。

"巴蘭姐,你好多天沒去紅帆酒吧了,今天我請你,想喝酒就喝酒,想喝咖啡就喝咖啡。"葉紅帆眼巴巴地殷切看着巴蘭。

"我手裏還有事,改天吧。"

"哎呀,誰手裏沒有事啊,先放放,先放放,咱姐倆説説話。"同是一條街上的商户,好意難以拂逆。巴蘭道:"好吧,你先回去,我一會兒就到。"然後又加一句,"紅帆,你現在越出落越漂亮了!"

"漂亮什麼呀,未老先衰了,脖子底下都有褶子了!"此時葉紅帆心裏寬了許多,彷彿巴蘭就是政府的人,能夠於危難中力挽狂瀾,便急忙回去了。

巴蘭想都沒想,就把屋子裏的東西簡單歸置一下,鎖上門,來到隔壁——柳三羊的今古軒。此時柳三羊和沈蔚正在説月亮灣花園出師不利的消息,嘆這真是個多事之秋。巴蘭推門進來道:"三羊,你們在忙什麼?"柳三羊道:"正在説閒事。"沈蔚急忙接過話來道:"巴蘭妹子,我今天在商業街買了兩個鍍金塑料髮卡,看上去很華貴,給你一個吧!"便果真從桌子上抓過一個髮卡遞過來。人們可以覺到,沈蔚反應機,而且在試圖拉近與巴蘭的關係。女人嘛,一點點小東西往往管大用。

"謝謝哦,那我就笑納了。"巴蘭接過來便裝進口袋。"三羊,你把手裏的事暫且放下,跟我去一趟紅帆酒吧!"

"有什麼緣由要請客嗎?"

"當然有緣由,是葉紅帆掏包。"

"你們女人之間的事,還是你自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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