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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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白白的一張故事…

與院長見面時,他就提出了這個問題,清晰瞧見院長眼中的疼惜。

“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他的。”帶着疼惜的笑容,院長輕輕的説,好像此刻那個孩子就在身邊聽着。

“除了固定的治療時間之外,如果你在療養院的角落瞧見一個抱着布偶熊的孩子,那就是他。”結果,他來的第一天,才剛剛走到教學大樓,就看見了那個抱着布偶熊總是在療養院角落待着的少年。

從側邊看過去,他有一管筆直小巧的鼻,略薄小而豐潤的,濃而筆直的眉,還有一雙像洋娃娃一樣的大眼睛,又黑又長的眼睫在尾端微微翹着,模樣好看得緊。

沒想到這孩子會這麼漂亮。

或許是他先入主觀的誤導,覺得一個會被父母打成重傷的孩子,大概是小小怯懦不起眼的模樣。

他是小小的沒錯,但是卻漂亮得很。

什麼樣的父母會捨得打這麼可愛的一個孩子?

繞過正中央的擺飾,輕聲慢步走到任泉身邊,不敢離他太近,知道會嚇跑他,所以在那一雙大眼轉過來警戒地瞧揹他時停下。

“你好,我叫商子隱,新來的醫生。”原地蹲了下來,隔着段距離仰視那一雙清澈的眼睛。

對於他的來到,任泉有些不知所措,剛剛看見他時還在剛入教學大樓的門口,以為他會順着路線—個一個參觀第一間教室,不會注意到他,更不會有機會跟他説話,沒想到他不過是一個恍神的瞬間,人卻已經來到自己眼前看那一雙水一樣柔的眼睛看着他。

“你好,任泉。”一樣是慢慢的語句,説話時漂亮的大眼睛直直盯着前面的人,懷裏胖胖的大布偶熊被一雙纖細的手腕抱出身,可以覺出他的緊張。

雖然他沒靠他很近,但是還是想逃,逃離那一雙眼睛可以見着的地方,但是商子隱沒給他機會,小小的腦袋還在思索到底該怎麼辦時,他已經伸出他的手,一隻大而有力的手。

他想做什麼?

疑惑跑進腦海,在他伸出手的同時身子已經自作主張地往後坐,將兩人的距離能拉多遠就拉多遠。

“第一次見面。”與雙眼一樣柔和的嗓音對他説,除了這麼短短的一句話之外,沒有更多的解釋。

第一次見面?

第一次見面跟他伸出手有什麼關係?

望向那隻手的眼睛看回商子隱幽深的眼瞳,目光相對的同時,突然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他知道的。

第一次見面,握手是一種禮貌,也是一種友好的表示,這些老師曾經教導過他…但是,他怕…

可以不握嗎?

大大的跟瞳裏閃爍着無言的乞求,偏偏與他相對的那眼睛如此固執閃爍着,那一隻手也一直在兩人之間對他展開,不遠不近的距離,足以讓他看見掌心上每一道細細的紋路,像錯綜的地圖。

已經很久很久,不曾跟其他人有身體上的接觸,除了固定的身體檢查跟生病時一定要的接觸之外,他總是能跟人離多遠就多遠。在少得可憐的回憶中,明明是帶着笑容的臉龐,也會用手打他。不是一次,是很多次,很多次…

因此他害怕,害怕他以為柔和的人,對他好的人,在接觸的那一刻,給予他的卻是難以忍受的疼。

儘管離上次疼得哭泣的時間已久,但是他沒敢忘記疼痛的滋味,腦袋裏對彷彿深入骨髓的痛楚記得深深刻刻,就像身體的一部份,就算有一天腦袋不中用地忘記了,身體依然記得。

很怕,真的很怕…

商子隱並沒有因為他眼中的畏懼,身體的遲遲不肯行動而收回自己的手,從資料裏他清楚任泉除了有學習障礙之外,還有着官能上的障礙,他不太能解讀入表情所代表的意思,從僅有的知識裏,讓他學會笑代表着友善、快樂與各種美好的覺,哭就是悲傷難過,卻不明白笑其實代表了很多很多的意思,有些時候對你笑,並不代表就是對你好…他,無法理解人類的複雜情…或者該説是不懂人類詐狡猾、善於欺騙掩飾的那一部份。

於是當他父母、老師、同學對他笑卻又打他時,腦子出現了混淆,一次又一次可怕的經歷,使受傷的心再也不相信表情所代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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